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與過去的環境不一樣了,省委、省政府又給了我一個很大很好的工作平台,我有幾個在無錫時還沒有形成的理念來南昌後形成了,其中之一就是幫投資者盈利,助投資者發展,為投資者服務,隻有投資創業者的成功,才有我們發展經濟的成功。對於黨政官員來說,幫助投資者解決每一個問題就是最好的投資環境,讓所有的投資者成功就是最好的投資信用。隻有投資創業者的成功,才有黨政官員“365天白天加班加點,晚上幹到零點,節假日照常到點”的價值,否則我們再辛苦再忙,經濟不發展,企業還是那麼落後,老百姓還是那麼窮,我們的工作價值便等於零。目前在南昌的外商都站住了腳,2001年進來的幾家公司正在紅穀灘、高新、昌北大展作為。統一企業的效益很好,格林柯爾、娃哈哈今年投產後的效益估計也不錯。深圳方大、深圳先科都已將主要的製造基地放在南昌。荷蘭的RDM決定到南昌來發展,RGM兼並了美國麥道生產十幾座直升飛機的工廠,將把它移到南昌來生產……南昌近三五年的經濟會發展得很快,對此我非常有信心。
三是在加快發展的同時,注意培養造就一支適應現代經濟發展的幹部隊伍,市委對過去的幹部隊伍結構作了很大的調整。我們公開宣稱按照四化標準選人用人,要用靠得住,有本事的人。我是外來者,在南昌不認識任何人,沒有任何親戚朋友,也不想在這裏搞團團夥夥。南昌的事業是南昌人民的,光靠一兩個人再苦再累也沒有用,要靠千千萬萬有本事的幹部來做,這些人要忠於人民、忠於江西、忠於事業,不是為自己的私利,不是為自己升官,而是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加快南昌發展的事業當中去。我在大會上多次講,我們這些大大小小的官,並不是我們的能力有多大,江西有4300萬人口,其中能力比我們大的人多著呢!曆史的潮流把我們推到了這個崗位上,我們對自己要有一個正確的定位,要在這個崗位上有所建樹。有本事的幹部才能打開局麵,政績突出就是打開了局麵,不用這樣的幹部還用什麼幹部,不管他們有沒有資曆,有沒有關係背景,我們在南昌用了很多這樣的幹部。其實,南昌的一些幹部年紀很輕,水平、能力不比蘇南的幹部差,像昌北、高新、南昌縣開發區就是這麼一兩年就上來了。這次機構改革市委調整提拔了200多名幹部,都是三、四十歲的年輕幹部,現在人才隊伍全部接上來了,後麵的步驟還會更快,要源源不斷地培養後備人才隊伍。現在還有200多個崗位空著。對1000多名年齡偏大的幹部,采取了一個離崗退養的政策,他們都高高興興地退下去了,這個力度之大在全省所有城市中是僅有的。有了這樣一批年輕的、文化程度比較高,對經濟工作比較熟悉的幹部上來,一個地方怎麼能不欣欣向榮?
