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1 / 3)

蘇夢雅看去,那是她從來沒見到過的東西,形狀很簡單,就是一個圓形,中間空的,看著好像是剛好可以伸進一個手指的樣子,而且從外觀的質地上看來應該是黃金做的。

隻是更讓她奇怪的是為什麼上官晟睿身上會有這種東西。

蹲下身在他之前將那奇怪的東西拾起來,放在掌中,還沒等她細細看清,上官晟睿就萬分緊張從她的手中奪了過去,還一副小心的查看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摔壞了。

蘇夢雅靜默不語的看著他那緊張的神情,什麼都沒有說看著他那麼緊張那東西,就算是對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曾見他如此緊張過。

心裏說不出的嘲諷,這到底是何神物竟會讓他這麼在意。

上前指著他手中的東西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聽她問起,上官晟睿這才抬頭看向她,小心的將它放在懷中,不甚在意的說道:“沒什麼。你不是說讓人安排的嗎?怎麼還在這裏?”

見他明顯在轉移話題不願多說,蘇夢雅聰明的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聽話的轉身往外麵走去,吩咐念微將他要用的東西一一準備齊全。

上官晟睿雙手覆在那對戒所在的地方,想起第一次在涼亭被幼獸嚇得摔昏過去又再次醒來的蘇雲朵。那時她隻是一轉眼的時間就是千差萬別,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就是那麼一昏傻子消失了來了個魅力四射的安嵐郡主,而自己那時雖然隱隱意識到那莫名的情緒,可根本沒有深究,如果深究是不是現在結果就不同了!是不是拉著她的就是自己?

那時看著她傲然絕美的離去,雖然想要留下,可終究沒有開口;之後的再次賜婚自己當時根本就沒想過要拒絕,那時隻等父皇下令,他就準備接令。但沒想到的是她竟會那麼大膽的公然拒絕父皇。

那時聽到她拒絕,自己那突然冒出的怒火,一想到自己堂堂一國太子未來的國君竟然被一個曾經是傻子的女人拒絕,那股怨氣就梗在心中無法發泄,所以當初被問到時才會那麼果斷的拒絕。

那次的拒絕造就了現在身份的對弈,而自己唯一能夠留在身邊就隻是這對當初在涼亭之中撿到的奇怪東西。當時第一感覺就是這一定是她的,也就她才會有這麼獨特而奇異的東西。

蘇夢雅見他出神,輕輕的道:“還需要什麼嗎?如果需要的話臣妾立刻讓人準備?”

“呃……沒事了。”上官晟睿一下子驚醒,有些恍惚的回答。

蘇夢雅像是完全沒有見到他的失常一般,獨自將自己要說的話,要做的事做完,之後更是一句話都沒有再提起那對對戒,猶如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她不提起,上官晟睿就更加不會說起,兩人完全是以前那樣相處。可是正因為這樣,之後才會鬧出那麼大得風波。

紫芸宮現在也是一片混亂,聽著奴才的回報,歐陽瑤葉不知道該如何發泄體內的怒火。

蘇夢雅那個賤人,竟然又將她的睿哥哥勾引過去了,她都已經有孩子了為什麼還要跟自己搶?

自從那次下藥被發現之後自己不但被貶為侍妾。睿哥哥更是不曾踏進過紫芸宮半步,想她也才成婚叫她如何度過?

日思夜盼,就希望睿哥哥能夠寵幸自己,雖然這沒實現,但聽到說是也不再去琉璃宮心裏也舒服了不少,可是現在竟然又去了,叫她如何咽下這口氣!

翠屏見歐陽瑤葉又在發脾氣,無奈的上前規勸著:“小姐別氣壞了身子,如今太子妃身懷六甲太子去那裏自是情有可原,您別生氣,等孩子一落地,太子就不會再去那裏了。”

孩子落地!怕等到孩子落地她就會連這侍妾的位置都不會存在。那個死女人又怎麼可能會放過自己。

不行她不能讓那個女人太過得意,那孩子……看了眼在一旁的翠屏,歐陽瑤葉裝作很委屈的神情,拉著她哀哀怨怨的哭訴了起來。

不斷用手拭著根本沒有淚水的眼角,埋在翠屏的懷中,靜靜的看去,那沒有被遮住的眼角那無法掩飾的陰險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蘇雲朵他們出了宮並沒有直接去花家查情況,都回了成親王府。

大家都不知道蘇雲朵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隻能跟著她走。

東方澤鈺也不問,任由她去做。

東方澤柏跟在後麵,見著東方澤鈺寵著她的神色不住的搖頭,對著一旁的寧梓禺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五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語氣裏的不敢置信讓他莞爾一笑。

要是之前有人跟自己說東方澤鈺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瘋狂、寵在心頭他一定嗤之以鼻。但眼前的事實卻是那麼真實的告訴自己,原來隻要遇對了就什麼都有可能了!

