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2 / 3)

徐太醫的醫術在宮裏也是數一數二的,隻是與寧梓禺的爹想比較起來那還是有段差距,當年就是因為事事要比寧梓禺的爹差,皇上又更為器重寧梓禺的爹讓他一直有意無意的與之較勁,對於這個人寧梓禺印象還是有的。

記得那時爹就說過,徐太醫雖是學醫但並沒懷有一顆懸壺濟世的心。

沒想到竟是他。

“而我也馬上去徐太醫家去,可是當我去的時候那裏早已經人去樓空,沒有半點蹤跡。”

近幾日調查的事情更是證明了寧梓禺的值錢的猜測,皇上的死真的不簡單。

為什麼堂堂太醫院之首的徐太醫會突然之間搬離京城,就連跟皇上請辭都沒有就帶著家眷離開?是什麼事情讓他們走得那麼匆忙?

“那你有問過周邊的人嗎?他們去哪裏了?什麼時候走的?”蘇雲朵出聲問道。

靜靜地看了她一眼,漠然點頭,“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不過有戶人家的小廝有一晚聽到徐太醫家半夜發出聲響,因為好奇他就去看了一下,發現竟是他們在整理行李準本離開,而且好像還是很急的樣子。”

頓了頓,東方澤柏又繼續說道:“並且他們走得那晚正是父皇駕崩的那晚。”

事情的巧合和突然性讓人肯定徐太醫跟皇上的死必有天大的關係。

東方澤鈺緊緊的捏著杯角,語氣森冷,麵色陰霾,“一定要給我找到他,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是,五哥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雖然他們是不怎麼想管上官清嵐被殺一事,但這畢竟牽扯到了兩國百姓的安慰,他們根本不能做到完全的置之不理。

寧梓禺看著好像完全沒當回事的東方澤鈺,有些狐疑的開口,“你不打算去查這件事嗎?”

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上官清嵐被殺一事。

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將蘇雲朵有些冰涼的手握在手心,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淡然俊美的麵容上瞧不出半點想要理會的樣子,寧梓禺有些無奈的想要歎氣,就算認識他這麼久,自己有時候也看不透他。

蘇雲朵聽他提起,又想著今天中午見著的場麵,位於幾不可聞的皺了下。看來今天晚上自己又得跑一趟了。

東方澤鈺微垂著的頭,長長的睫毛將雙眸蓋住,也很好的將那一閃而過的精光蓋住,誰都沒有瞧見。

夜晚,月亮似月牙般靜靜的懸掛於天際,帶來些許的明亮,周圍幾顆零星的反省映襯著,反倒顯得有些淒涼。

蘇雲朵再三確定身邊的人睡著了,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將後來一直被自己收藏著的夜行衣拿出來,快速的換上,又警惕的看了眼床上閉著雙眸睡得香甜的某人,將腰帶係好,拿著麵巾,踮起腳尖來到床邊,微微彎下腰,想要輕輕的吻一下他,頭也慢慢的下移,可是一想到他的警覺性不是一般的高,隻得放棄那想要偷香的想法,重新站了起來,熟練利落的將黑色麵巾蒙在臉上,轉身跨步就想要往外走去。

但才走了一步她就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不想要回頭,有些鴕鳥的任由麵巾將自己遮蓋住。

本該熟睡現在卻異常清醒的東方澤鈺側躺在床上,右手輕輕的拉著穿戴整齊的蘇雲朵,緩緩的勾起唇角,不時嘲諷隻是玩味的笑著。

他就說她今天晚上怎麼那麼熱情啊!原來是另有目的啊!雖然他真的很喜歡她的熱情如火,可如果夾雜著別的目的他就有些不爽。

“怎麼,害怕見我嗎?”語氣很是溫柔,可是越是溫柔,蘇雲朵知道自己越是麻煩了。

有些訕笑的轉過身來,將頭巾扯下,牽強的車開唇角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怎麼就醒了?”

