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後現代主義與中國當代書法發展(3 / 3)

更為重要的是,書法主義正反映出一種強烈而濃鬱的“後現代主義”文化性格及堅實的哲學基點:削平深度在這裏被理解成了結“大師情結”而進入文化幅度的重要契點;對抗性消解到解體傳統與重構現代之上;

主體性看起來被分解成零碎的狀態被安置在不同的角落,實質上卻是來自更為深層的隱伏;

傳統性平和地浮現在作品的隨時建構的可能之中;

本質性落實在作品坐落在曆史的標點之上,我們隻對麵向及審視的對象及生動的時空概念負責,清除那種狂妄的自負與浮誇;

視覺性體現在對認讀的全麵顛覆,或者被消解到一個極為次要的位置;

技術係統受到全麵的改組,它意味著傳統的方式與現代意味被利用的可能;

精神性已不再是虛偽的神聖,它指向了更加全麵地昭示東方文化這個更宏闊的主題;過程性被提示到一個哲學的高度,它不僅僅是時間延續的標誌與以開始到結果的斷截,從而成為空間對時間的占有;自然性,將書法還原到最為人工性與徹底無意識兩個極端的聚合。但同時又包容在同一時空之內,以體現書寫的本質;書寫性,強調書寫可能達到的表述自由,打破由於規範所追求的“書寫元話語”,即書寫的終極境地作為表現主體條件,是隨意的書寫成為藝術的可能;無目的性,書寫由明確的目標與目的轉向了書寫的無目的,它既不為了傳遞字義,亦非抒情達意,而僅僅是書寫這一過程獨立呈示;

無意義性,即使將那種把書法的實踐最終為了呈現神聖精神,導向了書法不表現意義,即書法是時空的交疊,是自由的更充分展示,針對那種固有的藝術目的而言,它顯示出意義的超越特性;

觀念性,有明確的觀念及行為目標導向,轉向對導向具體的抗逆;後現代性,由對明確於反叛對象、主義顯示、派別設立,進入到非反叛地包容。

將藝術的對立上升到文化的全麵展示之中;……由以上設定概念的論述與反證可以看出,中國書法正麵臨著挑戰與應戰的並存時機,而且在這場應戰中,無疑在做著盡可能的反應。

“中國書法主義”從名稱上來看,書法主義已經體現出“後現代”的重要文化特征,即:書法主張外溢的意義,可以成為書法主義辭語的解釋。然而,從作品的具體形式來看:

“書法”這一概念正是一個極為典型的“過去時”和特定的規範書寫形式,而“主義”則是現代內涵概念。而“書法主義”,則是傳統與現代的重合,這正是一種後現代時空透映的情勢所在。

似乎在所謂“廣西現象”中的書法也可以對應諸如視覺提醒、深度削平、主體模糊的傾向,通過製作的效果、偶然的書寫、粗陋的章法與減弱的背景而顯示。然而,由於這種規範仍是設立在一個修正與適應的觀念之上,遠遠未能進入到文化的深層域度之中,因此,便淪為一種虛假的本質削平。

“書法主義”的後現代性格,還在於它從本質規定上徹底轉換了自我判斷的基點,即把藝術的全部可能並不委托於具體的對象、拘泥的時序,而是在於“情景的規定與隨機的自我設置”,以“換一種情景再提出問題”作為對正常時序的悖離,以一般的超越替代虛偽的主題自由。

換言之,“後現代主義書法”便是將現代的“犧牲”轉化為:“犧牲”本身已不再是“犧牲”,“犧牲”便是意義,而意義卻不在於“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