我很想完成南昌人民留給我的那份“考卷”,很想在自己手裏對南昌——這件我從政以來最重要的作品精雕細刻,讓它憬然於世,光彩照人,我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留給我在南昌的時間太少了……
江西人自己要認識江西人,江西的廣大幹部是很有能力、很有水平的,所有的變化都是江西人自己創造的,並不是靠幾個外來的領導者,我們不過是擔負著領導的責任……
從八十年代在江陰開始,以及到南昌的第一天,一直到現在,我講得最多的話就是事在人為,負重奮進,以創造性工作快速發展、地不分南北,基礎不論強弱,有誌者事竟成、路是人走出來的,事業是人幹出來的,這些話可謂我思想的“主弦律”。說實在的,我很想完成南昌人民留給我的那份“考卷”,很想在自己手裏對南昌——這件我從政以來最重要的作品精雕細刻,讓它憬然於世,光彩照人,我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留給我在南昌的時間太少了……
從沿海發達地區來到江西,已經快兩年,南昌人民和無錫人民一樣接受了我,認可了我。當初我離開江陰到無錫赴任時,市人大常委會主任對我開玩笑說:吳市長,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人大準備投票,不同意你辭職。很多市民也給我送鮮花,就是不想讓我走。我不在意有哪些官員來送我,但我很在意居委會的老大娘來送我。後來我離開無錫到南昌,這次調動也是突然宣布的,一宣布時就有很多人掉眼淚了……在南昌這兩年,南昌市民自己出錢在電台為我和李市長點歌;退休職工在八一公園演出,自己掏錢買花請主持人轉交給我,請我保重身體;開省黨代會的時候,出租車司機問上車的九江人、贛州人是不是來開會的黨代表,對方回答說是,司機說你們投票的時候一定要投吳書記的票……這些事讓我很受感動。也讓無錫來的客人很受感染,我來南昌半年之後,無錫柴油機廠的老總來南昌考察,看到南昌人民對我如此支持,宴會上他噙著淚光說沒想到江西的老百姓這麼淳樸、厚道,沒想到你一個人不帶秘書,不帶幹部,卻在短期內打開了局麵。無錫鍋爐廠的老總聽說一些情況後也專門飛到南昌來,給了我定點扶貧的一個村子70萬元,幫助村裏發展經濟……這就是一個人為官從政的價值,要心中真正裝著老百姓,全身心地去完成“三個代表”,而不是把它作為一句政治口號。
除了人民的厚愛,我還要感謝南昌市廣大幹部對我工作的支持。李豆羅同誌總結的白天加班加點,晚上工作到零點,節假日照常到點,是這兩年來南昌市委、市政府大多數幹部的真實寫照。有很多領導幹部瘦了十多斤,有的人還得了很多病,像腰肩錐盤突出等等,有的人發燒打著點滴還堅持工作……他們比我還辛苦。通過這兩年的接觸了解,我認為江西人自己要認識江西人,江西的廣大幹部是很有能力、很有水平的,所有的變化都是江西人自己創造的,並不是靠幾個外來的領導者,我們不過是擔負著領導的責任,通過正確決策,把上上下下的智慧和資源集聚起來,把全省人民的力量集中起來,瞄著一個正確的目標去進取。
胡平:因為你的廠長出身及長期從事地方工作的豐富經驗,你在企業經營、開拓市場及一個城市的發展、管理上,特別有眼光,有主見;又因為你來自經濟發達的蘇南地區,你在經濟欠發達的南昌的許多舉措,某種意義上隻是把自己過去做過的再做一遍。你給人輕車熟路、舉重若輕的印象,不僅是南昌的許多百姓、幹部,也許還會有一些外地的記者,看你都會有些“偶像”感。我想,這一定會為你帶來成就感,可同時這也意味著壓力——在一個各方麵起點較低、但人們改變自己落後的生存麵貌的心情又太急的情況下,常常被“仰視”的你的所思所言所行,怎樣經受住曆史的經驗?