“還不醒,我怕醒來晚了,就連夫人去哪裏了都不知道。”語氣酸澀苦楚。

不是怪她要去做那些冒險的事,而是無法理解為什麼到這個時候她都還無法信任自己,有什麼事情都要獨自去解決而不跟他商量。

蘇雲朵不知道自己單純的不想他太過擔心反倒讓他多想,有些討好的跪坐在床邊,親膩膩的在他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有些討好的說道:“我隻是想要去查一些事情。”

鬆開扯著她一角的手,東方澤鈺一個翻身用背對著她,嗓音低落憂傷,“我知道,上官清嵐。”

今天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一定會私下裏去調查這件事。隻是自己一直在給她時間,希望她能夠知道自己還有個人可以商量,但是一直剛才她都沒有跟自己開口,而且還想盡辦法瞞著自己,不惜動用美人計。

“辰,這些事我一個人來就好。”她不是不願意告訴他,而是墨軒曾告訴過她,血對於他的魔性或許是一個誘導物,而且今天中午他見著血後那一場光亮的眼神讓自己隱隱不安,所以才不敢讓他跟著自己去。

因為自己要去看的就是上官清嵐那血跡斑斑的屍體。

趴在床沿,拉扯著那紋絲不動的人,看著他負氣的將自己的手撥開,還大聲的哼一聲以示抗議,蘇雲朵就有些哭笑不得。

什麼時候他也這麼孩子氣啦!

“辰,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你的。”討好的話語不斷的說出口,蘇雲朵感受著漸漸有些服軟的東方澤鈺,唇角的弧度不斷的擴大,直到無法抑製。

她就知道他舍不得生自己的氣。

“辰,別生氣好不好!”這還是蘇雲朵生平第一次的撒嬌,那威力果然不容小覷。

東方澤鈺聽著那後悔自責的話語,不容思考的就轉了過來,正好對上蘇雲朵還來不及收斂的燦爛笑容,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立刻就想要再次轉過去,但被蘇雲朵快速的堵住了。

牢牢的固定他的頭,額頭抵著額頭,明亮的雙眸在這漆黑的夜晚也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的深情,喃喃道:“如果我的做法讓你難過,我道歉;如果你想跟我一起去救現在起來。”

果然甜言蜜語都是虛幻的,東方澤鈺還以為自己可以聽到她說那幾個字來安慰自己,誰知道到頭來竟然直接變成了命令式,有些不甘願的想要抗議,可是看著鬆開自己,又重新將黑巾蒙在臉上的人,一副立刻就要離開的樣子,東方澤鈺來不及考慮。身體就自動的起來,然後將之前準備好的黑衣穿上,跟上他,一同來到燕赤的驛站。

站外全是今天燕赤派來的將士,守在站外,甚是森嚴。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人頭,蘇雲朵想著該怎麼進去,找上官清嵐的屍體。

東方澤鈺看著那些人不屑的輕哼一聲,就是這些蝦兵蟹將也想攔著自己,輕輕的圈住蘇雲朵的腰,一個躍上上了屋頂,動作輕快敏捷的就在屋頂上飛奔起來,如履平地般毫無阻攔。

精準的找到擺放上官清嵐屍體的房間,東方澤鈺不知何時手上竟然多了兩片葉子對著守在門外的侍衛擲去。那兩個侍衛瞬間像是失去了支架的物體癱軟了下來,倒在一旁。這才抱著蘇雲朵堂而皇之的進去房間。

房間裏還留著燈,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會看不到。

房間還算奢華,就算是死了,燕赤似乎也不願意怠慢這個第一公主。

上官清嵐的屍體被擺放在床上,被上等的白色絲綢蓋住。

房間裏靜謐的出奇,隻有那點點光亮映襯出其他的影子,有些陰森恐怖。

可是蘇雲朵沒有一點害怕的神色,毅然來到床邊,沒有任何思考的就掀開了上麵的絲綢,露出那殘缺不全的屍體。

雖然屍體早已經被人清理過了,但看上去還是有些猙獰恐怖。

蘇雲朵來不及去想那些,也顧不上一旁的東方澤鈺,隻想快快查看完了就離開。

手上戴著之前在霧城製造的手套,在上官清嵐的身體上尋找著什麼。

東方澤鈺對這些本就沒什麼感覺,比這更恐怖的他都見過,隻是見著也關啦那麼投入的將屍體翻來覆去的看,又像似在找著什麼,不由得還是有些好奇,來到她的身邊,就著她的身體也微微彎下了腰,好奇的問道:“你在找什麼?”

