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利箭劃破長空，箭尾輕鳴，筆直射向軍官。
“我說周天啟……”軍官還沒說完，不知誰暗中拉了他一下，他剛想罵，箭適時擦著他的耳而過，一瞬間，空氣爆破的聲音震得他耳膜鼓脹疼痛，血立即從擦破的地方竄出，生疼生疼的。
如此回應，軍官臉色很難看。好在暮色漸深，看清這一幕的也不多。
“周天啟，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將軍就是氣量再大，也容不得你了！”軍官此時氣急敗壞，還不免往自己臉上貼金，“來人，給我放滾石！”
話音剛落，轟轟烈烈的聲音自頭上砸下。突牙中一派驚惶之聲。想要點起火把，卻發現所有的都被人動過手腳，根本點不燃，在漸漸到來的夜色中，沒有火光，他們就如同困獸。
“啊！”“轟！”“噗！”撞擊聲，驚叫聲，逃亡聲，聲聲入耳。突牙已經亂了，在沒有周天啟號令的情況下，亂如鳥獸。
他的突牙中，居然還有這些人，連普通士兵都不如。雖然今日本來就是為了解決他們，但周天啟仍不免心痛。
滾石傷不了他。周天啟脫離馬背，今日注定死傷無數，那麼能救一條命，就是一條命。
“走吧。”他拍拍馬背。老馬識途，這匹馬是他特地從常在當地山中轉悠的人手中買來的，希望它能脫離險境。
接下來，周天啟告訴自己，他要在這群烏合之眾麵前，獨自抗衡全部敵軍。
敵人的目標，本就是他。
“快！”夏沐帶領著她騙來的軍隊，一路快馬加鞭。不知道那個肥豬長官醒來之後是什麼表情。不過現在夏沐可沒有心思去想那些事情。她隻知道，周天啟現在很危險，如果她晚去一步，他就可能萬劫不複。
她早在突牙與周天啟的磨合中，就覺得與周天啟形成了默契配合。當她能以突牙之名站在周天啟身後，她覺得很驕傲。
即使現在不再隸屬突牙，她依然覺得，這是她的榮耀，她與周天啟，曾經在一起。
“周天啟，等我。”夏沐輕念，像是下咒般，“等著我。”
夜色漸漸席卷上來，夏沐耳尖，敏銳察覺不屬於軍隊的馬蹄聲。
“挺！”她揚手，然後就看見一匹馬急速跑出。
馬身彪悍，隻是馬年齡有些大了，不適合打仗。應該不是戰馬。
這片山區在這個季節本該少人，何處有老馬？
老馬，老馬，夏沐沉吟，然後眼前一亮。
“我知道了，”她幾乎按捺不住驚喜。剛剛還在發愁周天啟的具體位置，現在問題已經迎刃而解。
希望，時間上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