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隻老鼠!劍旭眉角不自然的抽搐著。還是讓自己一天之內!王妃是想要自己端了老鼠窩嗎?
劍楓在一旁聽著蘇雲朵的話,不可抑製的揚起了唇角,看來自己守在外麵是明智的選擇啊!
劍旭求救般的看著東方澤鈺,後者當做什麼都沒看到,最後還不忘落井下石的加一句,“記著今天晚上我要見到那一百隻老鼠。”
劍旭差點軟的跪下去。不是說有一天的時間嗎?怎麼縮短了一半?主子什麼時候這麼黑心了?
看著劍旭那張有哭說不出的俊顏,好心情的揚起了唇角,還不斷的擴大那弧度。
劍楓上前同情的拍拍他,讓他節哀順變吧!
不滿的瞪著自己的同胞兄弟,劍旭用眼神抗議著,但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理他,讓他委屈的很啊!
蘇雲朵其實根本不是故意為難他,是真的有急用才會這樣說。
突然眼角那熟悉的身影讓她一頓。麵色一沉,喝道:“站住。”
那三個推著最後一車食物的人頓時僵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全都緊張的愣在那裏,頭埋得低低的。
蘇雲朵看向那三個身材和其他人比起來異常嬌小的背影,眸色愈加深沉,像是被墨染過一樣濃烈的化不開。
越過一旁的東方澤鈺,來到他們三人麵前,有些森然肅穆的命令,“抬起頭來。”
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讓人不敢有任何動作,就怕打破了這份平靜,而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地域。
見他們沒有絲毫動作,蘇雲朵更加肯定剛才看到的,不由加大幾分,“抬起頭來。”
“或者你們需要人幫忙。”蘇雲朵將頭稍稍低下,聲音更加的輕柔,是那上等的小提琴彈奏動人音符,可聽在那三人的耳裏卻是致命的咒語。
三人垂著頭,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這才像上刑場一樣,緩而慢的將自己的頭抬起來,看向蘇雲朵的眼神有著視死如歸的拒絕。
蘇雲朵看著她們這個樣子,實在是忍不住的輕輕笑了起來,聲音像是掛在窗外的風鈴悅耳動聽。
三人見蘇雲朵笑了,也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東方澤鈺和寧梓禺見是她們,皆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來。又覺得像是情理之中。
“郡主……”蘭秀小心的叫了一聲,眼睛盯著蘇雲朵,時刻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一有不對勁好立刻逃跑。
另一邊的蘭鳶和素容同樣的眼神和動作。雙手互攪著,好不一副小女兒姿態。
蘇雲朵微微歎口氣,好脾氣的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那個……你保證我們說了你不生氣,我們才說。”蘭秀有些賴皮的求保證。雖然郡主從來都不會亂發脾氣,可這次她們不敢擔保沒有惹到她。
見她還敢跟自己談條件,蘇雲朵的雙眼瞪得更大,沒有說話,也沒什麼表情始終是淡淡的,可就是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大家不敢直視。
看著她們明顯有些害怕可不得到自己的答應又絕不開口的倔強,現在真的是恨不得拿什麼敲她們一記。
“好!絕不會怪你們。說吧!”得到自己想要的,蘭秀露出一個為難的眼神,又再三看了下蘇雲朵的臉色,這才大無畏的小聲說道:“是我們自己要來的。”
“郡主,你可不要小看我們,我們可是能夠幫很多的忙,再說蘭鳶也會醫術,就更加能夠幫上忙了。”討好的拉著蘇雲朵的衣袖,蘭秀宛若一隻小狗一樣,雙眼冒星的乞求著,就怕她一個不願意命人將她們送回去,那她們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蘇雲朵知道她們為什麼要來,隻是這裏真的很危險,她不想更多得人陷入危險之中。
強硬的甩開蘭秀拉著自己的手,冷冷的說道:“這裏不需要你們的幫忙,現在就給我回去。”
看著那不容商量的神色,三人都急了,爭相恐後的想要說些什麼好讓她準許自己留下來。
呆在王府根本不知道這邊的情況,隻能著急,她們實在是忍不住才一副男裝打扮的跑來這裏,以為可以蒙過她的視線,沒想到還是被抓住了。
蘇雲朵不管這些,她們的擔心她都知道,可是她也會擔心她們啊!
沒有任何改變,態度很是強硬,“劍旭將她們帶回去。”
這次蘇雲朵幹脆不去看她們,而是直接對著一邊無辜的劍旭下命令。
被突然點到名的劍旭,還沒反應過來,就接受到三道狠厲的目光,頓時感覺自己的命真苦,怎麼什麼好事都可以攤到自己身上啊。
蘇雲朵才不管他的自怨自艾,威脅性的道:“如果我等下還看到她們在這裏,那你就準備給我抓一千隻老鼠。”
劍旭那張千年冰山臉,徹底龜裂。一千隻!她當自己是養老鼠的啊!還是認為老鼠跟自己是朋友要多少有多少啊!
一聽蘇雲朵完全不給她們機會,蘭秀再也忍不住道:“老王爺準許我們來的。”將最後一張王牌搬出來,蘭秀有些有恃無恐,可又還是會擔心,郡主雖然很聽老王爺的話,但凡事都有例外啊!
蘇雲朵這次是真的很認真的看著蘭秀,聲音低而輕,就像是在被雲霧纏繞的山間那暖暖的風吹過耳邊般的柔媚充滿誘惑力。
“爹知道了!誰說的?”隱隱有些危險,讓大家全都明智的選擇後退了一步,隻有東方澤鈺這個時候還敢呆在她的身邊半分不動。
一聽那危險的聲音,蘭秀就知道自己肯定要遭殃了。可是她寧願郡主現在懲罰她,也要留下來。
“那個……郡主……蘭秀不是故意的,真的!”一臉慎重的衝著她點頭,希望她相信自己,真的是很不小心啊!
“蘭鳶給我將她拉出去丟到豬圈裏。”蘭秀最怕的不是狗啊,貓啊什麼的,而是那些隻會吃了睡,睡了吃的豬。
一聽要將自己拉到豬圈去,蘭秀急得跳起來,死死的抱住門柱,嘟著嘴,可憐兮兮的望著蘇雲朵,嘴裏不斷的求饒,“郡主,蘭秀真不是故意的。蘭秀隻是太想你,你不小心說漏嘴,才被老王爺聽到的,郡主饒命啊!”