不過不管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但他肯定他比之前要活得開心幸福。

蘇雲朵什麼都不說隻是拉著東方澤鈺一個勁的在街上遊蕩著,這裏看看那裏瞧瞧,興致濃厚,完全沒有任何想要去花家或者是回王府的意思。

東方澤柏忍不住了,幾步上前,困惑的看著她道:“五嫂現在不去花家不是給時間他們準備準備嗎?”

聽著他的話,蘇雲朵展顏一笑,媚然天成,“那就讓他準備好了!”

“可是……”還想說什麼,但被東方澤鈺的一個眼神製止了,乖乖的閉上嘴巴,繼續跟在他們身後一直遊蕩到了晚上這才慢悠悠的回王府。

回到王府,劍楓和劍旭就迎了上來,雖然之前說是去皇上那裏請求皇上做主,但一去就是一整天,一點消息也沒有十足讓他們擔心。

現在見他們平安無事的回來,這才放下心來。

蘭秀和蘭鳶直接來到蘇雲朵的身邊,剛想說什麼,就隻見站在門檻正中間的蘇雲朵對著劍楓和劍旭使著眼神,眼珠子不斷的轉向兩邊,意味深長,嘴裏卻是囔囔著:“蘭秀我們逛了一天肚子都餓了,快去準備些吃的。”

見蘇雲朵那異樣的神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溫順的點頭將想要說的話咽了下去,拉著素容和蘭鳶就往廚房走去。

劍楓和劍旭一個閃身就來到了他們的身後,在他們全都走進來後,隨性的將門關上。

那一直從宮中就跟在他們身後的黑衣人見他們都進去了,這才轉身飛身而去,而在另一方向也有一個黑衣人,看著蘇雲朵消失的方向,眸色深深,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

那人顯然就是蘇雲朵他們去找陽夕草在那破敗的酒家遇到的兩個黑衣人中得一個。

劍楓和劍旭默契頷首,分開向兩邊追去,緊緊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蘇雲朵自在的走了進去,蘇夢雅匆匆迎了上去,有些擔憂又有些急促的問道:“皇上怎麼說?”

眼神不自主的撇向東方澤鈺,隻可惜現在東方澤鈺眼裏都隻有蘇雲朵一人。

看了她一眼,蘇雲朵幽幽道:“沒什麼事。皇上讓我們查清楚。”

“就這樣?”蘇夢雅不相信的質疑。皇上就隻是讓他們繼續追查沒有說什麼治花家更或者是皇後的話。

蘇雲朵又怎麼會看不出她心裏在想什麼,越過她,往後院走去。

淡淡而清冷的嗓音穿透空氣傳進她的耳裏。

“我不需要替死鬼,我隻想抓出真正的凶手。”

寧梓禺和東方澤柏在這裏停住了腳步,往另一邊走去,東方澤鈺走到快到房門前時就差不多是完全將她摟抱在懷中,對於她一切的舉動采取不聞不問的政策。

他們剛回到院子,那一群人就全出現了,就連剛才往另一邊走去的寧梓禺和東方澤柏手上都端著一個盤子進來了。

在外麵的木椅上坐下,蘭秀她們三人就陸續端著東西進來,將它們全部擺放在木桌上,這才站在一邊。

雖然郡主剛才神色有異,不是真的要自己去做吃的,但出去了一天怕是肚子也真的餓了,所以索性和蘭鳶還有素容一起用最快的速度準備了一些吃的。

誰知道她們還沒端出來,就遇到人打劫。

看著坐在一旁吃得很想的東方澤柏三人都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嘴角。

東方澤柏很沒形象的將嘴巴裏塞的滿滿的,還能夠口齒伶俐的誇讚著。

“素容你這桂花糕還真是越來越好吃了!真要向五哥將你討去。”