“證據。”想也不想,直接回答著身後人的問話。

證據!這還能有什麼證據?

蘇雲朵記得當初旁聽法醫課的時候,教授曾說過,屍體是最好的證人。

她一直記得這句話,隻要是他殺,在被害人的身上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所以她才會冒險前來找尋。

盡管她不喜歡太子,但她還是無法做到讓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而什麼都不做。

或許找到了真凶,燕赤就不會再跟澤朔國計較了。

看著手腳上的切口,都是被十分鋒利的武器切斷的,可是看著又不像是劍或者刀,可是切的又那麼完整沒有一些頓口。

是什麼東西可以那麼鋒利?

雖然臉上被毀得亂七八糟,但那張大嘴的唇瓣告訴自己這個人讓她很意外,應該是認識的人,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熟悉的人。

將身上的全部檢查了一遍,蘇雲朵都沒什麼實質性的收獲,將屍體擺放好,靜靜的看著。

東方澤鈺看著她那沉思的樣子,並沒有打擾她,而是安靜的陪在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她的影響,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屍體,看著那妖豔的紅色,那濃重的血腥味讓他心跳有些加速。漆黑的眸子隱隱閃動著紅光。

陷入沉思的蘇雲朵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而東方澤鈺雖然有感覺,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徑直將上官清嵐的屍體從下看到上,而瞳孔的顏色也隨著漸漸變得通紅。

直到到達上官清嵐的嘴上這才停止,看著那大張著的口腔內好像有著什麼,俯下身,看去竟是有根細細的絲線。

有些嫌惡的用手將那根絲線拔了出來,遞到蘇雲朵的眼前,問道:“這是不是你要找的證據?”

突然的問話和東西讓蘇雲朵驚的一下抬高頭,看向他全社一怔,那赤紅的眼眸讓蘇雲朵感覺到了恐懼。

什麼時候變的?自己為什麼還注意到?而且明知道血對他的魔性有影響自己卻忽視了他,自責快要將她淹沒,拉著他就疾步要往外走去。

東方澤鈺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有些好笑的拉住她急切的身子,輕輕笑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看著他完全一副輕鬆自若的樣子,蘇雲朵就是無法放心。

她怎麼不擔心。墨軒說過如果在他最後一次魔性爆發前沒治好他,那麼便是永遠的不用醫治了。

而他僅剩下最後一次了!

“這個!”晃動著手上的東西,東方澤鈺知道現在自己這個樣子是無法真的讓她放下心來的。

蘇雲朵現在隻想著離開這裏,抽出腰間的帕子小心的將那根絲線抱起來,放在懷裏,拉著他不容分說就往外奔去。

而後迅速消失在夜空。芙香宮內珍太妃氣急敗壞。

好你個上官晟睿自己的人闖的禍讓他們來收這爛攤子。

東方澤麒倒是沉靜好像一切都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

雪玉見此端著一杯茶遞給珍太妃好言相勸著。“太妃別氣了,喝口茶消消氣,這皇上啊怕是早就計劃好了的,就等著設計主子了。”

她這話並無沒有道理,如果皇上為了要治他們,而殺了上官清嵐的話,那麼一切都說的過去。

東方澤麒倒不這麼認為,“母妃,皇上還不至於蠢笨到拿江山社稷來賭。”這件事遠比除掉他對皇上來說還要嚴重。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搗鬼?”看著東方澤麒,珍太妃的眸子幽得一下眯著,閃現著惡寒的精光。