被點到名的蘭鳶舉步維艱的在那裏,不知道是該聽話還是第一次去違抗她。
這件事其實她也有份的。
“王妃……”蘭鳶想替蘭秀求情,但被蘇雲朵打斷。
“你是想讓我自己來。”絲毫不給任何反駁的機會,蘇雲朵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從來沒有這麼嚴厲的語氣對她們說過。
大家見蘇雲朵是真的生氣,這才驚覺事情嚴重了,素容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王妃,是素容沒有聽從王妃的命令,王妃要罰就罰素容吧!”
蘭鳶緊隨著跪了下來,什麼都不說。
蘭秀更是嚇得愣在那裏,忘記了反應,久久隻見那豆大的淚珠一滴一滴的落下來,而後鬆開門柱,緩步移到蘇雲朵的身邊,跪在她的腳邊,輕輕的扯著她的裙邊,哭泣著道:“郡主,您別生氣,是蘭秀的錯,蘭秀絕不會給您添麻煩的,您就讓蘭秀留在這裏好不好?”
不是因為害怕現在的蘇雲朵,而是看著她那蒼白的麵色,心疼!
現在的郡主,身體很不好,她們是真的很擔心,才會想盡一切辦法甚至是不惜無意的讓老王爺知道這件事,然後懇求他讓她們來這裏,絕不是有意要氣她,讓她生氣的。
蘇雲朵狠下心來,不去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可憐樣,什麼話都不再說。
一大堆人一時就那麼僵持的堵在大門外,付清跟那個鐵匠手裏拿著幾個大鐵壺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有些小心翼翼的來到蘇雲朵的身邊,將大鐵壺遞到她的麵前,期期艾艾的說道:“王妃,這是剛做出來的。”
聽到大鐵壺,蘇雲朵這才轉身看向他,接過一看,雖然沒有現代那麼精致,但已經很好了。而且那鐵匠還聰明的將鐵皮打得很薄,拿在手上還不至於很重。
滿意的衝著他點頭,標示自己很滿意。
見她滿意,付清和那鐵匠兩人這才鬆口氣。還想說什麼,但見這樣的場景又不知道該不該說,也愣在那裏。
現在這個時候唯一敢接近蘇雲朵的估計就隻有東方澤鈺一人了,為低下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身上,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捏住她的手,溫潤的開口,“她們來了也好,我正好有事讓她們去做。”
東方澤鈺這句話無疑是想蘇雲朵讓她們留下來。
素容蘭鳶和蘭秀很是興奮,但看著蘇雲朵那麵無表情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聽他要她們幫忙,蘇雲朵不由側頭看向他。
傾城媚然的麵容上有著可以膩死人的柔情,像是最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她。
“我們還不知道疫情要多久才可以控製下來,這些食物和藥材怕是不夠,正想找人幫忙去籌集……”頓了頓,看了眼劍旭繼續道:“而且,你那一百隻老鼠應該也要人幫忙吧!墨軒要天天給病人看診,正好蘭鳶會醫術應該可以幫上忙。”
“蘭秀她可以去廚房幫忙,現在在府衙的都是些大漢,會做飯的沒幾個,她來了正好。”東方澤鈺的安排恰到好處,現在這裏確實缺人,她們來了那是再好不過,但她自私的不想她們也因為她而陷入危險。
“王妃……”有人替自己說話,三人立刻慧黠的齊聲喚道。
寧梓禺也娓娓說道:“就讓她們留下來吧!”
看了眼她們,蘇雲朵那強硬的氣勢漸漸瓦解,最後全部化作一句歎息,微弱的點了下頭,道:“在這裏,沒有我的吩咐你們絕不可以輕舉妄動。”
隻要能讓她們留下來,什麼條件都會答應,全都快速的點頭,就怕慢了她會後悔一樣。
“素容你跟劍楓劍旭去收購藥材和糧食。”素容點頭,來到他們身邊跟著一起又出了城。
而蘭鳶和蘭秀如願的留在了這裏,一行人這才進了府衙。
蘇雲朵將那幾個大鐵壺全都裝滿兌好得酒精,拿著它在大家的麵前示範了一遍,道:“記得照我的樣子這樣做,每隔半個時辰灑一次。”
“還有,送兩個去那邊,將用法告訴他們。”
看著那兩個衙役拿著東西,蘇雲朵又突然說道:“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先將這身衣服換下來,到一些酒出來泡著。”說完這才讓他們出去。
一切在蘇雲朵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很順利的進行著,而東方澤鈺則是很少說什麼,但隻要蘇雲朵想要什麼,需要什麼他都能在第一時間送來。
比如那些因為她無意之中說的隔離服,他竟然在第二天就送了幾大車過來。比如那些老鼠也是幾大箱。
要不是現在根本沒時間,蘇雲朵真想好好的查一查他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東西。
這裏是緊張的進行,在宮中也有人趁著這個機會,實施著自己的陰謀。
在皇宮中偏僻的一角,一個衣著光鮮,裝扮華麗的女子,在一間房間前小心的四處查看著,確定沒有人這才一個閃身跳了進去。
而門外此時也有一個弱小的身子守在那裏,時刻注意著外麵的動靜。
“你說可以幫我的?”那抹粉色的身影在進去後,看著那坐在躺椅上悠閑的深藍色錦袍的男子有些激動的說道。
那男子絲毫不將女子激動的神色看在眼裏,隻是將手中的酒杯端起,而後瀟灑的一飲而盡,最後還意猶未盡的用嬌豔的舌尖舔舐了,邪魅而性感。
看著男人那放蕩不羈的模樣,粉衣女子吞了吞口水,眼神有瞬間根本無法離開。
男子將杯子拿在手上隨意的把玩著,狂傲的睥睨了女子一眼,聲音不像一般的男子那樣,有些沙啞沉靜,像是站在遙遠之處聽著山上的鍾聲,聲聲入心。
看著女子被自己魅惑的樣子,男子揚起好看的唇角,弧度不斷的擴大,最後幹脆是起身,將杯子放在桌上,整個人俯在女子的肩頭誘惑的道:“放心!我說了幫你就一定幫你。”
“真的!”女子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尖銳,側頭看向他,但因為兩人的距離太過接近竟擦過男子那薄涼的唇,留下一絲的馨香,更引來不尋常的悸動。
男子有瞬間的顫動,但很快又回過神來,笑得更加邪魅狂肆,貼上女子的耳際,灼熱的氣息讓女子本就紅潤的耳墜更加的嬌豔。
強烈的危險感讓女子害怕而不舍的往後退去,希望拉開兩人的距離,但被男子不著痕跡的縮短。
“可是我幫你又有什麼好處?”男子玩味而漫不經心的話頓時讓女子顧不上其他,緊緊的揪著他胸前的衣裳,急迫的道:“你不可以食言而肥。”
男子妖嬈一笑,媚色盡顯,“我沒有說不幫你,隻是想知道我這麼做能有什麼好處?”
