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毛澤東早就看好了山西,彭雪楓被秘密派往太原(2 / 3)

麵對嚴峻的局勢,他根據自己的理論,決定絕不能倒向日本人的懷抱,而且他還打算適當的時候,打出抗日的旗號,以求落一個“民族英雄”的美名。

但是,要想抗日,僅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必須找到同盟者。那段時間,他不斷召集趙戴文、賈景德、梁化之,以及綏署軍法處處長王懷明、山西省民政廳廳長邱仰溶、綏署參議李冠祥等人開會,研究對策。他說:“對於蔣介石,咱應該明白,他是想借共產黨之手或是自己動手消滅咱。但如果和他翻臉,因雙方實力相差懸殊,咱必遭失敗。擁蔣又非咱所願,而對付日本人又需要國民政府的支持,所以咱雖然不滿意蔣介石,又不得不依靠他……在眼下,聯共倒是一條出路,但這樣,蔣介石肯定又製約咱,使咱不能公開地和共產黨采取大的聯合行動。怎麼辦?我想出了一個變通的方法:采用共產黨的某些進步措施和口號,任用一些進步人士為咱服務,有限度地允許民眾開展抗日救亡運動,在華北,點上一支(抗日的)小蠟燭……”

他又說:“我經過反複思考,權衡利害,決定選擇一條準備抗日又不公開與日本決裂,擁蔣又保持自己的獨立,準備聯共又不公開合作的道路。這樣做,就是在日、蔣、共三方之間維持一種力量的平衡,在這三方的夾縫中求生存。說穿了,我是在三個雞蛋上跳舞,踩破哪一個都不行啊……”

很顯然,他打的算盤是,這種政策既可利用一些進步人士把群眾組織起來抵抗日本人的侵犯,保存和發展自己的實力,還可以避免讓蔣介石一口吃掉,而且隻要他答應抗日,共產黨也不會向他下手,可謂“萬全之策”。他把這叫做“自己為、當為、能為三者合一”之路。他甚至有些興奮地說:“現在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時候,就看誰能製服誰了!”

1936年7月,閻錫山選拔1000多名青年學生,組織“暑期健身團”,進行軍事和政治訓練。他在開幕式上大講:“萬變之中有個不變的中心……變者其子,不變者其母……存在是永遠不變的,為了存在而采取的方法則是隨時可變的……”為他改變政策做輿論準備。

當中共中央意識到閻錫山從降日到抗日,從反共到聯共的轉化後,將此視為對山西進行統戰工作的良好機遇。毛澤東早就看好了山西,他認為山西日後一定會成為紅軍縱橫馳騁的廣闊天地,也許會像當年的紅都瑞金一樣,成為紅軍發展壯大的又一個搖籃……

征得閻的同意,中共立即派彭雪楓去山西,在太原秘密組建紅軍駐太原辦事處,並設立了電台。彭雪楓到太原後,起初隻是和閻錫山的親信梁化之來往,並通過梁化之給閻傳遞信息。彭雪楓卓有成效的工作對閻錫山聯共抗日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6月初,毛澤東決定放回紅軍東征時俘虜的閻方團長郭登瀛。經過教育,郭登瀛對共產黨的抗日主張深表讚同。毛澤東托郭登瀛向閻錫山轉交了一封親筆信。信中寫道:

……郭團長及貴軍官兵一律優待,同屬國人,勝之不武,敝方絕無驕矜之心,武器彈藥,患得患失,諒先生及貴軍領袖亦當不致有所芥蒂也。今遣郭團長返晉,麵致手書,如有所教,乞令郭君再來,以便溝通兩方,成立諒解,對付共同之公敵。

在這封信中,毛澤東還提到了被紅軍俘虜的吉縣縣長琚秀鹹。他寫道:吉縣縣長暫留此間,稍緩亦當令其返晉,國難日亟,諒三晉賢者決難坐視也。

據說閻錫山看了這封信,沉默不語。許久,他才對內心極為忐忑不安的郭登瀛說,你先歇著吧,讓次隴(趙戴文)在省府給你找個差事幹,如果需要,我再派你去見毛潤之……

這段時間裏,正處在十字路口上的閻錫山還同東北軍領袖張學良來往密切。蔣介石對日堅持“不抵抗政策”,聽任華北“特殊化”;而日軍的戰略企圖,顯然是要占據晉、綏等地,如此下去,很可能會促使他成為第二個張學良。這是一個十分可怕的結局!1930年中原大戰的時候,晉軍占領了濟南,閻、馮聯軍已經到了成功的邊緣,就在這時,戰役之初保持中立的張學良突然宣布擁護“中央”,親率大軍入關,致使閻、馮大敗,閻錫山和張學良為此結下了宿怨。如今,國際國內政治局勢劇變,出於需要,他們可以說差不多盡釋前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