東方澤麒沒有多說什麼,安靜的坐著,有些地方他還想不明白。

天明清一襲白衣悠閑自得的品著茶,看著自己的表弟和姨母那甚是憂心的神色笑得燦爛隨性。

天嬛翎(柳妃)不滿的瞪著這個雪國唯一的皇子,這是大哥派來幫他們的,可是除了將大哥要他帶的話帶到之外,他根本就沒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而這次幹脆什麼都不說,整天都隻是無所事事的呆在這裏。也不說幫一下自己的表弟。

天明清知道姨母對自己已經有所怨言隻是礙於父皇,所以才沒有明麵上說什麼。

老神在在的繼續喝著茶。

不滿的敲了下桌子,天嬛翎冰冷的語調幽幽響起,“明清,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見她問起自己,天明清也不能繼續裝聾作啞,放下杯子,正視著他們,神色不自主的正經起來,“明清不知道是誰這麼做,但我想應該不是針對銘瑄表弟的,因為如果隻是為了皇位引起戰爭,那最後就算那個算計的人如願了,那恐怕也是損失慘重,而且以現在澤朔國的形勢來說引發戰爭是最不明智的,應該很大可能是國破家亡。便宜的隻會是別國。”

天明清的話句句在理,這也是東方澤麒所想,是什麼人希望燕赤和澤朔國發生戰爭,從中坐收漁人之利。唯一可能的就隻有……可是想著那個淩冰公主根本不可能。

雖然一切都指向雪霽,但東方澤麒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事情並不像看的那麼簡單。

天嬛翎聽著天明清的話頻頻點頭,明清的話也不無道理,而且這樣看來最大嫌疑的就是雪霽國啦。

“既然猜到是什麼人,那就好好看著,一定要查出來,皇上既然讓莫大人查這件事定是想要為難麒兒。麒兒不管怎樣一定不能讓你那皇兄得逞,那老妖婆還不知道在想著怎麼害我們。”一說到太後天嬛翎就有些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她的樣。

天明清微微勾起唇角,看著有幾分嘲諷,被端起的茶杯很好的掩蓋住。

“母妃放心,兒臣知道怎麼做。”如果到時皇上真的要拿這件事來做文章,那自己也隻能棄駒保帥。

一下朝,上官晟睿就氣勢洶洶的往鳳鈺宮走去。

那時太後正歇息著,紅娘見他麵色難看,有些為難的將他擋在了門外,語帶恭敬的說道:“皇上,太後才歇息您還是過會兒再來吧!”

上官晟睿看都不去看擋著自己的紅娘一樣,怒急的將她揮開,沉聲怒斥,“給朕滾開。”

紅娘為難的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上官晟睿渾身散發出的怒氣讓她膽寒的低著頭,不敢與之直視。

看著完全不理會自己的紅娘,上官晟睿低吼,“來人將她拉開。”

紅娘也是個懂得看臉色的人精,隻是太後在讓自己出來時就說過不見任何人,所以她就算是不想與皇上對抗那也不行。

一旁的侍衛將紅娘拉開,沒有阻擋,上官晟睿用力的推開房門,翠屏從裏屋跑了出來,擋在上官晟睿的麵前,為難的乞求著,“皇上,您就饒過老奴,別為難老奴了吧。”

上官晟睿麵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一直前行的步伐卻是停了下來。

見他願意停下來,翠屏輕輕的鬆了口氣。

太後不願見皇上,那是知道皇上是想要幹什麼。

大殿之上的事早已經有人來向太後稟告了,她們也聽到了點,皇上這樣急切的來怕是想要太後給個說法吧。

畢竟如果沒有太後的命令丞相又怎麼敢自己調遣禁衛軍。

“皇上要不您先回去,太後如果醒來了老奴立刻派人告訴您?”翠屏商量似的看著上官晟睿,看著那儒雅卻又堅定的樣子,試圖想要說服他離開。

上官晟睿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後轉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朕就在這裏等。”那不容商量的口吻,讓翠屏還想勸慰的話全部都咽回了肚子裏,隻得轉身再次走了進去。

太後根本就沒睡著,隻是故意讓皇上候著,翠屏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幾次張了張嘴,話就是沒有說出口。

