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倫·坡(1809~1849)是象征主義的先驅,又是美國短篇小說和西方偵探小說的鼻祖。他在1827、1829、1831三年中分別出版的3個詩集和小說《怪誕故事集》、《黑貓》、《莫爾街凶殺案》等在西方影響很大。他的作品神秘怪誕,帶有陰暗恐怖色彩,大多反映資本主義發展後現實生活和社會心理的陰暗麵。

30年代以後至南北戰爭時期的後期浪漫主義,更能代表上升時期資產階級的民主精神。後期浪漫主義的代表有愛默生、朗費羅、霍桑、麥爾維爾等,而成就最高的是惠特曼。

愛默生(1803~1882)是散文作家和詩人,主要作品有《散文選》第1集(1841年)、第2集(1842年),主張一切以人為中心,強調人在宇宙萬物中的至高地位。他要求打破傳統束縛,反對權威,解放思想,但他歌頌精神萬能。他還著有散文《英國人的性格特征》、《代表性曆史人物》等。

朗費羅(1807~1882)是著名詩人,主要作品有詩集《夜闌》(1839年)、《奴隸之歌》(1842年),敘事詩《伊凡吉林》(1847年)等,代表作為長篇敘事詩《海華沙之歌》(1855年),這是美國文學中第一部關於印第安民族的史詩,它通過印第安神話中的英雄海華沙把文明帶給印第安民族的故事,反映了印第安人民的生活、鬥爭和願望。

霍桑(1804~1864)是惠特曼之前影響最廣的美國浪漫主義小說家,他是美國心理小說的開創者。他的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說集《重講一遍的故事》1、2集(1837年,1842年),長篇小說《紅字》(1850年)、《七個尖角閣的房子》(1851年)、《福穀傳奇》(1852年)、《玉石雕像》(1860年)等。

霍桑的代表作是《紅字》,小說以殖民地時期的新英格蘭為背景,描寫農村少女海絲特·白蘭由於不合理的婚姻製度,不得不嫁給一個跟自己沒有感情的男人,她與牧師丁梅斯代爾接觸後,兩人一見鍾情,但海絲特懷孕後事情暴露,受到當時殖民當局加爾文政教合一機關的殘酷淩辱懲罰:帶著紅“a”字示眾;而丁梅師代爾卻逍遙無事。小說通過純潔而堅強的海絲特的愛情悲劇和遭遇,揭露了封建婚姻的殘酷,專製法律的野蠻,社會習俗的偏見和宗教道德的偽善。

白蘭是封建夫權、教權和政權的受害者。霍桑在小說中寫到白蘭後來一直戴著紅字,她處處為別人做好事而受人尊敬,最後那個紅“a”字成了德行的標誌。雖然霍桑以海絲特的“贖罪”和牧師的“悔罪”來寫出他們道德上的自新,反映了作家思想上妥協的一麵,但他的同情始終在反抗無愛的不合理婚姻、勇敢地爭取美好的愛情的海絲特一邊。他不僅寫出了法律的罪惡,而且發人深思地揭示那個殘忍地對海斯特和丁梅斯代爾進行報複的丈夫是真正的罪人。但小說是從抽象的人性“惡”出發來看待這一事件的,因此影響了社會揭露的深度。小說的象征手法和心理刻畫都富有特色,情節舒展自如,語言簡潔有力。

麥爾維爾(1819~1891)是另一重要的浪漫主義小說家,他的代表作是“獻給霍桑”的長篇小說《白鯨》(1851年),反映捕鯨生活,描寫捕鯨工人的悲慘命運和崇高品質,揭示資本主義的罪惡。麥爾維爾其他重要作品有散文《泰比》(1846年)、《奧穆》(1847年)、航海小說《白外套》(1850年)、中篇小說《貝尼托·切萊諾》等。麥爾維爾對工人和下層人民充滿同情,但作品帶有悲觀色調。

美國獨立戰爭後建立的共和國是北方的資產階級和南方的農場主共同統治的國家。北方資本主義的發展從一開始起就擺脫了封建主義的羈絆,走城鄉資本主義自由發展的道路;而在南部各洲,仍然存在著阻礙資本主義發展的蓄奴製,農場主在對廣大黑人實行強迫勞動的基礎上建立了奴隸製經濟。這就引起了美國社會內部的深刻矛盾,在1861~1865年,爆發了南北戰爭,即黑奴解放戰爭。這次戰爭以北方的勝利而結束,它廢除了奴隸製,宣告黑人的“解放”,實現了南北的統一。這是美國曆史上第2次資產階級革命,具有“極偉大的、世界曆史性的、進步的和革命的意義”。

早在19世紀20年代,許多作家就以自己的作品揭露奴隸製的黑暗和腐朽,同情黑奴們悲慘的命運。在愛默生、朗費羅等人的作品中,已出現廢奴主題。在廢奴運動興起後和在南北戰爭前後,更出現了不少廢奴作家和作品。

理查·希爾德烈斯(1807~1865)的長篇小說《白奴》(1836年)、惠蒂埃(1807~1892)的詩集《在廢奴問題進展過程中寫的詩》(1838年)、《自由的聲音》(1849年)、《內戰時期及其他》(1864年)等,都是著名的廢奴文學作品。而哈裏耶特·比徹·斯托夫人(1811~1896)則是廢奴作家的傑出代表。

比徹·斯托夫人出生於美國北部康涅狄格州一個著名的牧師家庭。青年時代她全家曾遷往南部蓄奴州附近的辛辛那提。她目睹了遭受奴隸主殘酷壓迫的黑奴的悲慘生活,決心用筆控訴奴隸製度。1851年,正值廢奴運動到達高潮時,斯托夫人的長篇小說《湯姆叔叔的小屋》在華盛頓一家廢奴主義刊物上連載,1852年出版單行本。小說問世後,在國內外引起巨大反響。領導奴隸解放戰爭的林肯總統為此接見了斯托夫人,稱她為“寫了一部書,釀成一場大戰的小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