聽到他的誇讚,素容也隻是淡淡一笑,靜靜的站在一旁什麼都不說,就那麼溫柔的笑著。

倒是東方澤鈺開口,半寵溺半訓斥道:“你哪次要吃素容沒做給你吃,你想幹什麼素容哪次沒答應,估計你根本不用討已經是你的人了。”

聽著他的話,也是無辜的吐吐舌頭,乖乖的閉上嘴,吃著美味的桂花糕。

寧梓禺夾起那晶瑩剔透,看起來就十分美味的水晶餃一口下去,入口爽滑清潤十足的人間美味。

“這餃子是誰做的?”無意的問起,寧梓禺喜愛的又夾起一個吃了下去。

見有人問起,蘭秀獻寶一樣大聲囔道:“這可是蘭鳶的那首好戲,就算是鳳鳴軒的糕點師傅怕也做不出這麼美的味道出來,隻有蘭鳶才可以哦!”

見蘭秀那麼誇張的在眾人誇獎著自己,蘭鳶微微紅了臉頰站在原地,抿唇靜靜的笑著。

“是嗎?”寧梓禺尾音揚得很高,看了眼神色自若的蘭鳶淡然開口。

“這是我第二次吃到這種味道的餃子。”沒有任何表情,始終隻是那麼淡淡的,就算說出的話讓蘭鳶全身徒然繃緊都沒有其他的反應。

“怎麼可能?我敢保證這種味道的餃子隻有蘭鳶才做的出來。”蘭秀聽有人也可以做出這樣的餃子立刻反駁。

怎麼可能會有人跟蘭鳶一樣,在餃子裏加清燉的骨頭湯。而且還在裏麵加了特別的東西。

“而且還是在十年前。”寧梓禺繼續說道,眼神變得銳利,靜靜的看著一動也不動的蘭鳶。

一聽還是十年前,蘭秀就更加不相信了,有些嬉笑的說:“怎麼可能,誰會和蘭鳶一樣用清燉的骨頭湯做……”

“好了!蘭秀,既然百裏神醫說吃過那定是吃過,這種普通的餃子有其他人做的出來也不稀奇。”蘭鳶飛快的打斷蘭秀還想繼續說的話,神色有些緊張。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可是……在餃子裏放清潤腸胃的草藥別人怎麼可能也會做!”蘭秀見蘭鳶瞪著自己,麵色凝重森然後麵的話越說越小聲,最後完全沒了聲音隻見嘴巴在動。

東方澤柏也被勾起了食欲,夾起一個,一口就是一個。那瞬間溢滿真個口腔的淡香清爽讓他滿足的想一個接一個的吃了下去,真的好好吃!

“這麼好吃的餃子,墨軒哥,你十年前就吃到過啊!”無限羨慕的看著寧梓禺,東方澤柏嘴巴就是沒有停。

含笑點頭,“對啊!那次是十年前。爹帶我去一個朋友家時吃到的,聽說那也是一個小女孩做的,因為她爹喜歡吃一些味道重的食物,可是那樣很傷身體,並且那位叔叔的胃口也一直不好,所以從小她就喜歡早餃子餡裏加清潤腸胃的藥草,說是那樣既可以開胃也有助健康。”說完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眼蘭鳶。

“那那個小女孩現在在哪裏?”大家都被他說的故事吸引住了,認真的聽著。最後素容還忍不住問出。

寧梓禺黯然的搖搖頭。當他看到爹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封信,去找那家人時,早已不見活得生物,全是一片死屍,那濃重的血腥味他到現在還記得,那血流成河、屍體遍橫的場麵到現在自己都還記得。

看著那樣陰霾的場景,自己當時都快吐了,隻是命人將那些人全部埋了。

“你沒到處找找看嗎?”東方澤柏夾著餃子的手都停在半空中,神色認真的看著他。

搖頭,道:“我將整個府尹都找遍了,但都沒有她的影子。”

“那你知道那家人是被什麼人殺害的嗎?”蘭秀緊張的一邊扯著素容和蘭鳶,憤恨的問著。

他查了十年,但一直都毫無頭緒,隻是在前不久看到那熟悉的拿針手法,這才……

看著臉色變得異常蒼白的蘭鳶,寧梓禺什麼都不再說了,有些憐惜可又複雜的眼神瞧著她。

故事聽到這裏,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不知是因為最近的事情太多還是單純的因為那個故事,大家全都沒有了心情,一哄而散的各回各得房。