太後當做什麼都沒看到,坐在那裏翻閱著手中的書籍,一時隻聽得到翻書的聲音,寂靜的有些讓人坐立不安。

不時有宮女進出,然後覆在翠屏的耳邊說了句什麼,又匆匆走了出去。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翠屏在給太後斟茶的時候,輕輕的道:“皇上還在外麵候著。”

太後的眼眸犀利的流轉了一下,又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繼續看著書,偶爾輕抿一口香氣四溢的濃茶。

不知過來多久,也不知喝了幾杯茶,看了多久的書,太後有些疲憊的將手中的書放下,對著身後的翠屏道:“讓他進來吧!”語氣難得有些倦意。

翠屏領命,臉上浮現絲絲笑意,轉身急急走了出去,站在上官晟睿的麵前,“皇上,太後讓您進去。”

閉著眼的上官晟睿悠然睜開眼,起身瀟灑翩然的走了進去。

在太後的身邊坐下,上官晟睿沒有急著去問為什麼,沉穩的結果翠屏遞上來的茶,慢慢的喝了一口,這才有些凝重的說道:“母後可知這次事情鬧得有多重?”

一聽著責怪的語氣,太後握在手中的杯子啪的一聲重重的放在桌上,嚇得周圍的人全震了下,語氣森然,“你這是在怪母後嗎?”

斂了下神色,上官晟睿道:“兒臣不敢!”

是不敢!不是沒有。

太後沉聲嗬斥,“你這還是在怪母後,母後的良苦用心你就看不出來,什麼都不問就興師問罪。”

“怎麼?現在當皇上了,所以就連母後也可以不放在眼裏?”太後這諷刺的話如棉針全部刺在了皇上的心上。

“母後……”嗓音軟了幾分,上官晟睿有些服軟的叫道。

“不要叫我母後,哀家擔待不起。”太後氣急的打斷他未完的話,看也不看他一眼。

“母後,兒臣不是怪您,隻是您做之前可不可以先跟兒臣商量一下?”試圖想要和太後溝通。

太後臉色因為這句話更加陰沉,眼神深邃犀利,“你的意思是母後今後做什麼都要經過你的同意。”

“那不用了,哀家今後再也不管了,反正你如今已經是皇上再也不聽哀家的了!”說到後麵太後有些悲戚哀怨的啞了嗓子,聽得上官晟睿有些後悔。

“母後您誤會兒臣的意思了,隻是燕赤國的這件事茲事體大,兒臣也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如今都將丞相幽禁在府裏了還想怎麼著,難道還要殺頭不成?”

看來太後是對皇上將丞相幽禁在府中有些微詞。

上官晟睿微微歎氣,道:“母後,丞相不但私自調遣禁衛軍,而且如今是燕赤的第一公主在我澤朔國的皇宮之中被殺,您叫兒臣怎麼辦?這最先的不是先要安撫下上官清,難道母後想要看到兩國交戰,血流成河不止?”

太後並不是不講理,他說的這些她全都考慮到了,隻是之前的一切都是為了之後能夠保住宗政桐而說。

如果三天之後還沒查到真相,難保皇上不會為了兩國邦交將丞相交給燕赤以平息他們的怒氣。

所以太後才唱了這麼一出為的就是要皇上一定要保宗政桐。

“母後知道你的為難,但丞相做的一切都是母後授權的,而且我們必須有他在不然你三皇弟那邊還不知道到時會做出什麼。如果你真的要怪的話就怪母後吧!”