聽著那像是可以撓人心的話,女子明媚的雙頰紅得可以滴出水來,那欲語含羞的模樣更是讓人想要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的疼愛一番。
“那你想要什麼好處?”女子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隻能羞怯的細聲詢問,但那雙大而亮的雙眸根本就不敢與男子直視。
見此,男子眸中狠色一閃,很快又恢複如常,宛如情人般親密的細細說道:“如果我想要你了!”男子曖昧不明的話,驚的女子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雙頰不是可以用紅可以形容的,雙眼媚得更是可以滴出水來,交扯著手中的帕子有些結巴的說道:“我是……我可是太子的側妃,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說!”沒有半分的怒氣,隻有嬌媚和羞臊。
男子絲毫不以為意,聲音有些冰冷的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如今隻是他的侍妾。而且他應該有很長時間不曾寵幸過你吧!”
男子的話就像是詛咒將歐陽瑤葉內心的惡魔引誘出來,占據整個空間,眼神也變得狠辣惡毒。
男子滿意的看著她的變化,一個跨步就來到女子的跟前,眉目相對,白皙修長的手指撫上女子還來不及消退紅暈的美麗麵頰,無限魅惑的說道:“這麼嬌豔如花,他既然不懂得憐香惜玉,不如讓我來好好寵愛一番。”
男子的話越說越露骨,讓歐陽瑤葉既羞又氣,想要將他碰觸自己的手打下去,但內心又有中舍不得。隻能嘞嘞道:“大膽!我可是你的……”
歐陽瑤葉完全呆愣住了,她沒想到他竟會這樣大膽,除了任由他輕薄自己再沒有其他動作。
男子高超的技巧不多時就讓歐陽瑤葉腦子裏一片迷離,忘記了思考,最後竟還忍不住的伸出如蓮藕般白嫩的雙臂圈住男子的脖頸。緩緩的閉上眼睛,放肆的去享受著禁忌的溫存。
男子在歐陽瑤葉閉上眼的同時,睜開了那雙邪魅的雙眸,眼底根本沒有任何溫情,嘲諷邪肆的看著她一臉享受的浪蕩神色。
直到歐陽瑤葉快呼吸不過來,這才慢慢鬆開她,望著她的眼神充滿深情,跟剛才的冷漠狠辣完全是天壤之別。
將她抱在懷裏,憐愛的撫摸著她,男子深情的開口,“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聽到他願意幫自己,歐陽瑤葉也不在意剛才他對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過分,反倒是希翼的抬眸看著他,眼底深處那隱隱的悸動,男子沒有錯過一點。
又在她的額間吻了吻,那男子這才說道:“你先回紫芸宮,到時你自會知道怎麼做的。”男子並沒有明說要怎麼做,隻是留下這一句讓人心生不安的話。
可是現在歐陽瑤葉除了相信他,別無他法。雖然不舍,可也知道這裏也不能久留,鬆開拉扯著男子的手,一步三回頭的往外麵走去。
小紅一直守在外麵,聽到開門聲,忙走了過去,扶著歐陽瑤葉,眼神瞧到那紅腫的唇瓣卻是聰明的什麼都沒有,兩人就這樣又快速的消失在這偏僻的角落。
就在歐陽瑤葉走後不久,男子這才房間裏出來,往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東宮,上官晟睿自從蘇雲朵他們去霧城之後就終日將自己關在寢宮,任由人都不見,就連皇後來了都被他拒之門外,為此皇後還大發雷霆,但都無法改變什麼。
上官宮燚看著緊閉著的宮門,對著一旁的侍衛擺擺手示意他們下去,自己則是推開了那厚重的殿門。
剛進去,上官宮燚就聞到了那濃重的酒味,皺了皺眉,偌大的宮殿裏,他卻是連一個人都不曾看到,往裏麵走去,那股酒味更加的濃,順著那刺鼻的氣味往裏麵走去。
來到內殿,上官宮燚就見到上官晟睿一臉不安的趴在上等木質的桌子上睡著了。
走進一看,心中驚訝不小,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上官晟睿。
以前不管遇到什麼事,他都是沉穩爾雅的神色,他最讓自己敬佩的就是不管再怎麼生氣,心情再亂他都可以很好得控製住自己,可是現在的他,衣服盡是褶皺,還沾上了些許的酒漬,下顎模糊一片,胡子邋遢,頭發散亂,哪裏還有半分太子的威儀存在。
上官宮燚再次走進幾步,來到他身邊,一股難聞的臭味讓他想要捏住自己的鼻子,可還是強忍住,坐在他的身邊,剛坐下就聽見他蠕動著嘴唇好像在說些什麼。
但因為聲音太小,根本沒聽清,不由又低了幾分,貼在他的唇際,這次總算是聽得清清楚楚。
那飽含痛苦心碎的話語讓他一驚,不由抬頭看向他,眸色轉動,原來皇兄竟喜歡上了三哥的妻子。搞成這樣也是因為蘇雲朵那個女人。
自己出去很長一段時間,也是才回來不久,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沒想到自己才出去了這麼一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忍不住輕輕的推了推睡著的上官晟睿,小聲的叫道:“皇兄……皇兄……”
陷入痛苦噩夢中得上官晟睿正在掙紮時,隱約聽到有人在自己的耳邊不斷的呼喚著,那就像是一個救命的韁繩將他拉力痛苦。
雖然現在因為酒精人變得有些麻痹,可是相對於在夢中夢到她,現在他更希望能夠醒過來。
緩緩的睜開眼,上官晟睿見到的就是上官宮燚那一臉擔憂的神色,或許這幾天沉醉於酒中,讓他的反應變得有些遲鈍,看著他久久都沒有反應,直到上官宮燚忍不住再次叫道皇兄這才幽幽的爬起來,坐好,但身子還是有些不穩,幸好上官宮燚手快得扶住了他。
“皇兄你沒事吧?”不放心的再次問道。
看著久為見麵的上官宮燚,上官晟睿輕輕扯著嘴角,可是多日的醉酒讓他一點的動作都引來強烈的疼痛,忍不住伸出手撫上自己的額角,神色痛苦的開口,“什麼時候回宮的?”
