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雁堂,銀雪炭燃燒在廳中的火盆中,舒墨音臉色蒼白,倚靠在貴妃榻上逗著錦書,身上蓋著一床金絲鵝絨軟被。
突然,門幾乎是被人用腳踹開的,漣漪領著幾名家丁闖進,趾高氣揚地瞥了眼墨音。
舒墨音淡靜地倚靠在貴妃榻上,冷冷地看了眼漣漪,笑:“你難得來我湖雁堂,今日這樣大張旗鼓的,想必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你做出傷風敗俗之事,還想著天能容你?”漣漪大聲失笑,然後冷冷地望了舒墨音一眼,隻覺得她是那樣令人厭惡,如同她的孩子一般,縱使可愛,也是自己的眼中釘。
舒墨音掀開金絲鵝絨軟被,慢慢地步下台階,直視著滿臉怒容的漣漪,聲音很輕:“那你要如何?”
“老爺已經賜死你和孽種了,你快些自我了斷吧。”漣漪輕輕別過臉去,冷道。
“哈哈哈哈哈。”舒墨音仰天大笑:“你說賜死就賜死嗎?老爺未曾宣我見他,單憑你一麵之詞,我怎麼可能輕易就死?”
“我當昔日姐妹情,便就不為難你了,這是毒酒,你喝了吧,別為難我,墨音姐姐。”漣漪示意侍從端上毒酒,冷道:“若沒有老爺的命令,我敢上你這屋嗎?”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扇在了漣漪的臉上,舒墨音厭惡地瞧了她一眼,冷道:“姐妹情?你我早就沒有姐妹情了。我早已經說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很顯然你現在已經輸了。”漣漪慢慢繞過她,慢慢坐上貴妃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冷著聲音吩咐:“來人,二夫人不肯就死,灌毒酒。”
家丁們聞言便立刻上前押住舒墨音,欲將毒酒灌入舒墨音的口中。
命該如此,何必掙紮。
“住手——”
一個渾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舒墨音猛然睜眼,他怎麼能來?若是他來救自己,豈不是坐實了**之事嗎?
漣漪顯然也沒有料想到青陽會來,她猛然站起,一臉吃驚地望著門外那個逆光而站的英俊男子。
徐青陽快步走進,滿臉怒容地踢開兩名家丁,扶起舒墨音。
“是老爺要賜死她的,你怎麼可以忤逆老爺?”漣漪快步走下台階,鐵青著臉,質問道。
徐福站在一旁發出淡淡冷笑:“若不是您在老爺麵前嚼舌根,老爺又怎會賜死二夫人。”
“原來是你?”漣漪將視線投向徐福:“原來是你去梨姣苑通風報信?”
徐福冷笑,退至一旁。
“你好狠毒的心。”徐青陽痛心疾首地看著漣漪,怒道:“墨音從未害過你,為何你要苦苦相逼?一定要置她於死地?”
“那是你們逼我的,如果你們兩個不暗渡陳倉,我又怎麼會苦苦相逼?”漣漪失聲吼道:“我也需要愛,我也需要被人疼著,寵著,我也不能接受,我的丈夫從成親到現在,連碰都沒碰過我,每次做夢囈語的,都是別的女人的名字,我受不了,所以,是你們逼我,是你們逼我!哈哈哈哈,如今徐老爺賜死舒墨音,所以她必須死,她對你懷有異心,所以她必須死無葬身之地。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