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甲板上,隨手拍下海上的日出,太陽從海天的邊線露出了一個小邊,海水上映了一道黃,我撥完時鍾量完艙壓站在甲板看遠方升起的太陽。昨天我把ipad裏麵的猜成語的遊戲打通關了,在通關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無聊和煩惱,也是在那一刻我決定這次下船我要辭去這份工作另謀出路。
我是一名船員,跑日美航線,船從日本的鹿島、廣島出發空船航至美國的奧林皮亞、longview,滿載red oke回日本,每次航行時間約為15天左右,滿載3萬3千噸,算的上平時說的萬噸巨輪,我們從美國滿載70年的左右樹齡的red oke拉回日本以謀取利益。我的工作是按時上班,撥鍾、量艙壓水位、以及一些別的瑣事。我其實不喜歡這份工作,原本是因為海員工資高才投奔此行業,但隨著勞動力的過剩以及退休年齡的不斷延長,我們提升所需的時間越來越長,長的讓我看不到希望和樂趣,所以我盤算著離開。
太陽已經從海天的邊界升了起來,陽光照滿了整個甲板,海鷗在晨光下圍著船飛行,又是一天。
船從鹿島出發駛向美國,在出港口行駛一段時間後船的周圍出現了海豚,有好幾隻,灰色的光溜溜的好看極了。我喜歡海豚,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激動的搖身邊站著的人的肩膀,但被一臉嫌棄的說沒見過世麵。我不理他繼續盯著在船周圍一跳一跳的海豚,心裏高興成了花,海豚跟著船遊了一段時間便消失在忙忙的大海中了。剛上船,我一直對周圍的事物保留著好奇之心,船在行駛幾天之後我發現了一隻海鷗,我原本沒有在意那隻海鷗,因為時常會有海鷗在船上休息,並捕食船周圍的小魚,但是我在第二天上甲板的時候又見到它依舊停在那裏,像一名海盜登上船的瞭望台瞭望遠方那樣,它停在船最高的位置上,第三天我我上甲板的時候它還在那裏,不過全身被雨水打濕,羽毛也變得一簇一簇的看起來虛弱極了,我在想為什麼它一直停在那裏為什麼在雨來臨的時候不換個地方躲躲雨,第四天它還在那裏,不過我失去了原有的興致,因為我感覺它應該是死了,船上經常會有海鷗的屍體我不喜歡研究屍體,因為我感覺那東西不吉利。
船的時速11-12節約20公裏每小時,一個時區我們基本上要跑兩天,每跑過一個時區我們就要去撥一次時鍾,將4點撥為5點或者是3點,我不喜歡這件事,因為有時候我還沒睡好就要起來吃飯,或者剛吃完飯沒過多久就要去睡覺,我感覺不能好好吃飯和好好睡覺是一件很操蛋的事,所以我對撥鍾深惡痛絕,感覺時間在任意的被篡改,我被任意的控製著吃飯、睡覺和上廁所。我們在通過白令海峽的時候身邊的船員說可能在這裏碰見鯨魚,他跟我說經常在這裏能碰見鯨魚,我顯然也在這經常之中,那天有一頭鯨魚出現在我們船的前方,它的尾巴跟我們的船頭出不多寬,拍起了一個巨大的水花又在遠處噴了個水柱然後不見了,我當時心裏說了句“操,真**大。”。船又在行駛幾天後到達了美國,當時剛好是周末,碼頭連搬運工都沒有,我們也下船休息,我喜歡這個時間段因為在這個時間段我可以和幾個朋友聊聊天和家裏人通通電話,我一般不在船上打電話,因為船上打電話要用雷達接收信號,而且我認為一分鍾花6美金是一件特別傻逼的事,可能還是因為我賺的少吧,不過我還是堅信在船上打電話很傻逼,我情願睡覺。我原本打算在船靠岸後在海邊釣魚,因為我感覺我能搞出來幾條大的,說是釣魚更應該是捕魚,因為我們沒有魚竿有的隻有自製的魚槍和漁網,但是同事告訴我美國禁捕,我也就打消了在美國搞上來幾條大魚的念頭。我們在碼頭停靠了5天左右便滿載從美國出發回日本,船上載著滿船的red oke,價值幾千萬,所有的木材都被鋼絲繩捆綁的嚴嚴實實,在回航的時候遇上了大風,那是我從未見聞過得風,風把我們的船吹成角度40,我感覺船在被風吹著平移,浪有好幾米高,船上捆木材的鋼絲繩在與木材的接觸下“砰砰”的響感覺下一秒就要斷了,船上有的人開始不停的嘔吐,也包括盛飯的大叔,所以那天我看到大叔一邊向身邊的垃圾桶嘔吐,一邊給我盛飯,那感覺難受極了,又過了一段時間風漸漸小了,慢慢的有了陽光,船又航行了幾天我們到達了鹿島,在鹿島我釣上來了了幾條魚,或者說叉上來,日本沒有禁捕這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在休息幾天之後我們又開始了行程,我慢慢的也適應了這樣的生活,慢慢的我也對海豚、海鷗、鯨魚、龍蝦、大海蟹失去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