鬆開扶著他的雙手,瀟灑的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才回來不久。皇兄你怎麼呢?皇弟可是很少見你這樣?”
上官宮燚很小的時候就記得自己是生活在鳳鈺宮的,那時,他跟皇兄形影不離,雖然皇後對他肯定沒有皇兄那麼傷心,但也還算不錯,而且皇兄更是將他當做心腹什麼都跟他說,所以兩兄弟之間的感情相比較其他兄弟那是要深很多。
所以見到他這樣子難免會想要知道原由。
聽他問起,上官晟睿不著痕跡的蹙起了眉宇,不是他不想告訴他,而是現在根本不想談起此事,沉靜的坐在那裏。
上官宮燚也不勉強,站起來,拍拍一角,昂揚道:“皇兄我們兄弟倆很久沒有好好的聚聚了,皇弟帶你去個好地方。”邪魅的眨了下眼,上官宮燚說的一派輕鬆。
見他神色怪異,上官晟睿欣然答應。每次自己有什麼不開心的,他都可以找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讓自己消遣,所以這次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見他答應,上官宮燚眸色一閃,道:“那皇兄你先梳洗一下,皇弟我先去準備,到時你來皇弟的宮殿。”
不言語的點頭,上官宮燚替他喚來,服侍的婢女自己則是退了出去,轉身毫不留戀的往自己的宮殿走去。
在婢女的服侍下,上官晟睿很快就恢複了往日的風流儒雅,一襲深紫色錦袍將他襯托的更加出色。
裝扮好了就不停息的往上官宮燚的宮殿走去,臨行前還揮開了那些想要跟上來的奴才。
當他來的時候上官宮燚已經準備好了。不得不說他的速度。
進來,上官晟睿有些失望,還以為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眼前的除了酒桌之外他什麼都沒看到。
遲疑的上前,來到笑得一臉溫和的上官宮燚的身邊坐下,訕訕道:“你就是要我來跟你繼續喝酒嗎?”
現在他的頭都還是疼的,他可沒心情再喝下去了。
上官宮燚見他神色不怎麼開心也不急,倒是很有耐心的勸說道:“皇兄別急啊!好戲等下就上場,我們兄弟倆很久沒見麵了,先喝一杯吧!”
看著他將酒杯端到自己的麵前,上官晟睿沒有拒絕,直接接過對著他伸過來的另一隻酒杯用力的碰撞了下,因為動作有點大,有些酒還灑了出來,沾上他們兩人骨節分明十分好看的手指。
不去理會,仰頭就是一口飲盡。
見他將酒喝盡,上官宮燚對著空中用力的拍了幾下掌,不多時,陸續有人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個身著薄紗,神色媚然,嬌俏動人,讓人看上一眼就無法移開視線。
上官晟睿看向他特意為自己準備的餘興節目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吸引到他的注意力,依舊是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眼睛也隻是時不時的看上一眼,根本提不上多大的興致。
看著他興趣怏怏的樣子,上官宮燚不但沒有一絲擔憂的神色,唇角的弧度反倒是越來越大,對著下麵那群女子不露痕跡的遞了個眼神,那群女子立刻一會,圍成一個圈,中間有個特大的球,一群隻著薄紗的女子就圍著這球不斷的搔首弄姿,好不魅惑。
就在上官晟睿耐心快用盡的時候,那圍在中間的球突然一聲聲響,從兩邊裂開了,一個身穿白紗的女子緩緩的從裏麵翩然而出,麵上圍著同樣色係的紗巾,眉眼輕勾,瞬間吸走了大家的心魄。
上官晟睿本想將這些打發下去的,可是轉眼看到那熟悉的身姿,一切動作都忘記了,不敢置信的望著在自己身邊盡情飛舞的絕美女子,酒杯從手中掉落都不曾在意,慢慢的從椅子上起身,往下麵走去,眼神緊緊的盯著那白衣舞女,不敢有半分的移開,就怕一個細小的動作再睜開時眼前隻是冰涼的一切。
有著拙笨的移動著步伐,上官晟睿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可笑,隻是走向那個自己心心念念幾天的女子,緩緩的伸出手想要將她牢牢的抓住,然後再也不放手了。
其他舞女見他下來,又在上官宮燚的授意下,不留痕跡的退了下去。隻留下那白紗女子獨自一人盡情的舞動著。
來到女子的身前,將那阻隔著兩人的麵紗微微用力一扯,那日思夜想的人兒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反倒忘記了自己該有什麼反應。
聽到女子戲謔開心的笑聲這才用力一把將女子摟在懷中,帶著讓人臉紅心跳的狂熱。
女子亦是緊緊的抱住他,用盡渾身解數讓這個男人完全沉醉在自己的美色當中。
上官宮燚看到眼前上演的春宮戲,勾起唇角,道:“太子喝醉了,將他送到紫芸宮休息。”
正在扒著女子衣裳的上官晟睿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繼續手下大膽的動作,將女子護在懷中以慰自己多日來的相思之苦。
上官宮燚放蕩不羈的勾起唇角,轉身走了出去。
黑夜之中,在紫芸宮內,不時可以從裏麵聽到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直至天微微泛白,那動情的聲音才停止。
上官晟睿再次醒來時,隻感覺身體通暢,說不出的舒服,昨日的事情一件件的爬回腦海中,唇瓣無法克製的無限上揚,直到達到最大的弧度。
手萬分憐愛的往一旁摸去,那溫熱的氣息讓他忍不住收緊手腕,將身邊之人牢牢困在自己的懷裏,滿足的閉著眼,怕一切都是夢。
可是那誘人的馨香卻讓他再次迷醉,一個翻身,炙熱的唇瓣再次覆了上去。
等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那張睡得安詳的麵孔,嚇得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穩住自己被驚嚇到的神色,上官晟睿的麵色立刻變得陰翳起來,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看著好恍然不知睡得香甜的女子,大身怒斥,“誰叫你過來的?”
