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七八名將領,一起卑躬作揖,說道:“末將等心中牢記!謝過將軍教誨!”
聲音響徹在整座城頭。
張靈坤扶起距離自己最近的一位將領,其他將領跟著抬頭直身,他再次用著拔地倚天般氣魄宏偉的聲音喊道:“各位兄弟,多年袍澤之情,情比天高!爾等不忘,吾亦不會忘!相信我,三萬將士不會白死,待他日,吾必率領爾等人傑馬踏秦敵國土,刀斬秦人頭顱,以滿秦士兵鮮血,血祭為大漢守土開疆的勇士們,讓他們的英靈得以安息,讓他們在天上瞧著,有漢一代,必讓四方蠻夷徹底臣服!”
他說完以後,那些將領,以及周遭士兵,一個個或將挎刀拔起向天,或緊握手中陌刀,舉過頭頂,齊聲聲喊道:“一往無前!戰魂勇傳!千錘陌刀!百戰百勝!”
所謂千軍萬馬之勢,莫過於如此。
“壯哉我大漢兒郎,好漢子們,你們手中的緊緊握著的長刀,我不會讓它變得饑渴難耐!”張靈坤也舉起偃月刀,刀指萬裏長空,似起誓道。
“李黑牛可在?!”張靈坤叫道。
“末將在!”李黑牛抱拳回道。
“命你親自挑選出三撥斥候,分午時、戌時、子時三個時辰自城中四門出發,前往望北城求援!醜時過半後,你親自去!雁門關之安危,全係於你一人!你可知輕重?”張靈坤命令般說道。
“末將知曉,寧可戰死,也必從望北城中求得援軍!”李黑牛鄭重其事道。
李黑牛性子耿直,貧苦出身,雖然平日裏極為憨厚且大字不識一個,但他跟隨張靈坤戎馬多年,或多或少也知道此事關係之重。他明白,光靠城中四五萬人守不住雁門,而且莽蕩山此刻也是孤軍奮戰,關內通往莽蕩山唯一的一條道路也已經被秦敵強攻致下,現如今的情勢,已經不容許雁門關再有所拖延了。
求得援軍,雁門關之危可解,求不得,雁門關上下唯有死戰!
而援軍隻能去求助望北城,雖然幽州與雁門接壤,但扼守通往幽州的大門‘拒秦關’,已經被敵人攻下來了。
而最近,最有望能夠安然求得援兵的地方,隻有張靈羽所守的望北城了。
正午時分,雁門關四門突然大開,從中奔襲出共計十二名斥候,從不同方向,趕往同一個目的地:望北城。
而與此同時的覺禪,正躺在空蕩了無人跡的大地上,發出憂慮的歎息:“唉,趕了快兩天兩夜的路,離張兄是越來越遠了呀……”
他也不知道此地是何處,無明顯坐標。隻知道這裏一路往東南走個百來十裏地,就到了百草城了。
覺禪堅強得爬起身來,在地上擺起幾顆石子,時不時還拿著木枝左畫右畫,喃喃自語道:“秦人攻下拒秦關後,屯兵於關外,深夜不行兵,故臨時建營。看來是有所圖謀,對於他們而言,值得圖謀的地方唯有莽蕩山和雁門關。前者扼守涼州與幽州交界的邊境,後者扼守涼州身後地中原。我若是秦兵統帥,肯定回先攻打莽蕩山,然後再奪雁門!乖乖,不得了,如此說來,這兩地都有危險失守。雖說張兄的大哥張靈坤以及其麾下陌刀軍從無一陣敗績,但從來沒經曆過超過二十萬的大軍猛攻或者交戰。大多都是幾萬人廝殺或者攻城戰。如此一來,能靠自己守住雁門關的可能幾乎微乎其微。若解雁門關危機,死守是不可行的,除非求援軍,最近的援兵在北涼,可秦人狡詐,怎麼可能會讓北涼援軍安然到雁門?這樣的話……”
覺禪越是深思,額頭上的汗珠便就越多,後背此刻也是被驚了一身汗。
他自幼喜讀野史,不喜專研佛法,故此根據野史中的一些戰爭記錄,他能推測出一點兒訊息。
他似慌忙著吞了吞口水,一臉驚慌的繼續說道:“一旦雁門關破了,則涼州門戶大開,敵軍進可長驅直入中原,退可扼守莽蕩山脈,立足於不敗……到時,我中原北地百姓將永陷戰火之中,苦不堪言…不行,我得幫陌刀軍守住雁門!可怎麼幫?怎麼幫?……”他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強烈讓自己保持清醒,去除頭沉的睡意,猛然間眼前一亮,驚喜道:“對了,幽州!哈哈,我怎麼把這位忘了?他可是堂堂的大漢戰神,佑國公啊!”
說完以後,身子朝空中一翻滾,也不管自己的身體是否還能支撐住他長途跋涉,便施展輕功步伐,朝著幽州的方向掠去。
他此刻心裏隻想著一句話:時不待我!雁門關,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