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吻,幾乎讓她快要窒息,久違的新鮮空氣迎麵而來,安紫薰不住喘息,嘴角卻朝下撇著,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
“你欺負我…”她抿緊了唇,即使對方鬆開了手掌,她還是閉著眼睛保持在他懷裏依偎的姿勢。
“寶寶,你該給我個解釋!”耳邊的聲音聽上去並沒有怒意,卻有種壓抑良久即將要爆發的力量。
她聽見紙張響動,猛的張開眼睛,伸手就要奪回來,“你偷看我的信!”那封寫好,沒有藏好的信。
“寫給我的,怎麼算是偷看。”他嘴角泛起弧度,妖冶重瞳閃動一種異樣的光彩,她表情的驚羞,赫連卿甚是喜歡看見她為了他動容。
他慶幸自己看到了,她數天不來信,他心慌不安,得不到她的消息幾乎一刻不能安靜。
他的冷靜自製,他的果斷決定,這些統統的不屬於他赫連卿了。
風雪夜歸人,他希望自己並沒有晚歸她身邊。
她不知,他注視她良久隻怕吵醒她的淺眠,這封信孤零零在書案上,熟悉的字體寫著他的名字,墨跡沒有完全幹透,他忍不住打開看了。
他此番回來,他的女人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她想著他,他竟然真的回來,不過並不是時候,孩子的事她怕瞞不過他。
赫連卿手臂撐住在她身子兩側居高臨下俯視她,小巧的臉有些浮腫,手臂仍舊纖細,更顯得肚腹大了很多,她走路都快不穩。
一個孩子就夠了,就生一個,這般辛苦他舍不得。
她凝視他的眸裏騰起水霧,還真的難得她說不出話,她總是能幾句惹的他惱怒,甜言蜜語什麼的他真的很久沒有聽她說過,他愛她毋庸置疑,她對他有情,原諒了他的傷害、答應做他的妻子,更願意為他孕育孩子,甚至她說她想他,可是還不夠,他想知道在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心裏,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位置?
她從沒說過,而他等待答案很久。
信上字字是她所寫,卻比不得她親口對他說出!
“我在等你的回答。”他眯起眸子靠近她,等待答案的過程百爪撓心般,期待的心情痛苦卻也喜悅。
她偏過臉,不予回答,鼻子卻酸的難受。
他知道不能逼她,可信上的字字句句早就讓赫連卿按捺不住。
他越發的貪心,越發的想與她的心靠的更近,卻顧忌著對她的承諾。
“扶我起來,難受。”
手撐著床榻,在赫連卿幫助下她起身,一個簡單的動作她都快不能獨立做完,他卻樂嗬嗬的當起她的靠墊。
他一臉風塵仆仆,下頜冒出青青的胡茬衣衫上留有冰雪痕跡。
從鄴城到西楚,他就這樣晝夜不停的趕著回來見她…
心裏的喜悅滿的快要溢出,貼著他心口,感受他強有力地的心跳,前段時間心力交瘁在他出現的那刻飛快的消失,隻湧動著溫暖安心。
“那是我胡亂寫的,你欺負我,還偷看,你、你…”被他灼灼目光緊緊凝視下,她心底唯一的秘密被人窺探的清清楚楚。
一封一封寫下來,是準備將來她若是不在了,有一天能被赫連卿看見這些,她希望他能理解她,有些事真的身不由己,她隻想他明白,他與孩子是她唯一難舍的牽掛。
“胡亂寫的?”他深深吸口氣,口是心非的丫頭,就連一句好聽的都不肯讓他聽著。
赫連卿沉默片刻,攤開放在她肚腹上,“你告訴父王,那信上的擔心父皇在外勞苦,心中記掛,盼著相守身邊的話,你娘親是不是胡亂寫的?”他自言自語的低聲問道。
“你別對孩子說這些,孩子聽的懂的!”
“比起有的人分明懂,卻總不肯承認的好。”赫連卿哼了下,手指勾住她低垂的下頜,四目相對,不給她避讓的機會。“寶,對我說聲喜歡有這麼難嗎?”
安紫薰心情起伏不定,正欲開口說話,赫連卿卻主動抱住她。“天快亮了,我很快就要回去,剩下的時辰我陪陪你與孩子。”
“要走嗎?”
赫連卿握起她手掌戀戀不舍親了親,“放心不下你,回來看你無事,我就能安心了,鄴城那裏老七暫時鎮守,我必須盡快回去,攻下鄴城後,我想很快就能班師回朝見你。”他揉著安紫薰柔順的發,眼裏溢滿溫情。
她抿了抿唇,忽然伸手勾住他脖頸,將頭埋在赫連卿胸口,再過會兒就要天亮了,安紫薰不由抱的他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