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荷馬史詩》(二)(1 / 1)

《伊利亞特》這部輝煌的史詩,以急促的節奏、悲壯的格調描述了這場規模宏大、曠日持久的大戰,其中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希臘人海洋生活的描寫。如征戰大軍離開奧利斯港之前,宙斯神派神鷹前來助戰。誰知神鷹異常凶猛,把一隻懷孕的母兔撕成了碎片。這氣壞了動物保護神阿爾忒彌斯,她用法力止息海風,希臘聯軍的艦隊無法鼓帆航行。阿伽門農無奈,隻好把女兒伊菲格涅斯充當祭品獻給阿爾忒彌斯女神,海上才複起海風。

航行途中,神箭手菲洛克忒斯不幸被萊姆諾斯島的毒蛇咬傷,這位神箭手曾追求過海倫,這次本想率七艘戰艦加入聯軍去搶奪情人,意外受傷之後,隻好羈留海島,苦熬十年,直到戰爭進行到最後才趕去參戰,並一箭射死了情敵帕裏斯王子。特洛伊城失陷之日,一個叫大埃阿斯的希臘聯軍將領追趕一位美貌驚人的特洛亞姑娘卡桑德拉,竟衝入了雅典娜神神殿,推倒了神像,色膽包天的大埃阿斯還在神殿強奸了卡桑德拉。戰神雅典娜憤怒無比,在希臘聯軍從特洛亞返航時,請宙斯降下狂風,拋起巨浪,令希臘聯軍的船隻全部沉入海中,大埃阿斯卻趁亂逃至山崖上,當他正誇口說:“神無奈於我”時,海神波塞冬用三叉戟力劈山崖,大埃阿斯終於墜海喪生。

這些海洋生活描寫光彩奪目、扣人心弦,是精彩的早期海洋文學精典。但《伊利亞特》的主要內容還不在海上。真正把史詩場景放在海上,描寫航海者生活與命運的,是《荷馬史詩》中的另一部史詩——《奧德賽》。

《奧德賽》全詩共12105行,所描述的故事與《伊利亞特》相接。主人翁——獻木馬計的希臘英雄俄底修斯是個能言善辯、會造船、善攻戰、有智謀的角色。當大埃阿斯強奸卡桑德拉後,俄底修斯深謀遠慮,力主處死罪犯,但意見未能被大家采納。不過為此他得到了雅典娜神的讚許,所以當風浪席卷希臘聯軍艦隊時,俄底修斯的船卻得以幸免於難。從此俄底修斯開始了長達十多年的海上漫遊和冒險。航海途中俄底修斯多次遇險,先是差點成了海神波塞冬之子、獨眼巨人的點心,後又誤入食椰棗者的國土,那裏盛產椰棗,路人吃下之後便不思返鄉。俄底修斯好不容易才逃離此地,踏上回鄉的航路。當故鄉伊塔卡遙遙再望時,同船的水手又把風神送給俄底修斯的口袋打開,結果八方風雨急至,把他的船吹離故鄉。此後,他們又來到了專門把人變成豬的女巫統治的妖島,還遊曆了冥府。

航行中,他經過塞壬女妖之島,那裏人身鳥足的女妖歌聲妙曼,美麗動人,但暗藏禍心。俄底修斯讓水手們用蜜蠟堵住耳朵,使他們聽不到妖女的歌聲,才免於受惑而觸礁。再以後,他又遇到6個頭12隻腳的女妖斯庫拉,和藏身於漩渦深處的女妖卡利布狄斯,幸虧俄底修斯機智,才得以全身。在太陽神島上,水手們又誤殺神牛,惹得宙斯神大發雷霆,怒擊航船,僅俄底修斯一人幸免於難,結果他又被奧吉吉亞島的仙女卡呂普索挽留了七年,在島上,俄底修斯使仙女生下了兩個孩子。直到最後,他才得以返回自己的家鄉。

《奧德賽》作為歐洲最古老的海洋文學名著,其成就是輝煌無比的。不管是海上生活的驚險描述,還是海洋世界的奇詭莫測;不管是航海者的機智勇敢,還是海洋景致的絢麗斑爛,都達到了馬克思說的“高不可及的範本”的程度。在盲詩人荷馬的彈唱中,海水是葡萄紫色的,曙光是指甲紅色的,宙斯的雷霆充滿了琉璜氣味,落難人像黑漆漆的烏鴉在水中沉浮……這絕妙的描寫令後人難以企及。俄底修斯這一藝術形象,是一個早期的奴隸主,他是聰明的領導者、勇敢的戰士、傑出的造船師和航海家,他不怕困難,善於應變,不屈不撓,勇於與海洋作鬥爭,是世界海洋文學史上出色的典型人物,其藝術光彩照臨後世,對海洋文學的發展起到積極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