不管壓力有多大,我們始終要有清醒地認識,一定要按科學規律辦事,越是在快速發展的情況下越要求真務實。
吳新雄:企業和企業之間有競爭,城市和城市之間同樣有競爭,這種競爭首先體現在一個地方的領導團隊的決策水平、抱負、追求和素質,往往一個重大決策失之毫厘,對這個地方的發展就差之千裏。一個現代社會領導者要具備三個方麵的能力,一是對問題的決斷能力,把握事物的發展才有決策的超前性,抓住內在本質才有決策的科學性,突出重點環節才有工作的實效性,建立目標管理才有工作的考核性;二是對重點、難點的突破能力,在發展的過程中往往會碰到很多棘手的難題,領導者不僅要身體力行動手解決,而且在發展過程中要敢於承擔責任和風險,這才是對事業更大的奉獻。如果看到有風險和責任就回避,那解決不了難題。三是要有向心力和凝聚力,把全社會的力量最大限度地集聚到一個目標和方向。如果領導者光憑個人的能力和見解,隻搞“一言堂”,聽不得不同意見,事情早晚要砸鍋。如果領導者深知民主不但是對個人素質與作風的要求,更是對體製與機製的要求,這個地方必然搞得生氣勃勃。
南昌人民希望加快發展,希望盡快改變麵貌,他們對我們的評價和期望越高,我們感到的壓力就越重,當然我們也希望盡快趕上去。但不管壓力有多大,我們始終要有清醒地認識,一定要按科學規律辦事,越是在快速發展的情況下越要求真務實,每一條政策、每一個措施、每一個數據都不能有水分,有水分導致的後果不堪設想,這一點我是始終堅持的。那麼如何防止下麵滲水分呢?一般來說自己要深入實際,不能光聽彙報,在會上聽來聽去是不行的,比如說招商引資,我既要看數字,還要到現場去看,哪些工程在做?哪些項目在投產?哪些稅收交了?用電量是否上去了?這些東西是實打實的。在蘇南我們就是這樣防止泡沫、擠去水分的,在考核經濟發展時早就不看GDP值了,第一看工業開票收入,這肯定有稅收的,沒有人可以做假。第二看用電量的增長,經濟發展了用電量肯定增長;第三是看財政收入,這都是沒法摻假的。
胡平:現在中國省部一級的領導中,有不少是“老三屆”,即“文革”前夕正讀初中、高中的中學生;或者說,所謂“老三屆”,大抵都是在“三年困難時期”餓過肚子,1966年夏秋在天安門廣場拍過巴掌、喊啞了嗓子的一代人。但更大量的“老三屆”人,現在成了社會上的弱勢群體、困難群體。我看你也是這一代人,還有這代人的代際意識嗎?
我們各級領導一定要抓住發展不放鬆,把大家的思想和能力全都聚焦在發展上,這才是對包括“老三屆”在內的社會弱勢群體、困難群體的最重要的關心,若沒有發展其他的關心隻能是杯水車薪。
吳新雄:我正好是老三屆,初中一畢業就碰到了“文革”,孟書記也是老三屆,現在我們都會想起老三屆當年的一幕一幕青春歲月。現在雖然和他們的聯係並不多,但我注意到建國後的每次運動他們幾乎都趕上了,對過去極左政治和計劃經濟的錯誤後果,老三屆確實承擔了很多,相比之下,改革開放二十多年帶來的很多好處,他們卻分享得不多。比如過去上山下鄉主體是老三屆;現在企業改革、下崗分流又輪到了老三屆,很多“50對象”是老三屆,他們現在都上有老,下有小,負擔很重。計劃生育也是從“老三屆”開始的……應該說,這一代人是吃苦的一代人,是為國家做了貢獻的一代人,屬於比較特殊的群體。
作為這代人中的一份子,我和他們的心是相通的,作為一名領導幹部,我對他們滿懷同情。我一向以為各級領導應該更多地關心他們,一是要更多地關照他們再就業,因為他們都是50歲上下了,和年輕人競爭崗位沒有了優勢,所以黨政機關的保潔、保養崗位要更多地考慮他們。二是對他們中特殊困難的家庭要體現社會的溫暖,他們的年收入一般很少,住房條件不好,買不起商品房,政府要適當發展經濟適用房,當然這一點不光是針對“老三屆”的。說到底還是要加快發展。不光是對老三屆也好,對其他弱勢群體也好,最終讓大家普遍感到生活水平提高了就是靠發展,所以要抓緊時間發展,拚命地發展,而且發展還不能用常規的辦法發展,人家花十分力氣,我們要花一百二十分的力氣。如果我們的實力雄厚了,像最低保障、公益事業等問題都可以比較好地解決,有些問題不能簡單地推向市場,政府該照顧的還是要照顧。所以我們各級領導一定要抓住發展不放鬆,把大家的思想和能力全都聚焦在發展上,這才是對包括“老三屆”在內的社會弱勢群體、困難群體的最重要的關心,若沒有發展,其他的關心隻能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