蘭鳶也是低著頭,什麼都不說的匆匆而逃。

看著那走得很急促的腳步,蘇雲朵眼神一緊,有些心疼,但又什麼話都不說,吩咐著一旁的素容打好洗澡水讓他們清洗一番,讓這個有些傷感又有些神秘的故事暫時告一段落。

夜晚,一切都靜謐下來了,王府也是一片沉靜,隻有那零星的幾盞燈還亮著,一抹黑影迅速的竄上屋頂,動作敏捷快速的在屋頂上飛舞,猶如一陣清風一晃而過,朝著鼎鼎有名的花家飛去。

看著眼前富麗堂皇,氣勢恢宏的花家,黑衣人眉眼一深,沒有任何聲響的飛了進去。

花家不愧為澤朔國第一世家,府裏侍衛甚嚴,跟皇宮有得一拚,就算現在已經子時了,依舊不斷的有侍衛巡查著。

小心的避開那些侍衛黑衣人飛向那最高的建築,俯瞰著整個花家,找著什麼,直到看到某點這才又靈活而機敏的躲過侍衛向著自己剛才找到的地方快速奔去。

來到那寫著書房的門口,黑衣人謹慎的看了眼四周,確認沒有被發覺這才輕輕的將門打開,踮起腳尖走了進去。

因為太黑,進來一時根本看不清裏麵。走進來後黑衣人根本不敢亂動,又小心的將門關上,站在門後慢慢的適應了裏麵的光線後這才緩緩的移動腳步,在裏麵不斷的翻找著什麼。

不能點火,所以隻能借著那絲絲星光看著上麵的字,可是翻閱一本又一本就是沒有自己想要找的。

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衣人有些著急了,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在桌子上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又去翻那些書櫃,直到那本黃色麵殼上麵標示著買單的本子出現在自己眼前,這才停止,將它拿出,翻開想要看清上麵的記錄,可是字實在是太小,才看了一會就已經有些吃力。

再三想了下,黑衣人將自己躲在一個較為隱蔽的角落裏,拿出懷中的火折子,小心的點著,照著上麵的字跡看著。

可是那突然變得燈火通明的外麵,頓時讓他警覺的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就連呼吸都變得格外的小心。

“裏麵的人出來吧!”優雅中透出些玩世不恭,有些激越的嗓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特別的突出。

黑衣人躲在角落裏蜷縮著,盡量隱蔽著自己,沒有因為外麵的叫喊就輕易的出去。

花弄影,放蕩不羈的搖著手中的折扇,風度翩翩,眼神卻是銳利森嚴,道:“還不出來嗎?是要本公子進來嗎?”

外麵越來越光亮,讓黑衣人躲在裏麵,躊躇著不知到底該不該出去。

花弄影啪的一下合起扇子,看著書房的眼神都陰森恐怖,一聲令下,“進去搜。”

聽見要進來來搜,黑衣人整個人瞬間都精神了起來,雙眼四處觀望著,但心神卻是時刻聽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開門!”花弄影見依舊沒什麼動靜,一聲令下,身邊的侍衛小心的就將門打開了。花弄影是站在正中央的,一點不害怕裏麵是什麼厲害的任務。站在這麼明晃的位置。

因為打開了門,光線沒有阻攔的射進來,讓漆黑的書房一下子變得昏暗了起來,裏麵的東西雖然不說看的很青,但也不會模糊。

黑衣人躲著角落,等著機會好逃出去,可身體突然被什麼往後一扯,整個人一頓就掉了下去。

那有些潮濕的氣味,混著濃濃的泥土味盡管伸手不見五指,但她敢肯定現在自己一定不是在地上。

拉著自己衣角的人突然轉換,用力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帶著自己就往前頭走。

黑衣人空出另一隻手,將麵色的黑布扯去,揣進懷裏,任由前麵的人拉著自己往外走去。

隻走了一會就隱隱可見微弱的光線。或許是因為在黑暗中呆得太久,剛出來的時候,處於一種保護的姿態,黑衣人的雙眼微微眯了下,等再次睜開看到站在前麵風度清雅出塵,俊美絕世的東方澤鈺時,眼神也就隻是閃了下,又像沒事人一樣問道:“你怎麼也來呢?”

