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因為賓虛受傷而遲來的成人禮,他們兩個人在晚會裏終於不像以往那樣偷著喝酒了,而是一起開懷暢飲鮮紅的水酒,美哉快哉。
酒精下了肚暖洋洋的,賓虛又談起了上次賽馬前的話題,勸阿留斯來書一篇情詩,表達自己的愛意。
借著這股酒勁,還真借來了筆和一張羊皮紙,寫了一首對姑娘美的追求之心的詩歌,賓虛拿在了手裏瀏覽了一遍:“想不到你阿留斯跟你的外形完全不一樣,感情是如此地細膩!”
賓虛打發了一個人把情詩送了出去,阿留斯也沒有及時地阻止這個莽撞的行為。
最後阿留斯陷入了一種等待回複但又害怕被拒絕的一種矛盾的心態,渴求被這個姑娘疼愛,在耶路撒冷這座城除了賓虛以外的愛自己的一個人,一個可愛的女子,成為阿留斯的摯愛。
這些希望都在三天後完完全全落了個空,回信上最後還是表達不想與之交往的態度,以及自己的家庭接受不了一個非猶太的男子的愛意,尤其是一個羅馬難民,書信上的語措自然是委婉的,但在阿留斯看來每一個單詞都如同一根金屬的寒針刺在他的心上,最後終究還是一個羅馬難民在耶路撒冷,即使賓虛多麼受人民的愛戴,自己和賓虛還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阿留斯有一次回到了童年時的記憶中的那個樣子,表麵上對每一個人都是開朗而客氣,樂於表達和幫助他人,就連自己的好兄弟賓虛也發現不了任何異常。
每次在月色中,阿留斯都一個人默默地訓練自己身為一個戰士的基本戰鬥技巧,除了短刀,射箭,還有一係列複雜的體能訓練,耐力訓練,也常一個人在老地方閱讀不同的書籍,哲學的又或是一些兵書。
耶路撒冷裏一個孤獨的人,每一天都與其他猶太人看似開朗的交流,卻在月色裏形影相吊。
終於在一個月色之中,消失在耶路撒冷這座城市。阿留斯又是寫了一封信,在院子的花園裏遇到散步的妹妹,微笑地招呼與寒暄,妹妹很親近阿留斯,但看見她親昵的神態,阿留斯腦海裏閃過的隻有當時在醫館裏妹妹的那種眼神,一個看外人的眼神,認為與這個人無關責備的眼神。
阿留斯的微笑變得僵硬起來,全身發緊,心跳開始變得不自然,已經無法與他們一起生活了。
這是一封辭別信,給賓虛,希望不要有任何的遺憾,阿留斯已經決定回到羅馬,過上自己的生活,見識廣闊的世界!妹妹看了這封信,果然開始閃著淚花勸說著阿留斯可以留下,兄弟們可以一起探索這個世界,上帝在上!
賓虛也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挽留自己的摯友,兄妹的努力都隻是徒勞。
看著阿留斯的背影消失在荒原的盡頭。阿留斯本人則帶著懊悔與恥辱的淚水踏上了自己的路,帶著在耶路撒冷下賤的羅馬難民的身份離開這個虛偽的家鄉。
賓虛牽著妻子在市場上散步,每個人猶太人都尊敬地與他打招呼,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猶太士兵慌亂衝到他的麵前上氣不接下氣:“領主,羅馬大軍進城了。”
這是支血氣方剛熱愛屠殺的軍隊,很明顯是前鋒部隊進入耶路撒冷來企圖和平地占領這座聖城,但隻要賓虛不妥協,猶太民族永遠會眾誌成城。
冷靜的賓虛帶著妻子回到了府邸,自己則進了房間靜養,也就不出一盞茶的時間,這份清淨就被家裏的管家打破了,“老爺,有羅馬將領找您。”老管家的聲音都帶著顫抖,但賓虛雖然文弱並沒有一絲恐懼,走向了自己的客廳。
紅色披風,頭上的盔甲還頂著一撮毛的羅馬軍裝的士兵站了一排在客廳,領頭的人背對著賓虛。
“好兄弟,我這些年可想念你啦!”這位羅馬將領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