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1 / 2)

木偶

在樂山,看樂山大佛是必去的。晚上有演出,許多人覺得可去可不去,北京來的,什麼樣的好演出沒見過?後來才知,我們有些太自大了,樂山大劇院的演出,表演的都全都是絕活兒,不要說北京上海,就是在紐約也未必看到得這樣多絕活兒。

絕活之一:杖頭木偶。這是由一位身材小巧的女子表演的節目。“長袖善舞”應該說是形容這個節目的最佳詞彙。表演木偶的女子,她不像普通木偶表演者那樣,隱蔽在黑幕後麵,隻露上半截:木偶的身體和臉,她是將自己的身體和木偶的身體完全暴露在外,人與木偶、操縱者與被操縱者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完完全全呈現在你麵前。

小巧的女子,操縱著幾十米長袖的舞者,輕盈地走上台來。音樂聲響起,歌詞內容大概是講嫦娥奔月的故事。水袖我們見過很多,長得沒有盡頭的紅綢舞,在中國也是較普遍的東西。但,這小小女子卻打動了我,她身上的粉色衣裝是我喜歡的顏色,她上麵的木偶也穿同色調的衣裙,長長的綢裙從上麵垂下來,與之融為一體。

歌在唱,舞在跳。有那麼一瞬間,你忽然覺得那女子變得異常高大,是矗立在舞台上的超比例大嫦娥。而在另一個瞬間,你又覺得那跺腳用力把長綢甩出去的女子,顯得那麼柔弱,需要有一股韌勁兒、一種慣性才能那東西甩出去。她用力操縱木偶的樣子讓人感覺心疼。

我看見那木偶的臉,隻是一般的俊美,並無特色,但可以想見這是從古至今一直傳承下來的“美人臉”,因為許多年前,這張臉得到觀眾認可過,於是,一代又一代的木偶製作者就把它沿襲下來,美人就成為定格。

我看木偶表演,偶然想起不久前讀過的一篇王安憶寫的散文《木偶博物館》(收錄在王安憶自選集《漂泊的語言》中),文章寫她在國外旅行時,遇見一個怪人——一位執著的木偶收藏者,那人收藏了許多又髒又破、幾百年前的木偶(其中也包括中國木偶),並說他的木偶非常美。參觀者都覺得有些害怕,但木偶的主人卻愛如珍寶。

看著樂山舞動著的、活靈活現的木偶,我有些理解那個外國“怪人”了。他珍視的是“活的曆史”,幾百年下來,有多少人從這些木偶身上得到樂趣、得到刹那間的感動,是無法用文字的形式來記錄的。

木偶是有生命的。

瓷器

假貨在哪個朝代都存在。當今打假已打了好多年,但因形勢發展太快,還是有許多假的事物呼呼冒出來。今年315晚會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曝光的許多“假”都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商店賣假貨。醫院做假手術。手機遙控轉走別人銀行卡上的錢。假玉器。假瓷瓶。假字畫。做假古玩的人,開口就問:“你要什麼朝代的吧?”意思是甭管你漢代、唐代、元代,隻要你說得出來,他造假就造得出來,真真是手段高明,以假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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