此人正是蘇雲朵。她本隻是想單獨一人來找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是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而且還跟來了!

東方澤鈺望著一襲黑衣示人的蘇雲朵,無奈的輕扯嘴角,憐愛的將站在唇上的發絲撥道一邊,委屈的控訴,“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反倒更讓我擔心。”

被人控訴,蘇雲朵也隻是可愛的皺了下眉,這才安撫著他,“又不會出什麼事,就算被他抓住也沒什麼關係。”

話雖是這麼說,但事情就怕意外。雖然她的武功是自己教得,一般的人根本傷不了她,可是誰又知道她遇上的不會是那個正好可以打得過她的。

反正隻要是牽扯到蘇雲朵安危的方麵,他就格外的緊張。恨不得時刻將她圈在自己懷裏,讓自己能夠時刻愛著護著。

寵溺的搖頭,東方澤鈺替她整理了下衣服,隨意的問道:“找到你要找的東西了嗎?”

蘇雲朵抬頭看向他,一下搖頭一下又點頭,讓隨後趕來的蘭鳶和素容一頭霧水。王妃這是怎麼呢?怎麼一下子搖頭又搖頭啊?

東方澤鈺卻隻是飛揚起了唇角,將她手中的訂單簿拿了過來,遞給素容,又從蘭鳶的手上將那套白色的紗衣拿過來,牽著她就往一邊走去,在隔著她們有段距離確認不怎麼看見,這才動手解開她身上那件黑衣,動作熟練的脫掉,其實現在他更想將裏麵的這件也脫掉。可時機和地點都不對。隻能強忍住心裏的需要拿過她手上的衣裳給她穿好。

整理好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拉著他往花家的大門外走去。

素容和蘭鳶則是跟隨在其後。

現在輪到蘇雲朵不知道他在賣什麼關子了,任由他牽著自己走。

來到正門外,從外麵就可以看到現在花家此時正是燈火通明,偶爾還可以聽到一兩聲嗬斥聲。

素容上前,扣了幾下門,很快就有人來將大門打開,看到出現在門外的三女一男,有些惱意的訊道:“沒事去別家借宿。”說著就想將大門關上。

蘭鳶和素容不由而同的出掌,將開門的人打倒一邊,將大門敞開著讓到一邊,讓蘇雲朵和東方澤鈺好進去。

走了進去,入眼的都是人人拿著火把,不斷的尋找著什麼?

東方澤鈺魅惑的勾起唇角,鬆開蘇雲朵,上前一步,淡雅的聲音幽幽在空中散開,“這就是天下第一家待人的態度?”

說不上是生氣還是責怪,那種淡淡的、柔柔的嗓音頓時讓背對著他們的花弄影轉過身來。

見到他們亦是一驚!

“參見辰王爺、王妃。”他們怎麼來呢?管家怎麼沒通報?

瞪了一眼一旁聽見他叫王爺的管家,早已經麵色慘白,猶坐在地上哆嗦著,哪還有心情去顧自家主子是不是生氣了。

“不知王爺和王妃深夜造訪所謂何事?”今天接到姑媽的信函,他早已做好準備在家裏等著,誰知道一天的時間過去了,跟沒就沒見到他們本分的影子。現在這麼晚了卻突然出現了,而且還是在出了事之後,花弄影的眸色不由的變深了,看著他們的眼神都變得深邃了。

蘇雲朵這回倒什麼都不說了,乖乖的站在東方澤鈺的身旁,眼神轉著圈,看著還在不斷尋找著什麼的一群下人,好笑的揚起了唇角。

“花公子應該很清楚我們今晚的來意才是!”蘇雲朵一步跨過東方澤鈺妖美的容顏,滿是傲然的笑意,其中又透出一絲不可抵擋的強勢。

花弄影也不是吃素的,皇後是他的姑媽,又是天下第一家的當家人,進宮那是經常的事,自然不管什麼人都見過,所以對於蘇雲朵的強勢倒沒什麼反應。隻是那麼靜靜的看著她。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衣服與世無爭,置身事外的桀驁絕美姿態,站在高樓之上看著眾人,那散發出的光芒讓自己在眾人之中一眼就緊緊的鎖定了她,自此以後再也移不開目光。

隻是自己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采取什麼行動,她卻已經嫁做人婦了!