因為昨晚一夜的歡愛,直到天泛白才休息的歐陽瑤葉是真的累壞了。聽到那怒斥聲也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眼的就是上官晟睿那還來不及穿上衣裳的白嫩胸膛,害羞的急忙移開目光,有些結巴的說道:“太子……晨曦幫你更衣。”
雖然羞怯可是她也沒忽略他此時難看的臉色,以為是自己睡過時辰惹他生氣,忙起身就要幫他更衣,可是一起來,那頓時感覺到的寒冷讓她驚覺自己現在也沒著寸縷,又急忙躲進了被子裏,頭催得低低的,隻敢小心的瞧上他一眼,還有些紅腫的唇瓣輕咬著,被歡愛過的身子散發著糜爛的氣息。
但這絲毫引不起上官晟睿的性趣。不留任何情麵的斥責,“為什麼你會在這裏?”
聽著那冷冽的語氣,歐陽瑤葉才發覺他好像在生氣,微微弱弱的回答,“這是妾身的寢宮啊!”
聽著她那小聲的回答,上官晟睿這才四處看去,才發現這裏是紫雲宮。頓時眉眼皺得更加緊蹙了。
他記得他昨天應該是在二皇弟的宮殿,喝了幾杯酒,然後就是舞姬獻舞,而在那裏他看到了讓他意想不到的人,蘇雲朵!
當時她蒙著麵紗,但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將她麵紗奪去時那張魅惑傾城的麵容,而自己一時情動忍不住就……之後再發生了什麼他一點都不記得了!
眼神變得鋒銳,像是碰上什麼髒東西,一個躍身就赤身裸體的下床,拿起一旁的衣裳就穿起來,將一切整理好這才冷冷的看著抱著被子窩在床上的女子。
“你是是不是又做了什麼?”
一聽這懷疑的語氣,歐陽瑤葉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外湧,瞬間沾濕了麵前的被褥。
宛若被人拋棄的小獸,無限可憐的看著他幽幽道:“我在你心裏就這麼不堪嗎?”看著此時楚楚可憐的歐陽瑤葉,上官晟睿有瞬間的無措。
以前的她仗著自己的爹是丞相,又倚仗著母後對她的寵愛,根本就是無法五天,誰見了她不是繞道走,什麼時候不是囂張跋扈的樣子,哪裏有見過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一時上官晟睿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隻是站在那裏,就連剛才還準備興師問罪的事情也丟到一邊。
宗政桐用雙手捂著麵容,頭也垂得有些低,頭痛指縫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嘴裏還不時的發出嗚咽聲,像是十分難過一樣。
但是如果揭開她的雙手你會發現,她的臉上根本就沒有半滴眼淚。
看著她這樣隱忍的哭泣,上官晟睿想要說的話全都咽了下去,但心裏依舊是堵得慌,想起昨日是跟二皇弟一起,不容分說一甩袖子就往上官宮燚的宮殿走去。
見他離開,臨走時還將房門發出很大得聲響,歐陽瑤葉嚇了一跳,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這才鬆開捂著麵龐的手,眼裏有著陰謀得逞的詭異笑容。
上官晟睿來找上官宮燚時,他正放蕩不羈的與一個個麵容貌美的女子調情,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外,眼裏有著了然,很快又消失不見。
又抱著那美麗女子親密的調笑著。
“昨晚的事你不該給我個解釋嗎?”上官晟睿陰沉著一張臉。麵色不善的坐了下來,眼神嚴肅的看著他這個好皇弟。
見他很是生氣,上官宮燚扯起唇角,無辜的摸摸鼻子,將身上的美人遣退下去,這才幽幽開口,“皇兄什麼事這麼生氣啊?”
見他還一副什麼都不知的樣子,上官晟睿的怒火更加旺盛,麵色一凜,低聲叱問,“昨晚為什麼我會在紫芸宮?”
一聽是這,上官宮燚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娓娓說道:“昨晚皇兄喝多了,本來是想將你送到太子妃那裏去的,可是太子妃有孕,臣弟就隻好把你送到那裏去了啊!”
聽著他的話,上官晟睿臉色並沒有好看多少,不怎麼相信的問道:“那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一聽這,上官宮燚拿起一旁的茶杯就往嘴巴裏送去,恰到好處的掩飾住了眸裏那算計的神色。
“昨晚本來是找了舞娘讓皇兄放鬆一下的,誰知道……”說到這裏上官宮燚故意停了下來,見他聚精會神的聽著,這才又繼續開口說道:“誰知道皇兄竟然一見到人家就用力的抱著,還想……”後麵的話不用說,上官晟睿也知道是什麼,因為這之前的事她都記得。可是後麵了?
話鋒一轉,上官宮燚霸道的低斥,“皇兄看得上她那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可天下就是有這樣不識好歹的人,竟然敢拒絕皇兄,還說要告到父皇那裏去!”
看著他那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樣子,上官晟睿倒是很安靜。他記得自己抱著的是蘇雲朵,為什麼成了舞娘?而且他當時應該沒有拒絕的求歡啊?為什麼最後自己又是睡在紫芸宮的,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算是想破腦袋,上官晟睿就是無法將昨晚的事一一想起。
看著他那懊惱煩躁的樣子,上官宮燚抿唇一笑,囂張的繼續說道:“不過皇兄放心,我已經將她打發了,誰知道一舞娘還是賣藝不賣身的!不過也虧得她和安嵐郡主那樣相像,也難怪皇兄會喜歡。”神色隱晦的看著上官晟睿,上官宮燚有些故意的說道。
“你是說她跟蘇雲朵長得很像?”
看著他急切的樣子,故作無知的回答。
“是啊!”
雙手不自覺的握成權,像是在下一個決心,最後問道:“那她現在在哪裏?”
“她?皇兄是說那個舞娘嗎?我已經打發她走了,現在在哪裏不知道。不過,如果皇兄想知道的話,我現在就幫你去找。”上官宮燚將迷糊發揮到淋漓盡致,最後還不忘賣好討乖。
上官晟睿見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呢!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根本不知道該怨什麼人,而出來之前,歐陽瑤葉那受傷的樣子還在自己的眼前。
見他臉色不斷的變化,上官宮燚略略的問道:“皇兄是不是出什麼事呢?”
上官晟睿回神過來,淡漠的搖了下頭,就起身什麼都沒說的出去了。隻不過從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上官宮燚卻看到了一抹孤寂和失落。
想他貴為澤朔國太子,想要什麼沒有,就連那皇位不久之後也會是他的,他還有什麼好失落的?
