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北宮伯玉怒道,“井水不犯河水?他姓柯的想得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以為湟中是什麼地方?”
黃觀遲疑道:“那依北宮首領的意思……”
“他們燒當羌不是隨軍帶了一批牲畜為糧麼,把牲畜留下做賠禮,我就放他們安然退兵;要不然,老子就盡起兵馬,拖死他柯爰知健,倒要看看他的大軍能有幾個人活著回到塞外。”
“這個……不好辦呐!”黃觀為難道,“晚生看那柯爰知健秉性剛強,這一次老天不幫忙,他才偶然服了軟,若是首領苛逼太過,隻怕適得其反,激得他拚個魚死網破,反而不美。”
北宮伯玉喝道:“怕什麼,老子不想跟他硬拚,卻不是怕了他燒當羌!若是任由姓柯的來去自如,那今後湟中地麵才真是不得安寧了。這一次少說也得扒下姓柯的一層麵皮來。不要怕死人,至不濟,允吾城那邊還有於菟上萬大軍;王國的援兵不來就算了,我就不信到要緊的時候,那老虎崽子會不來?”
“這個……”黃觀遲疑了,不自覺拿眼去瞥韓遂。在他和韓遂商量好的計策當中,可沒有想到北宮伯玉居然如此臭脾氣,隻為了一丁點麵子,寧可付出將士傷亡。
不過這也是因為黃觀和韓遂兩個都是文人,雖然在涼州軍中呆的久了,韓遂還幾次領兵上陣,可他們骨子裏依然還是文人的思維,不懂得武人的做派。在北宮伯玉眼裏,所謂麵子其實不過是小事,可若是任由柯爰知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燒當羌一點代價都不用付出,將會給湟中埋下極大的禍根;屆時不僅湟中義從軍心士氣受沮,同時還會助長燒當羌的野心,使其每時每刻都會緊盯著湟中,一有機會就會撲上來咬一口,到那個時候,湟中之地將從此不得安寧。北宮伯玉久為一部大首領,不僅深知維係軍心之重,同樣也深知塞外生羌心性,斷不會輕易放過柯爰知健。
“北宮首領,晚生回來之前,柯爰知健曾說明日要派人來,與首領麵談,商議退兵事宜;晚生以為不如首領親自與燒當羌使者麵談,將你的要求告知彼輩?”黃觀得了韓隧的示意,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北宮伯玉冷笑道:“姓柯的還敢派人來,不怕我宰了他?”
黃觀苦笑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那柯爰知健不曾殺了晚生,若是北宮首領反殺了他的使者,豈不是讓世人把首領的心胸看得小了?”
“哼哼……有什麼好見的?”北宮伯玉不滿地嘟囔道,“若沒有王子邑在背後弄鬼,依我的本意,正該集結各部兵馬,再叫上於菟,大軍齊出,將燒當羌殺個幹淨才是痛快——老邊一不在,咱們的日子怎麼就過得這麼憋氣?”
李文侯出言寬慰道:“先顧眼下吧,把燒當羌的事情了了再說。老邊剛走,我去允吾的時候見了於菟,恐怕他眼下也沒什麼心思打仗。”
“也是。”想得明白之後,北宮伯玉倒也幹脆,斷然道:“那就依子顯的意思,明日見見燒當羌使者再說。”
“正是正是,首領明見。”黃觀熱切地說道。
北宮伯玉卻長歎道:“老邊走了,我卻被拖在這兒打仗,隻能叫我兒子先替我去拜祭;咱們早些打發走姓柯的,再一塊去允吾吊唁;幾十年的朋友了,臨走了總得去送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