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鬥計謀三方各打算(2 / 3)

王旦並丁謂忙道:“卻是何法子?還望尚書大人明示。”

王尚書便道:“如今這二佞之所以膽大包天者,不過是依仗那手中之兵,左右朝廷局勢,矯詔謀權,若是我等亦手中有兵,便可與之分庭抗禮,如此我等質疑者聖旨真偽,便有底氣可依,即便他二人扶得趙佑幼子登上皇位,然我等隻須明發天下檄文,將二人挾聖上以矯詔之事大白於天下,也將使得新皇失信於天下臣民,如何還能坐穩得皇帝?如是我等在推出溫王趙褆,隻道長幼有序,先帝親封為王便有冊立之意為依,推溫王登基,定然是天下響應,名正言順。”

王旦忙笑道:“大人果然高明,不愧是朝廷棟梁柱石。”隻有那丁謂疑惑道:“此計大妙,然我等何處籌兵?若是手中無有兵勢,如何便能與之抗衡?還望大人一並教誨。”

王尚書便笑道:“諸位莫非忘了那勇冠三軍,使得遼人聞風喪膽,又盡數滅了楚軍先鋒兩萬餘人的欽命大將軍蘇文乎?此人受先帝欽命統領禁軍,如今其手中擁寧海軍精銳之師,又節製三萬禁軍而拒楚軍,此人將才,足以成大事矣。”

王旦疑惑道:“那蘇文固然擁大軍而善戰不說,但他如何肯與我等合作?於他來說又有何等好處?”那丁謂亦點頭稱是道:“下官平日裏也細觀此人,並非以甘居人下之人,若是我等借他兵勢,他如何肯相助與我等?若是他要價甚高,我等豈不是又引狼入室之嫌?”

王尚書點頭笑道:“諸位勿憂,試想當日應天府吃那遼人圍困之時,陛下遍發詔書,使得各路各州軍馬前來應天府救駕,然諸多路、州兵馬盡皆響應楚王號令,唯獨這蘇大將軍卻拒不聽從?不久這蘇大將軍與遼人大戰,大破遼人與應天府城下,遼人遠遁,應天府之圍解,由此來說,那蘇大將軍便是救駕第一功臣,皇帝陛下頒下諸多賞賜,為何卻將他奪了寧海軍領軍之權?又如何使他統領禁軍卻不得其權?前者乃是此人深得趨利避害之法,若是響應那楚王,即便不能奪取兵權,也隻能做個叛逆之臣,被天下之人唾棄,他寧海軍名聲最大,然也就更臭名昭著。因此他便不惜與楚王為敵,毅然前往救駕。然既有救駕之功,卻吃那高太尉陷害,奪取了兵權,如何不惱恨他?現雖取回了寧海軍,又手握三萬禁軍,然與那高太尉心存芥蒂,若是高太尉把持了朝政,這蘇大將軍又豈能得免?”

那丁謂聽聞到此處,不由大笑道:“正因如此,那蘇文必然不甘心束手就擒,若是能有個時機使得高太尉不能左右朝局,定然是欣然從之。”言罷,哈哈大笑道:“尚書大人果然見事得明了,我等大不如也,既如此,卻早早使人知會那蘇大將軍才是。”

王尚書點頭道:“正是如此。隻是那高、寇二賊怕朝廷局勢有變,便使得新皇早早繼位,如今卻要蘇大將軍領兵前來卻是趕不及,我等又不能阻止這二賊明日冊立新君。我等不如如此行事,使得一人聯絡蘇大將軍,使得其做好應變準備,其次便是使一人聯絡溫王,使溫王時刻準備,一旦有變,我等即攜溫王出城,投蘇大將軍去,然後使得蘇大將軍領軍南歸,在江南定鼎皇位。先帝在生時,心中便欲遷都杭州,如此我等在杭州立了新皇,天下定然群起響應。”

王旦並丁謂不由大讚道:“果然高明。”那王旦道:“卻不如下官前去知會溫王殿下。”那丁謂亦道:“如此,下官便即刻動身前往寧海軍中,必定要使得那蘇大將軍相助與我。”王尚書點頭道:“如此大事便托付於你二人。”說罷又道:“今日起,本官便在朝堂上與那二賊周旋。成大事者,即在這幾日也。”三人不再閑話,各自匆匆分頭準備不提。

卻說蘇文正整頓軍馬,有派寧海軍將佐於禁軍中任職,又是禁軍將領與寧海軍擔任職務,兩下交錯,使得寧海軍與禁軍越發親近,又兼蘇文在禁軍中素有威名,將士大多服他,因此禁軍整頓也得以順利進行,隻是雖不如寧海軍那般勇往直前,卻也做得軍令如山,令行禁止。此乃王安甫之功。蘇文這日巡視軍營,果然見那禁軍營中,軍紀已然不同往日,進退頗得章法,便謂身旁一同而來的許詢笑道:“這將令行止,統籌安排,卻是安甫先生之長,我今日方才見其妙處,若然非一般之才可比。”

許詢笑道:“安甫兄之長卻非我之長,我亦是對此欽佩不已,若是能得安甫先生製定法令條文,在遵照執行,定當是大將軍之軍,更勝往昔。”

蘇文點頭道:“正是此理。然若是隻使得安甫先生製定些軍事律令,倒是大材小用,待我回杭州後,定然還要使得安甫先生與這政令之上,多出條令,我記得安甫先生曾言道:治國便是治人,治人在於律令,若是人人遵守律令,國家才有條不紊,各安其事,方才得以富庶。這話我亦深以為然。”

那許詢不由撫掌大讚道:“治國便是治人,治人在於律令。此言甚好,以人治人,卻不免過於草率,若是治人者過錯,便所治之人便亦隨之錯,有或心生怨謗,如此則國不穩。若是以律治人,隻得律法無過,一視同仁,則所治之人,盡皆服之,人人得以遵循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