在琉璃宮,蘇夢雅因為肚子一天天的變大,睡眠漸漸的變得不怎麼好,也醒得特別早,唯一好得就是胃口,一天要吃好多頓,而且還特別容易餓。
自從那天跟上官晟睿吵了之後,蘇夢雅就變得特別的不對勁,雖然還是照吃照喝,該笑的時候笑,一切都很小心,但念微就是感覺她很不對勁。
她不再要自己去打聽太子的消息;不去關心太子的任何事情;更是關在琉璃宮內,大半個月沒有出去一次。
“念微你們下去不用服侍我了。”蘇夢雅有些疲乏的揮手,讓在一旁伺候的婢女全都下去。
一行人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撤了下去,魚貫而出。念微了留了下來。
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蘇夢雅感覺心也一下子變空了,呆愣的看著桌子,沒有任何反應。
每當念微看到她這個樣子就格外的心酸,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她知道太子妃的心結在太子的身上,但現在太子在琉璃宮就是一個禁忌,根本不敢提。
一次一個婢女無意中提到,當時雖然太子妃沒有任何反應,可是晚上她有看到她一個人在寢宮默默流淚,那樣隱忍。
早上去伺候她起床,看到她的眼睛異常的腫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不過從此以後沒有人再在琉璃宮說起上官晟睿。
又看到蘇夢雅失神,念微忍不住詢問道:“太子妃,今天天氣不錯,奴婢陪您去禦花園逛逛吧。而且當初辰王妃也說了一定要多動動,生孩子才快,也不會那麼痛。”
聽著念微關心的話,想起那日就去了霧城那個危險之地的妹妹,蘇夢雅的眉不由擰緊了,而後這才點點頭,由著念微將自己扶起來往禦花園走去。
而一直守在外麵的侍衛見蘇夢雅出來,什麼都沒說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要說蘇夢雅現在會做的就是出去走走,這也是為了孩子。當時從她們第一出去身後總會默默的跟著這麼兩個人,最初念微還會發脾氣,想要將他們趕走,但不管自己如何去做,這兩個侍衛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不動半分,最後無奈也隻能任由他們跟著,直到現在完全可以無視他們的存在。
現在時辰還算早,所以禦花園內還沒什麼人,蘇夢雅淡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這麼一步步的小心的走著,一隻手始終放在自己的腹部有以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有著滿滿的憐愛。
“你聽說了嗎?”突然不遠處隱隱傳來小聲的談論聲。
“什麼事?”另一個嗓音比較尖銳的女聲好奇的問道。
“我聽說昨晚太子是在紫芸宮住的,今天早上才走。”那人神秘的說著。
“而且還聽說昨晚不斷從寢殿裏傳出……那種聲音。”說這話時,那人有一絲停頓,隨後又將它說了個完整。
之後那兩個人說了什麼蘇夢雅不知道,隻是當自己聽到太子留宿紫芸宮時,她就已經忘乎了所有,愣愣的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動靜。
念微在一旁有些著急而擔憂的喚道:“太子妃……”
蘇夢雅像是什麼都沒聽到,沒有任何反應。
這下念微更加著急了,急切的道:“不知是哪宮的奴才在這亂嚼舌根,奴婢這就去教訓她們。”說完就要往聲源那邊走去,但被蘇夢雅死死的拉住。最後麵色非常蒼白的搖了搖頭,聲音沙啞的道:“我有些累了,回去吧!”說完就鬆開拉著她的手,轉身往琉璃宮走去。
念微隻得跺跺腳,不甘的跟了上去。
在霧城蘇雲朵他們已經呆了大半個月了,疫情雖然還沒有什麼進展,但值得欣慰的是控製了下來,沒有變得更加嚴重,被感染的人群也沒有再增加。
大家也因為這而變得更加聽話,隻要是蘇雲朵說的,不管是對還是錯,在他們那裏比聖旨還要讓人敬重,在霧城蘇雲朵在百姓心中已經是超乎尋常的地位了。
東方澤鈺迷蒙的睜開眼,手習慣性的往一邊探去,感受到的隻是那無盡的冰冷。
側頭一看,哪裏還有蘇雲朵的影子。微微歎氣,她昨晚子時才休息,這才什麼時候就不見了,而且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起來的。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子有多差嗎!
連忙起身,披上衣服就往某個方向飛去。
不用猜也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果然才走進這個院子,東方澤鈺就看到那被特殊隔離出來的屋子隱隱約約的光線,屋外還掛著自己命人特製的衣裳,最初聽她說這叫什麼隔離服,他不懂,但看到她畫了出來,就拿著畫紙讓人連夜做了一些出來。
沒想到這個無心之舉竟然幫上了她的忙,還讓她開心的好一陣子。
一想到當她拿到這些隔離服時的驚訝和驚喜的神色,就忍不住的揚起了唇角。
可是衣裳還好,但他不怎麼喜歡穿,記得第一次進這間房間時,自己沒有穿這些所謂的隔離服,她那生氣的模樣,讓自己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之後隻要是要想進這個房間那就必須得穿上,不然那個小女人一定會不再理自己。
認命的的穿上這些繁瑣的東西,東方澤鈺準備好了之後這才推開門。一進去就看到那抹熟悉的絕美身影。
盡量放慢腳步,不讓自己打擾了她,可是走得離她隻有一步之遙就聽到她輕柔的嗓音淡淡響起,“起來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也再平常不過,但聽在東方澤鈺的耳裏卻是異常的溫暖,讓自己想要狠狠的將她揉進懷裏,好好愛護著。
蘇雲朵不知道他這時候在想些什麼,精神又全部回到眼前被關子籠子裏的老鼠身上,仔細的觀察著它們的變化。
東方澤鈺也緩緩來到她的身邊蹲下,眼神認真的看著桌子上正在催死掙紮的老鼠,問道:“還是不行?”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百隻老鼠了,但每次實驗都以失敗告終。
原來蘇雲朵讓劍旭抓老鼠是為了試藥,它讓老鼠感染瘟疫,然後配置不同的藥去實驗,因為有些藥本身含毒,根本就不敢用在人身上,所以才想到用老鼠代替。
最初見蘇雲朵用這個法子,寧梓禺還讚歎了好長一段時間,對她更是刮目相看,一時嫉妒東方澤鈺竟可以找到如此聰慧的女子。
當然東方澤鈺在他麵前那是得意了好長一段時間。
有些黯然的點頭,看著掙紮慢慢變弱,最後不再有任何動靜的老鼠,蘇雲朵失落的站了起來,一直候在另一邊的蘭鳶,離了將它們帶到另一個角落燒了。最後又在屋子裏灑滿酒精消毒,一切辦妥了,這才又重新站在蘇雲朵的身邊。
看著她那因為失望而蹙起的眉宇,東方澤鈺想要將它們抹平,但兩人隔著隔離服根本就無法如願,隻能心疼的看著。
“別急!現在疫情已經得到控製,我們可以慢慢來!”
