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莎士比亞、“魯濱遜”、庫珀、雨果(1 / 3)

大幕徐徐拉開,呈現在觀眾麵前的是雷電交加的海麵,一隻暴風雨中的航船在風浪中顛簸搖蕩,船長呼喚著水手長,水手長召呼著水手,驚慌失措的乘客在甲板上亂跑,和船員們互相埋怨、對罵,祈禱聲、號令聲都被吼叫著的海浪聲吞沒。錨鏈承受不住驚濤駭浪的撕扯,中桅被迫扳倒,主桅的帆在暴風雨中像塊裹屍布一樣顫抖……終於,“不比果殼更堅固”的船破了,“水漏得像一個浪狂的娘兒們”。在一片呼救聲中,大海吞沒了桅頂。

這個場景出自英國著名劇作家威廉·莎士比亞的《暴風雨》中。

威廉·莎士比亞(1564─1616)生於英國艾汶河畔斯特拉福鎮上一個市民家庭。他從小就對戲劇發生濃厚的興趣。20歲左右,他隻身來到倫敦謀生,曾在劇院門口給有錢人看過馬車。每當紳士們走進戲院之後,莎士比亞就拴好馬車,透過戲院的門縫朝舞台上窺望。不久他加入了劇團,扮演過“鬼魂”之類的小配角。後來,莎士比亞開始寫劇本,最後成為倫敦環球劇院的股東。在20多年的戲劇創作生活中,他寫了包括《哈姆雷特》《羅密歐與朱麗葉》《威尼斯商人》《李爾王》等名篇在內的37個劇本,其天才的創作達到了馬克思說的“世界藝術的頂峰之一”。前麵講到的名劇《暴風雨》是他晚年創作的,也是他一生的最後一批劇作之一。

《暴風雨》講的是仁慈而有學問的米蘭公爵普洛斯彼羅因為耽於魔法學,將大權交給了他的弟弟安東尼奧。不想安東尼奧心懷叵測,篡奪了哥哥公爵之位,將普洛斯彼羅和其女米蘭達一起攆出米蘭,放在一隻沒有帆篷、纜索、桅索、桅檣的破船上。這隻船最後漂到了住著凶惡的怪物凱列班和善良的精靈愛麗兒的島上,在島上一住就是十二年。十二年後的一天,篡位者安東尼奧和那不勒斯王阿隆佐、王子腓迪南一幹人乘海船從突尼斯渡回意大利。普洛斯彼羅終於等到了他盼望的這一天,他用魔法掀起了那場駭人的《暴風雨》,把安東尼奧等人的船隻弄翻,把這一群人都弄到了島上。這夥人到了島上卻仍然惡習不改,剛逃得性命,就又陰謀互相殘殺,國王的廚師和弄臣夥同島上的妖怪凱列班準備奪取海島上的統治權;篡權者安東尼奧鼓動那不勒斯王之弟軾兄篡位,他們的行為都被普洛斯彼羅發現並給壞人以應有的處罰。而與此同時,置身於陰謀之外的王子腓迪南卻與米蘭達姑娘戀愛,最後,戀人終成佳偶,壞蛋幡然悔悟,普洛斯彼羅奪回了失去的公爵寶座,精靈愛麗兒也得到了自由……

這場以海洋為背景的善與惡的矛盾衝突,體現著莎士比亞的政治理想,那座奇異的海島是莎士比亞精心營構的“理想國”。在那兒沒有私有製帶來的一切罪惡,沒有貧與富、沒有陰謀與背叛、沒有權力的角逐和殘酷的戰爭,人的力量(魔法)可以戰勝命運,善可以戰勝惡,連罪惡的東西本身也會被感化、消除。莎士比亞這種人文主義的美好理想是他對自己所處於的社會現實觀察的結果,具有“烏托邦”空想的特征,但卻充滿著對人性之美的善良的信心與期盼。人們說:《暴風雨》是他本人的對生活觀察的一個總結,“是用詩寫成的一個遺囑”。劇中對於海洋的描寫各有獨到之處,他大膽地把戲劇的場景搬到海船上,這在古典戲劇中還是不多見的。

1703年7月29、30、31日三天,倫敦某廣場上亂了套,一位33歲的男子因為在作品中對所謂“國教政策”予以諷刺,被判在此“扛枷示眾”三日。他的頭和手被套在木枷上,被軍警帶著來到廣場上。而反對國教的群眾也蜂湧而來,他們給這位扛枷人的頭上戴上花冠,身上灑滿鮮花,並圍在他的示眾台下不願離去。

這個人,就是後來寫了《魯濱遜飄流記》的丹尼爾·笛福。

笛福的爹是個屠戶兼賣肉的。笛福早年經商,賣過襪子、內衣、羊毛線,去過法國德國意大利,當過兵,坐過牢,編過報紙,搞過情報,60歲上下才正兒巴經地寫起小說。他的第一部小說就是《魯濱遜飄流記》,當時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敢署,而就是這第一部小說,“揭開了世界文學新的一頁”。

《魯濱遜飄流記》的故事不是笛福憑空想出來的。1704年9月,有個叫亞曆山大·塞爾柯克的蘇格蘭水手因為和船長不和,被遺棄在距智利海岸約500海裏、周圍36海裏的於安·菲南德島上。他憑著一磅火藥和堅強的毅力,克服了生存鬥爭中遇到的困難和心理上的孤獨憂鬱,獨自個兒在海島上生活了4年零4個月,才被著名的航海家渥地士·羅吉斯的船隊發現。當時他“穿著羊皮,看上去比羊皮最初的主人(指羊)的神氣還要獷野”。

笛福根據這件事,“飛快地”寫出了《魯濱遜飄流記》。他筆下的魯濱遜本生於小康之家,後不聽父命,跑到海外經商。他先為摩爾人所擄,做了幾年奴隸,後逃往巴西,成了種植園主。由於缺少勞動力,他到非洲去購買黑奴,結果航途中遇難,獨自飄流到南美附近的無人荒島上。在那裏他戰勝了憂鬱失望的心情,從破船上搬來槍械工具。他獵取食物、修造住所、製造用具、種植穀物、馴養山羊,還救下一個土人,收他做奴隸,取名“星期五”。最後,他幫一位危難中的船長製服了叛變的水手,搭乘航船離開了這座生活了28年的小島,回到英國,然後受封爵位,並派人去繼續開墾那座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