那隱隱的痛楚雖然告訴自己那抹後悔,但還不至於完全侵占自己的理智。

“弄影不知,還請王妃明示!”花弄影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神情,淡然的看著她。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一時沒有了任何動靜。

自己的老婆被人盯著,東方澤鈺怎麼可能人受得了,一把就將蘇雲朵拉到自己的身後,道:“本王是來要一個解釋的!”

“不知王爺想要什麼解釋?”花弄影還在打著迷糊。

“成親王中毒的茶葉是你們花家隻有茶香居才有得賣得,不知花當家該給個什麼解釋給本王和王妃?”東方澤鈺說這話時,臉色十分的嚴肅,看著花弄影的眼神也異常的銳利,感覺讓人無所遁形。

“是嗎?我晚上才回來,一些事情還不知道。”一句話就將所有的事情推的一幹二淨。

聽著他的話,根本就如蘇雲朵東方澤鈺預計一樣,所以也沒什麼錯愕的。

不管事情是不是他花家出了問題,現在隻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是最保險也是最安全的。

而且看了皇後的信,看樣子有人是想利用成親王的事將皇後和身後的勢力一並拔起。但他們好像太小瞧他們了!

東方澤鈺沒多做追究,看了眼什麼都沒搜查的他們,淡然道:“既然花當家什麼都不知道,那本王王也不打攪了,但還請花當家能夠調查一下此事,如果到時花家不能給本王一個交代,那麼到時就別怪本王不手下留情了!”

留下這句威脅的話,就像來時一樣,四個人很快又消失在花家。

花弄影看著東方澤鈺離去的背影,那狠厲的神情那桀驁的態度。他真的是外界傳言病秧子的三皇子嗎?看來姑媽他們是有麻煩了!

“成親王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皇後一臉怒容的看著一邊的宗政桐,修長的指甲拍在桌上劃出一道道刺目的痕跡。

“不是!”宗政桐立刻否認。

“我一切都是按照我們的計劃做的。”

那就是真的有人想利用花家來板倒她。在這宮中唯一視自己為眼中釘的就隻有一個人!

陰沉著臉,陰毒的眼神看著因為剛才太過用力而弄花了得指甲,輕輕的將它掰下,丟棄在一旁。

任何想要阻擋她的人,她絕不會讓好過的。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宗政桐森嚴的看著皇後,眼裏算計的眸光讓人不寒而栗。

“根據藥效應該快了!現在這件事正好幫我們轉移了大家的視線,加快腳步,皇上應該現在最中意的那個孽種,外麵的一切都辦好了嗎?”

“放心!一旦成功,他們絕對會站在我們這邊。”宗政桐的嘴角浮起了笑意卻是陰森惡毒的笑靨。

皇後默默點頭,緊緊捏住的手卻無法掩飾住她的激動,隻要一想到日後萬人之上的至高之位,浮現那近乎瘋狂的笑容。

宗政桐見事情談好了,又從那地道裏出宮去了。

琉璃宮內,時間仿佛停止了,一切靜謐的有些可怕,睡在裏間的蘇夢雅突然睜開眼睛,側頭看了眼完全陷入熟睡中得上官晟睿,小心的撥開他的手,謹慎小心的起來。

因為肚子太大,所以動作更加的緩慢,時時注意著他,生怕將他鬧醒,就連呼吸都不敢幅度太大,隻能慢慢的一下一下。

直到自己完全下床了才深深的吸了口氣,將他掛在一邊衣裳取了下來,仔細的尋找著什麼,還不時抬頭看下完全沒有反應的上官晟睿。

當手感覺到那冰涼的觸覺,猛然一緊,將那東西用力的抓進掌心,死死的咬著唇瓣,盡量讓自己不要發出一點聲響。

將衣服放回原位,又小心的躺會床上,這才閉上眼,可是那有些急促的呼吸卻是泄露了她的緊張。手中還死死的握著那用紅繩竄起來的對戒。

“姐姐不知今日找我來有什麼事嗎?”蘇雲朵一臉溫順的看著若有所思的蘇夢雅。雖然在平常人眼裏看著沒什麼,但蘇雲朵就是覺得她似乎很緊張。

一直神遊的蘇夢雅突然被她叫道,愣了下,而後很快得笑道:“沒什麼?就是想找妹妹問問爹到底怎麼樣?問宮裏的人我都不放心。”