蘇雲朵想得並沒有那麼樂觀。
疫情現在是控製住了,但病菌病變有多快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現在就是要搶在病菌病變之前研製出解藥,不然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單單靠這些酒精和藥材根本就無法控製了。
但其他人不知道,她知道如果一旦自己說出來,將會引來多大的恐慌,所以隻能默默的一個人承受,而且在藥材和糧食上也怕是不能堅持很久。
像是看出她的顧慮,東方澤鈺又說道:“昨日素容又送來一匹藥材和糧食,這些你不用擔心,不管你要花多長時間,這些都不會成為問題。”
聽著他的保證,蘇雲朵稍稍的放下心來,可越找解決還是好得,雖然現在她感覺自己有點暈乎,但還是堅持的說道:“蘭鳶準備另外的幾隻,我們試試這幾種藥。”
見她還要繼續,蘭鳶忍不住勸慰道:“王妃,這些讓蘭鳶來做吧!您昨晚才休息了兩個時辰,這段時間看著你做,蘭鳶知道該怎麼做,不需要擔心的!”
一聽她竟然隻休息了兩個時辰,東方澤鈺清雅出塵的麵容頓時黑了下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直的將她抱了起來,不理會她的抗拒和反對,筆直的往屋外走去。
蘭鳶看著被強行抱出去的蘇雲朵,會心的一笑,很快又將全部心神拉回到眼前的老鼠的身上,照著蘇雲朵的交代,繼續著實驗。
被東方澤鈺霸道的抱了出來,蘇雲朵有一絲生氣,想說什麼,可是看著那雙因為陪著自己而隱現黑圈的雙眸,心頓時化成了一灘水,什麼強硬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安靜服帖的躺在他的懷裏,吸取著絲絲的溫暖。
將蘇雲朵抱了出來,來到一個大盆麵前,柔情蜜意的將她身上的和自己身上的隔離服脫下來,放在那滿是酒精的盆裏,然後兩人又在另一邊的小盆裏洗了手這才相攜走了出來。
在屋外,寧梓禺和蘭秀早早就等候在那裏,見他們出來,都迎了上去,隻不過一個不慌不忙,另一個就比較急切了。
蘭秀小心的檢查這蘇雲朵,看有沒有哪裏不對勁,隻有覺得一切正常,才會舒一口氣。
每次蘇雲朵隻要進那個她口中的實驗室,她就會要提心吊膽。雖然郡主跟自己再三保證過不會有事,但她就是無法放心。
想想那裏麵全是被感染的老鼠,怎麼可能放得下心來。
寧梓禺來到二人麵前,看著蘇雲朵的神色也知道肯定又失敗了,可他什麼都沒說,就隻是看了眼他們身後的房子,淡淡的一瞥。
“王妃,你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蘭秀給你去弄點小米粥吃吧!”這幾日不知道為什麼,蘇雲朵的胃口一直都不怎麼好,每次隻是吃了一點東西就說自己飽了,有時候更是忙得忘記了去吃。這讓大家都擔心不已。
一聽她還沒吃東西,東方澤鈺將她摟進懷中,輕聲說道:“你昨夜也沒吃,去吃點?”
見他麵色擔憂,蘇雲朵想要說不餓的話,剛到嘴邊就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最後淡淡的點了下頭,一行人就往大殿走去。
這時候還早,大家都還在休息,隻有零星的幾個人起來了在忙和著,見到他們幾個紛紛點頭問好,這讓他們心中更是一暖,默默發誓一定要治好這裏的瘟疫。
來到桌前,看著上麵簡單的飯菜,蘇雲朵端起麵前的小米粥,淺淺的喝了兩口,就想放下。她實在是有些吃不下來。
見她就吃了這麼幾口就準備放心,一邊的東方澤鈺連忙夾了一點比較開胃的菜放到她的碗裏,軟聲勸道:“還吃一點,就吃一點!”
