就這樣,一個特定的環境,象征性地表現了人生道路上的危難,一個在死亡威脅麵前一息猶存,拚搏不止的形象,蘊含了人類在克服困難、戰勝死亡的鬥爭中所表現出來的韌性和力量。作品發表於西方世界精神文化危機的年代。當時,流行一時的“世紀未文學’專注於表現死亡、病態和自戕,加重了社會的悲觀厭世情緒,《熱愛生命》則以毫無雕飾的寫實,頌揚人強烈的生存願望和頑強的生命力,揭示了用拚搏去實現希望的樸素真理,這無疑給灰色濃重的沉鬱文壇吹進一股強勁的清風。由於作品包含著積極的人生意義,在十月革命勝利後的蘇聯,它曾被看作教育鼓舞年輕一代創造新生活的精神食糧。據克魯普斯卡婭回憶,列寧生前很喜歡這篇小說,在他逝世前兩天,還讓人給他讀這篇作品。小說敘述語言格調冷峻,造成一種嚴酷的氣氛,以加深環境在讀者心目中引起的險惡感。

海狼

《海狼》美國現實主義作家傑克·倫敦的一部長篇小說,發表於1904年。

《海狼》是一部引起廣泛爭議的作品,評論界對它的褒貶曾大起大落。作者將19世紀流行的進化論、生物學和科學唯物主義都引進創作,在富於戲劇性的情節發展中展開討論,使作品具有很強的哲理性。

小說以主人公第一人稱自述的形式寫成。美國紳士亨甫萊在航海中船沉落水,被“魔鬼號”海豹獵船救起。船長“海狼”拉森有一副高大魁梧的身軀,原始野蠻人似的氣力,蟄伏著的威力時而發作。在他的威逼下,亨甫萊被迫在“魔鬼號”上當了一名廚子,目睹了由海狼造成的種種慘劇。後來他發現凶狠殘忍的“海浪”同時是一個出身寒微、智力超群,靠自學博覽群書的智者。一個偶然的機會,“魔鬼號”救起海上落難的女作家布魯斯特。她的出現,引起了海狼的欲望。當他對布魯斯特強行無禮時,亨甫萊奮起保護弱者,帶她逃離到一個人跡罕至的荒島。不久,被屬下拋棄的海狼也同破損的船一起被風浪卷到荒島。他已經弱不可支地逐漸走向末日。就在亨甫萊駕著修複的“魔鬼號”駛出海灣的那天,海狼終於孑然死於島上。

正如大多數人所看到的,《海狼》中的拉森,幾乎具備了“超人”的一切特征。他有超凡的體力和智力,是個粗野的“大海之子”;他鄙視溫情脈脈的道德家,赤裸裸地主張用鐵和血的手段去實現個人的意誌;他有懷才不遇的苦悶和孤獨,是豐富的激情和冷酷的性格鑄成的矛盾綜合體。

傑克·倫敦宣稱,他創作《海狼》的主旨在於“攻擊尼采和他的超人思想”。作品在某些方麵確實表現了這種批判傾向。小說中的亨甫萊(即“我”),是作為海浪的對立麵出現的。他基本保持了對於人生的希望和信念,所以“抵得住海狼的毀滅性的攻擊”,承擔了一個不很堅強,卻是始終如一的批判者的角色。尤其可貴的是,這個過了35年寄生生活的紳士,來到“海狼”設置的嚴酷世界,在自食其力中改造了自己,在與他人的合作中獲得生命的價值,真正理解了人生的意義。而與此形成對照,具有過人體力和意誌的“海狼”卻一步步地走向衰亡。他的自私、高傲、殘忍導致人們怕他,更恨他,最後集體拋棄他,使這個龐然大物時時感到寂寞和空虛的痛苦。“海狼”的毀滅無疑是對尼采哲學的否定。然而,傑克·倫敦畢竟受尼采哲學的影響過深,即使在有意識地采取批判態度的時候,他與尼采哲學的關係依然是剪不斷,理還亂的。作品中“海狼”的地位過於突出,使得他身後的影子——尼采成為書中無形的主角,由此而產生了一定的消極作用。

深淵中的人們

《深淵中的人們》是美國現實主義作家傑克·倫敦的一部長篇報告文學,發表於1903年。

《深淵中的人們》同他的優秀小說一樣引起人們重視。它的資料來源於作者在倫敦東區近3個月的實地考察。在那裏,到處都呈現出貧窮、饑餓、肮髒和疾病的慘景:破碎的磚瓦堆放在各條橫街小巷;熙來攘往的人們衣衫襤褸,麵容憔悴;婦女為三兩個便士,甚至一塊發黴的麵包出賣自己的肉體;孩子們不是“在大恐怖中哭泣著”,就是“像蒼蠅一樣死去”;生活在地獄的人們希望著早死,許多人被逼自殺,可法庭卻判他們是患神經錯亂症。作者還寫到,在英王愛德華七世的加冕日裏,特拉法廣場呈現出中世紀的富麗堂皇的排場,他卻看到粘滑的人行道上,幾個年老體衰的車夫慌亂地從地上抬起豆粒大的麵包渣塞進嘴裏,他從觀察到的種種情景得出結論,“倫敦的深淵是一個巨大的屠場,沒有比這裏更可怕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