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馬疾馳而去的瞬間,牧淵麵上的溫和笑意也隨之褪了下去,他久久望著那一襲飄逸的藍色身影,心底不由湧上五味雜陳的複雜滋味:即便隻是短短幾日的近身診治,可也算足矣,隻是此一別卻不知何時還能相見。

“淵,洵去哪了?”風舒玄一襲錦白色裏衫,青絲淩亂地貼在額上,早已被汗水沾濕。

牧淵應聲轉身,在看到了怒氣熊熊的風舒玄時驀然一怔,洵早先說過黎紓若夜間離開,玄必然會百般阻撓他前往相送,屆時他會點住玄的大穴,隻是端看這幾日玄對錦琴的依賴,若玄未前去,錦琴定會失望,故而,他請自己前去代玄相送。“洵在哪裏?”他挑了挑眉,故作不知的樣子反問:“不是在你房中嗎?”

風舒玄臉色變了變,“提起這個就是一肚子的悶氣。”聽聞黎紓夜間將要離開,唯怕洵會不舍相送,他故意尋個由頭請洵去了自己房中,隻不過……怨隻怨自己技不如人!

“這話怎麼說?”牧淵眉頭越皺越緊,玄雖從未說過黎紓的不是,可他還是隱約感到玄看黎紓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尤其是看到洵對黎紓溫言軟語的時候,那眼神分明是帶著幾分敵意幾分怒氣的。

“你不會懂的,今日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洵和黎紓好,可洵呢?十多年的兄弟情分竟然敵不過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風舒玄的語氣有些重,牧淵歎了口氣,看來洵此舉的確是激怒了玄。“被點穴的是我,受著傷還要努力衝破禁製的也是我,你倒是歎得哪門子氣?”風舒玄看到牧淵莫名感歎的神情,頓時心中又是一怒。

“或許以我的身份說這些並不合適,可是既然玄兄也說是為了洵好,是為了黎小姐好,那麼又何必千般阻撓萬般歎息?兩個人的感情本就是這樣玄妙而又不可預料。這世上雖有相敬如賓,卻不一定有真正的兩情相悅,即便玄兄這樣自詡清明可以看透一切的人,不也抵不住情之一字嗎?”牧淵的語速不快,語氣也很平淡,卻令風舒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風舒玄很是不悅,他很不喜歡牧淵此刻帶著幾分說教的語氣。

“沒什麼意思,隻是想告訴玄兄,莫要做些出力不討好的事,落得個眾人怨,兄弟恨的下場。”牧淵說完便平靜地向前走去,並不理會已經接近暴怒的風舒玄。

“你……你……牧淵你給我站住!”風舒玄麵紅耳赤,早已不複常時的疏散,站在原地怒喝道:“眾人怨?兄弟恨?不可能!我就不信,我風舒玄向來遊戲人生,感情不過是調劑人生大餐的那一小撮鹽,憑我風舒玄這樣的身份,這份玉樹臨風的氣度,從來都是女人上趕著往我床上擠,我又怎麼可能對哪個女人上心?更何況是錦琴那個不懂禮數又潑辣野蠻的小丫頭?”

“風舒玄!”一道清冷的女子聲音赫然自身後傳來,風舒玄正說在興頭上,冷不丁聽到那冰冷強壓著憤怒的聲音,麵上所有的表情瞬時石化。訥訥轉過身,麵上忽紅忽青如同跳進了染缸,“你不是走了嗎?”

錦琴冷哼一聲,笑容卻愈發燦爛溫柔,“是嗬,我確實是已經走了。”

風舒玄的心跳得厲害,若是錦琴一副怒氣騰騰的樣子,他倒不會這般心中沒底,可錦琴偏偏一副渾不在意的表情,心中難免猜測究竟他剛才的話她聽去了多少。

尚未走遠的牧淵聞聲頓足,臉上一副興味正濃的樣子,心中卻感歎:到底是一物降一物!淡笑著搖了搖頭,腳底抹油便走了。

原本還指望牧淵為自己解圍,看到牧淵迅速離開的背影,風舒玄額上的汗大滴滴下:自己不會這麼運氣差吧?迅速壓下不安的思緒,他扭頭衝錦琴討好一笑:“那怎麼又回來了,可是放心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