看著因為因為自己當下碗筷而大家全都看過來的眼神,蘇雲朵沒有任何推遲的又再次端起那被東方澤鈺放了些小菜的碗,靜靜的吃了起來。可是才剛吃了一口,蘇雲朵就感覺心裏一湧,捂著嘴巴就往牆角跑去,蹲在那裏吐得稀裏嘩啦的,本就沒有血色的麵頰也更加的蒼白。
因為她突然的動靜,大家全都放下碗筷跟了出來,看著她難受的嘔吐,東方澤鈺恨不得自己帶她受過。
直感覺肚子裏的東西全部吐完了,蘇雲朵這才起身,可是剛一起身,就杆菌眼前一黑,腿一軟,整個人就往後倒去,沒有了任何知覺。蘇雲朵不知道怎麼呢。當她醒來時大家全都圍在了她的床前,神色一致全是擔憂。
躺在床上,蘇雲朵還是感覺自己全身酸痛,身體內感覺有股火焰在燒一樣,因為那難受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皺起了好看的眉宇,但又不為了讓大家更加擔心,輕輕扯出一個微笑,淡淡的道:“我沒事,你們下去吧!還有很多事了。我休息下就好了。”或許是因為沒怎麼吃東西,蘇雲朵就連說話都沒什麼力氣,懶懶的、弱弱的。
大家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放心,也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好像要看到她的靈魂深處一樣。
蘇雲朵被大家看得有些受不了,故意有些大聲的笑道:“幹嘛!全都傻了,都還愣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出去。”
她一直很堅強誰都知道,可是這一刻她的堅強在東方澤鈺的眼裏就是一把利刃,無心的一下就刺中了自己的心窩上,疼得他無法言語。
緩緩的走到她的床沿坐下,一雙美麗媚然的雙眼蘊滿著無限的神情和心疼,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想要去觸摸那張白得讓人心驚的麵容,不是那種如白玉般滑潤的白皙而是一種病態的極點白。
他現在隻想感受她是真實的存在在自己的身邊,其餘的他什麼都不願去想,也根本就不想去聽寧梓禺給她檢查的結果。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上她時,蘇雲朵狀似無意的一躲,躲開他的碰觸。
將自己埋在被子裏,然後又揚起燦爛的微笑,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淡然開口,“好了!快出去吧!我好累,讓我好好休息下。”
從她醒來就是一句話,那便是趕他們出去。除了這再沒有其他。
她的躲閃並沒有讓東方澤鈺震驚,他隻是無以複加的痛,痛到他快忘了要怎麼去呼吸,痛到他根本聽不到外界的一切聲響。
腦子裏心裏甚至是骨髓伸出全都隻是不斷的回響著蘇雲朵、蘇雲朵。
它們都在瘋狂的叫囂著,叫囂著想要將如此脆弱的她揉進自己的深處。
蘇雲朵始終是麵帶這笑容,可是那笑卻讓人覺得那麼空靈絕美,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掉一樣。
那種無形的恐懼讓東方澤鈺趨近瘋狂。
額間跳躍著什麼,好像隱隱有什麼想要破體而出。
蘇雲朵因為一直注視著他,他的一舉一動都盡在自己的眼裏,看著他的變化,心中一涼,顧不上自己現在的身體虛弱到根本無法用力,大聲吼道:“墨軒帶他們出去。”
見她突然神色一變,眼色直直的看著背對著他們的東方澤鈺,心中一動,那不好的預感就像是雨後春筍一下子占據了所有的心神,就連蘇雲朵的病情也顧不上。
不行!澤鈺現在不能在病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澤鈺的病隻有2次了。如果再發那一定必死無疑。
從來不慌亂的寧梓禺都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魔性要爆發根本就沒有人可以製止,他最多隻是減輕他的痛苦,但是……
寧梓禺想要上前,但被背對著他的東方澤鈺大聲嗬斥住。
“出去!”很冷的兩個字,就像是將人沁在千年寒冰之中一樣。而那其中隱含著的危險陰沉讓大家全都站在原地不敢有半分的動彈。
雖然看不到他現在的樣子,但就是肯定他此時一定十分的恐怖,那宛如撒旦的嗜血氣息讓大家害怕的想要逃出去。
沒有聽到出去的動靜,東方澤鈺再次冷冷的命令,“出去。”這次則是最後一次,大有不出去那就永遠不用出去的意味。
蘭秀和蘭鳶她們因為擔心蘇雲朵那紅潤的雙眼,那泫然欲泣的神情亦是頓住,不知該如何反應。隻是傻傻的站住。
還是寧梓禺最先反應過來,拉住她們就往門外走去,隻是臨去前那複雜悲傷的眸子隻有蘇雲朵一個人看到了。
因為她們都是一樣的神情!
蘇雲朵怎麼也想不到,竟會因為自己而將她跟寧梓禺好不容易壓住得魔性激發出來,雖然剛才隻是隱隱一點,但蘇雲朵斷定如果不想辦法,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情況,又苦澀的收了回來,隻能那麼深情的看著他,心疼的看著他。
“辰,我沒事!我自己是大夫,相信我。不要讓它出來,也不要留在這裏好不好?”蘇雲朵試探性的開解著他。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柔蜜清婉。
東方澤鈺額間的鳳凰隻是淡淡的現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了,但是坐在床上的身子沒有任何動靜。
隻是那麼靜靜的看著她,描繪著她的眉;她的眼;她挺翹的鼻梁以及那誘人的唇瓣,隻是現在卻隻有蒼白。像是要把她深深刻在自己的心上,然後就算是地老天荒都不要忘記。不是一生,而是生生世世!
被他這麼認真的看著雖然不是第一次,但蘇雲朵這次卻是絕無僅有的緊張,現在就算是她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這樣的他很危險。
東方澤鈺根本就不去理會她在說什麼,再次抬起手想要去觸摸她。
看著他還想要碰觸自己的手,蘇雲朵本能的想要躲開,她發現自己任何一個抗拒的動作都是一種罪過,一種傷害他的罪責。
有些僵硬的愣在那裏,任由他撫上從剛才就想碰的麵頰,但是人一旦滿足了一個小小的願望,你就會發現其實你渴望更多,而東方澤鈺就是這樣。
撫觸著她的手,慢慢往後,來到她的耳墜邊,最後則是完全控製她的後勁,突然用力往前一推,而他往下一低,有些冰涼的唇如願的碰上蘇雲朵那滾燙的唇舌。
那有些熱又十分香甜的唇瓣就像是罌粟一邊,一旦嚐了,就會欲罷不能,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想要更多。
蘇雲朵沒想到他回突然吻自己,一時被驚嚇住了,竟然忘記將他推開。現在的自己根本不能讓他碰,雖然還不確定,但……
感受著在自己的懷裏變得有些激動的蘇雲朵,東方澤鈺幹脆用另一隻手將她固定,捧著她後腦勺的手依舊用力,不讓她逃脫自己的唇舌半步。他是那麼的需要。
掙脫無果,蘇雲朵漸漸有點急了,幾次試圖想要開口說話,但都被這個男人巧妙的吐了下去,最後都隻能化成無奈的嗚咽聲。
東方澤鈺冰涼唇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那過分炙熱的唇舌漸漸的也變得火熱,是那種想要燙出痕跡的火熱。
那越來越暈眩的感覺,可身體不正常的反應不斷的警告自己一定要推薦眼前的人,她不能讓他和自己一起陷入危險。
可是現在的他倔強的就算是九頭牛都拉不回,就連一向最怕傷害到她都顧不上,隻顧著采擷,這樣蘇雲朵越來越無措,最後全都化作恐懼,從來都未成感覺到的恐懼。
眼淚不受控製的順著麵頰緩緩的留下,帶出一條條晶瑩的線路,在微弱的光線下是那麼的明亮晃眼。
一直享受著吻的東方澤鈺突然嚐到那苦澀而鹹鹹的味道,怔竦的愣在那裏,想要吸取更多都停住,慢慢的睜開眼,看著她那無聲的哭泣,心一陣隱忍的發痛,最後隻能無措的鬆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嘴裏不斷的道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