一說起蘇穆成,蘇夢雅才發覺自己真的很不孝,一直為自己的事忙和著,就連爹如今昏迷不醒自己都不曾去看過。今天竟然還用這做借口。想到這眼淚就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蘇雲朵就見剛才還好好的一個人現在說哭就哭,有些無措的用帕子替她擦拭著眼淚,“姐姐不用擔心,爹現在沒什麼事了!也快醒了。”

又看了眼她那快大得有些不像話的肚子,道:“想必姐姐也知道這一切都指向誰,姐姐不方便回去,爹也知道。所以姐姐不用自惱。”蘇雲朵本就不怎麼會勸人,能說出的也就隻有這樣。

接過她手中的帕子,將眼角的淚珠拭去,吸吸鼻子,溫婉的回道:“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那是不是……”後麵的話她根本不敢問出口,那一直也都是她不回去看蘇穆成也一直不敢去詢問情況的原因。

一個是她的爹一個是她愛的男人。如果真的是上官晟睿做的,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麵對,所以索性逃避著。

蘇雲朵知道她的難處。所以對於近段時間她對爹的事不聞不問並沒有生氣。而且她一直認為有些時候不聞不問並不是代表不在乎,或許有時候是因為太在乎了也說不定。

“姐姐現在不要想那麼多,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是不是那些人做的還不敢肯定。所以姐姐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照顧好肚子裏的小皇子。”蘇雲朵語帶雙關的話,也讓蘇夢雅意識到了其中一定還有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隻是現在還不方便明說著告訴她。

欣然的點點頭,聽到爹快醒了,她就已經放下心來,這件事她根本不適合參與進去。隻能讓她一個人去承擔著。

歉意的看著她,又想起自己今天叫她來的真正用意,剛才消磨下去的愧疚又再次浮上了心頭,水袖下得手緊緊的捏住那對東西,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這麼做。

見她還是緊皺著眉宇,蘇雲朵知道一定還有什麼事。隻是她不說她也沒強問。安靜的喝著茶,等著她自己做好準備。

控製那愈發快速的心跳,怔怔的看了她一眼,毅然起身。麵上帶著不自然的笑容,輕輕的道:“我最近做了幾件衣裳,妹妹幫我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改改的嗎?”說著就起身,緊跟著有什麼就從她的袖口掉了下來,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蘇雲朵的視線很自然的就被那玲瓏的聲響吸引住,尋尋看去,那熟悉的紅繩讓她沒有任何思考的就抬腳來到那東西掉落的地方,緊張的將它拾起還左右翻看了幾遍確定沒有任何損壞,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蘇夢雅將她一切緊張的行為全看在眼裏,看來這奇怪的東西真的是她的。可是為什麼會在上官晟睿的手上,而且也被他當做寶貝一樣。

上前,漫不經心的問道:“妹妹知道這?”

站起身,蘇雲朵看向蘇夢雅點頭,“這是我的,怎麼會在姐姐這裏?”完全沒有責問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想要知道。

蘇夢雅又重新坐了下來,道:“這是我無意中撿到的,這對妹妹很重要嗎?”

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蘇雲朵寶貝一般的將它放在掌心,看著它的眼神悲傷而開心,兩種極致的心情,讓蘇夢雅一樣也可瞧出這個東西對她來說意義肯定不一般。

“姐姐是在哪裏撿的?幸好姐姐撿到了,我還一直以為掉了,一直好傷心來著。”蘇雲朵那毫無心計的微笑,那感激的神情都讓蘇夢雅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惡了。

蘇雲朵重新得到這對對戒那無疑是最近發生的最讓她開心的事情。剛穿過來的時候就隻有那血靈珠戴在手上,自己最在乎的對戒卻不翼而飛,曾經她還失落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沒想到現在失而複得。