“母後,朕定會保舅舅,而且三皇帝在這事也做不出什麼文章,查案的是莫季青。”

簡單的一句話將太後所有的疑慮全部化解。

她自然也是知道莫季青是三皇子那邊的人,看來這件事被牽扯到的不止他們,天嬛翎那邊怕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看來她的皇兒真的大了,一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好了!母後以後有事會跟你商量,沒事的話就下去吧。你一定也累了,讓晨曦服侍你休息休息,三天之後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太後心疼的看著他有些消瘦的臉,催促著。

聽她提起歐陽瑤葉,上官晟睿輕輕的擰了下眉,最後還是舒展開,淡淡的點頭,轉身離開了。

“太後您現在可以不用擔心了,皇上已經長大了,知道該怎麼做的。”翠屏看著皇上離開的身影,在一旁幽幽的說道。

聽著她的話,太後幾不可聞的歎息,搖頭道:“哀家輕鬆了,隻是要是晨曦能夠懷上龍子那哀家就真的不用再操心了。”

蘇夢雅不管怎麼樣不是宗政家的人,這在太後的心理始終有著芥蒂。

“太後放心,韻蓉才人定不會辜負你的希望的。”

“希望吧!”

東方澤麒喝上官晟睿為著上官清嵐被刺殺一事忙得不可開交,給了東方澤鈺他們時間來調查皇上的死。

每天寧梓禺都會將自己得到的情況進宮告訴他們,不管再怎麼謹慎小心,在這是非漩渦中的皇宮要想瞞住一些事情那是不可能的,而且還是調查皇上的死,想要不驚動一些有心人那更急不可能。

太後麵色陰沉的聽著底下的人的稟告,深色的指甲刺進了桌子裏都不曾察覺,直到那人說完,卻久久等不到太後的指示有些不安的跪在地上,擔心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翠屏和紅娘交換了個眼神,這才由著翠屏輕輕的喚了句,“太後。”

太後這才回神,對著那跪著的人說,“你繼續給我看著他們,有什麼動靜立馬回來稟告。”

“奴才知道了。”那人起身剛準備走,可是又停了下來,再三思考了下,這才有些期期艾艾的說道:“太後奴才有一事不知道說出來對太後有沒有用?”

一聽這話,太後不自覺的眼眸一轉,森然的問道:“什麼事?”

“是關於涼妃娘娘的。”

涼妃,不是已經死了嗎?她還能興什麼風浪不成。

剛才還有些緊張的心瞬間放鬆,太後有些隨意的問道:“涼妃怎麼呢?”

“涼妃娘娘身邊有個奴婢叫小貝子,一直在內殿當職,在先皇壽宴時三皇子本不想回來的,是見了那叫做小貝子的奴才才改變了主意。”

太後精銳的眼睛噌的一下抬起,看著跪著的人變得嚴酷銳利,沉聲道:“此事當真?”

“奴才就是有一千個膽也不敢欺騙太後啊。”

“那現在那個奴才在哪裏?”

“奴才有去調查過,那個奴才竟然在宮中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消失,沒有人知道去了哪裏?太後聽這話竟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一個宮婢竟然可以無聲無息的消失,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操縱,根本不可能做到。

看來這個叫小貝子的奴才還真的不簡單啊!竟然可以影響那目中無人的三皇子,而且還是在涼妃宮中當職的。

太後心中暗忖,對著那人揮手示意他下去。

那人得了眼色匆匆離開,太後喚來紅娘,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見她點頭,這才讓她出去。

看來還有些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啊!

在瑾辰宮內,蘇雲朵拿著那根在上官清嵐的身上找到的絲線看了整整兩天了,距離上官清給的時間隻有一天,卻是沒有一點線索。

就是蘇雲朵也有些急了,就算是找到凶手都不可能輕易安撫燕赤皇上的怒氣,更何況沒有任何的線索。

東方澤鈺進來看到的就是她又拿著這根線在看。已經兩天了,整整兩天隻要有空閑的時間,他就會看到她看著那根線。目不轉睛的。幾次自己站在她身邊良久都沒有被發現。

他有種被忽視的感覺。

輕步移到她的身後,本想要嚇嚇她,可是那對著自己的背影傳遞出的悲涼竟然他心疼不已。

輕輕的彎下腰,在背後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裏,細碎的吻不斷的落在她的頭頂,嗓音有些低迷而深邃,“還在想那件事。”

放鬆的靠在他的懷裏,微微的頷首,蘇雲朵有些累的閉上眼,享受的呼吸著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藥香,那會讓她不那麼累。

東方澤鈺將她抱起,一個旋身自己坐了下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雙臂越過她的身體,直接將她手中的絲線拿到自己的跟前,細細看著,這種線感覺很特別,不像是他們澤朔國該有的。而自己好像又在哪裏見到過,可是在哪裏自己又不記得,可又覺得很陌生,反正就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蘇雲朵因為背對著他,沒有看到他糾結的神情,蘇雲朵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直直看著蔚藍色的天空,那漂亮純淨的藍色竟會讓他想起那頭漂亮的發絲。

兩人靜靜的靠在一起,發現就算不需要言語,他們之間亦可以交流,就算都什麼都不說也不會覺得尷尬。

東方澤鈺任由她靠著自己,手中始終拿著那根絲線看著,他沒有發現之前還頗有怨言說蘇雲朵總是拿著這個絲線不理他,現在則是他拿著絲線不理蘇雲朵了。

天空看久了,蘇雲朵也覺得乏了,將他的雙手舉起,放在頭頂,細細的看著。

他的手真的很好看,白嫩修長,骨節分明,如果在現代一定非常適合彈鋼琴。

想此不禁覺得有些浪費人才。

東方澤鈺由著她將自己的手舉起,順著她的動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跟著一起看著。

手中的絲線在陽光的照射下,竟然有些在發光。

這一發現,有什麼在腦海中一閃,被他迅速抓住,然後雙眸有些震驚的睜大。

他知道是在哪裏見到過了。將正認真看著自己的雙手的蘇雲朵的頭搬正麵對著自己,神情嚴肅,剛想張嘴說什麼,素容就匆匆跑了進來,急切的說道:“皇上讓您跟王妃立刻去龍翼殿。”

話就這樣收了回去,也因此發生了太多無法逆轉的事。

將他手中的絲線重新收好,兩人就立刻趕往龍翼殿。

在殿外正好碰上匆匆趕來的東方澤麒。

眼神複雜的看了眼他們十指相握的手,那股苦澀依舊那麼濃厚,就算是用再多的蜂蜜也遮蓋不住那種劈天蓋地的酸澀。

蘇雲朵微微頷首跟著東方澤鈺進了大殿,東方澤柏已經在那裏等著,臉色不是很好看。

東方澤麒微微一頓,緊跟著走了進去。

皇上看大家全都到齊了,這才森嚴的開口,“今日邊關急報,燕赤大軍已攻下城池,在城內休養,城中百姓被搜刮一空,苦不堪言。”

“不是還有一日時間嗎?為什麼燕赤皇上會這麼快就大軍壓境?”上官宮燚困惑的詢問。

皇上也是正是因為燕赤給了三日的時間,這才沒有防備,所以燕赤大軍才可以那麼輕易地就拿下邊關一座城池。

“那上官清他們呢?”宗政桐詢問。因為事情緊急,皇上不得不將他放出來,而其他人現在也顧不上這些。

“朕剛才派去的人回報,上官清昨晚連夜趕回了邊關,此次帶兵的正是他。”一說到這些疏忽,上官晟睿的臉就變得更加的陰沉,怪就怪自己太過相信他,才讓他乘機逃走。如今還丟了一座城池。

“各位卿家有何看法?”上官晟睿雙眸微眯,看向殿內的眾人,目光在經過蘇雲朵時一怔,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又迅速的離開。

大家全都皺著眉,苦苦思量著。

如今就算是找到了真凶恐怕也是不能讓燕赤罷休了吧。更何況他們還攻下了一座城池,士氣大振,怕是銳不可當,隨意的法子恐怕就隻能是應戰。

但派誰去?

如今手握兵權的有兩位,皇上到底會派誰去?

“啟稟皇上,燕赤欺我澤朔國,言而無信,如果不加以顏色還之,怕會讓人恥笑,說我澤朔國被他燕赤被欺於腳下也不還手。”宗政桐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卻也是說出了眾人的心聲,雖然不知道燕赤突然悔改,但這樣輕易的就攻下了邊關重要的城池確實讓澤朔國有些顏麵無存。

上官晟睿這口氣怕是怎麼也無法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