一直小心擦拭著戒指的蘇雲朵,見久久都沒有聽到有人說話這才抬頭,看向她。那隱晦自責卻又無助的神情讓她驚覺自己的猜想看來是對的。

今天一大早她本來是要跟東方澤鈺一同去審問昨日捉到的那個人的。原來昨晚蘇雲朵夜探花家一是為了找那名單,還一件是就是要找那心虛之人,隻是沒想到早被東方澤鈺快步抓回王府。後來再次去花家這是晃人眼球的。那也是今天早上東方澤鈺才告訴她。因為想讓她好生休息。早上用了早膳剛想去問個清楚卻收到了蘇夢雅派人送來的信,說是今日想要邀請她一聚。

當時自己改變主意來宮中,東方澤鈺還想跟著被自己拒絕那生氣的樣子現在都還曆曆在目。

來到這裏,她那不正常的神色也讓她有所懷疑今天的相邀,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對對戒。

“姐姐……”小心的喚道。

蘇夢雅愣了下,迅速回神,愧疚的道:“這不是我撿的。”說出這句話蘇夢雅發現自己輕鬆了很多。之前她那麼幫自己,如果自己還以小人之心的試探的話,她覺得就算她不在意自己都無法安心,還不如直接詢問這樣更讓人舒服。

“這是從太子那裏得來的。昨日見他寶貝所以就拿來了。”

上官晟睿!這無疑又讓蘇雲朵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怎麼會是他?

但如果是他的話,她也就知道是什麼時候掉得了!

應該是穿過來那次掉在涼亭中被他撿到了。

“妹妹……”凝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蘇夢雅有著難以啟齒,可又不得不說。

“你知不知道,太子很寶貝它,比任何東西都要來的寶貝。”那已經不是試探,而是將自己心裏的辛酸說了出來。

自己的丈夫寶貝另一個女人十分看重的東西,而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弟妹,這叫她如何去說。更何況皇後那訓斥的話每時每刻都回響在自己的耳邊。“你是不是愛上她。”

看著眼前光芒根本無法遮掩的蘇雲朵。她知道被她吸引那是很正常的事,如果自己是男子怕也無法逃離她的魅惑。

但那個男子是自己愛在心上的人,也是自己的丈夫,而這個女人也是自己的妹妹,這叫她如何去想去做!就算現在姐妹共事一夫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但她自私的希望那個不要是她妹妹,就算要共事一夫也不要是蘇雲朵。

聽見蘇夢雅那夢幻般迷蒙的嗓音,那透露出的點點憂傷,蘇雲朵感覺到那句寶貝不尋常,將對戒收了起來,淡淡的道:“姐姐知道它有什麼用處?”

被突然問到,蘇夢雅搖頭。自己連這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知道它的用處!

拉著蘇夢雅那有些冰涼的手,幽幽的說起,“它們叫戒指,是成婚的夫妻應該佩戴的。戴在無名指上。”說著還指了下自己左手無名指。

“而在妹妹看來,唯一讓妹妹想要將它戴在另一個人手上的隻有辰,這輩子除了他,我再也不想讓任何人與我戴上它。”

那柔情的話,讓蘇夢雅忍不住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這是她們姐妹從出生以來的第一次擁抱。

感情就是那麼神奇,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擁抱,卻讓雙方都能感受到那不便明說的感情和話語。

過了很久,蘇夢雅這才將她鬆開,幽幽開口:“對不起!”

“我記得我說過沒有什麼對不起!保護自己想要的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人的本性。更是無可厚非的。”蘇雲朵微微揚唇,嫣然一笑。

“我……”想要說什麼,突然念微從外麵走了進來,來到她們的身邊,道:“太子妃辰王爺派人來接王妃了。”

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蘇雲朵。臉上帶著戲謔的神色。

王爺王妃的感情還真好,這才多長時間就忍不住派人來接了!

蘇雲朵不去解釋什麼,就隻是笑笑,跟蘇夢雅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就又帶著蘭秀和蘭鳶離開了。

蘇夢雅並沒有讓她把她所說的戒指留下,既然是她的東西就應該讓她帶走,而且這樣也可以斷了上官晟睿那不切實際的念想。

蘇夢雅不知道等待著自己將會是就怎麼的滔天怒火!

剛回到王府,東方澤鈺就已經坐在大廳內等著她,看到她回來,連忙起身迎上她,隨意的說道:“沒什麼事吧?”

真的隻是隨意的一問,以前他或許還會擔心蘇夢雅會傷害她,可是依她們姐妹現在的感情越來越濃烈,根本不會出事。

但這一問,卻也看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