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套思考能引起的後果也是較普遍的,那就是它對科學家形象的影響。不僅在他自己的眼中,而且在一般人的眼中都將改變。已經有一些論據表明,舉例說,高中女生設想科學家是怪人和惡魔,她們害怕科學家。例如,她們不認為他們是可供選擇的終身伴侶。
這種觀點既是“瘋狂的科學”電影的產物,但其中也不乏真實的內容。傳統的科學概念是由這樣的人製定的,他控製著、掌管著一切,他對人、對動物、對某些問題發號施令,進行工作,他是他審視的對象的主人。這一畫麵在觀察“醫師的形象”時尤其清楚。在半意識或無意識水平上觀察,他一般被視為一位主人,一個控製者,一個持刀者,和改革打交道的人,等等。他顯得是老板,是權威,是專家,是一個管事者,告訴人應該做什麼。
心理學家有可能栽在這個“形象”上,心理學家就被大學生認為是操縱者、說謊者和控製者的代表。
如果我們付與有機體智慧又將如何呢?如果它可以很明顯地得到更大的自主、更大的信任,能自我管理、自我選擇,那麼我們作為科學家,且不說作為醫師、教師,或甚至父母,就必須反映我們的形象轉換為更符合道家追求的形象。道家形象,這是一個我們能想到的最簡括的詞,它代表著人本主義科學家形象的多種因素。“道家的”意味著提問而不是告訴,它意味著不打擾、不控製,它強調非幹預的觀察而不是控製的操縱,它是承受的和被動的,而不是主動的和強製的。這似乎在表明,如果想知道鴨子的事,就要向鴨子詢問,而不是要教導鴨子,同樣對於人類兒童也要遵守此原則。在規定“對於他們什麼是最好的”時,似乎最好是找出一些辦法能使他們告訴我們,對於他們什麼是最好的。
幸運的是,這樣的優秀的心理醫師已不再可望而不可即,他們努力的方向是不把自己的意願強求於患者,而是幫助患者——不明確的,無意識的,半意識的——發現患者自己內部的東西。心理醫師幫助他發現他自己想要的或渴求的是什麼,發現什麼對於他這位患者是有益的,而不是對於醫師是有好處的。這是舊意義上的控製、宣傳、塑造、教導的對立麵。它顯而易見把我們所說的設想和意義作為基礎,但像這樣的設想是很難實現的,比如說大部分人要選擇健康而不想患病;相信主觀幸福狀態是一個頗為良好的向導,使人能達到“對於他本人是最佳的境界”。
這種態度意味著寧願選擇自由而不是控製,對有機體的信賴而不是懷疑。它設想,人人都想成為人性豐滿的,而不是想成為有病的,痛苦的,或想死亡。在我們作為心理醫師發現死亡願望、受虐狂、自我挫敗行為、自尋痛苦確實存在時,我們已學會把這種狀態設想為“疾病”,也就是說,如果這個人以前對一種較健康的事態有過體驗,那他就會舍棄使自己遭罪的那一套而去選擇它。
有些非常類似的情況也適合具有道家意味的教師、父母、朋友、愛侶的新模式,最後也適合更有道家程度的科學家。運用心理學提升競爭力馬斯洛先生在30年代逐漸對某些心理學問題產生了興趣,他發現,那時的經典科學體係(行為主義的、實證論的、“科學的”、脫離價值觀的、機械形態的心理學)不能解答或有效處理這些問題。在他提出自己認為應當提出的問題時,也研究出一種新的心理學問題的方法來解答。這樣,研究就變成了一種哲學,它屬於心理學,屬於一般科學,屬於宗教、工作、管理,也屬於生物學。事實上,它已變成了一種世界觀。
心理學現在已不是一個整體,它已變成了三個互不相幹、互有支流的科學或科學集團。第一是行為主義的、實證論的、客觀主義的、機械論的集團。第二是起源於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的一整套心理學。
第三是人本主義的心理學,或“第三種力量”,這情形同現在的第一集團的情形一樣,心理學中的許多小組織構成了它的全部並形成一個體係,而在這裏談論的正是這第三種心理學。這第三種心理學包括第一和第二種心理學,並曾創造“在行為主義之上”和“在弗洛伊德學說之上”等詞來描述它。這對於那種中性和價值對立的、二歧式的傾向有一定的促進作用。例如,在肯定或否定弗洛伊德學方麵,我是弗洛伊德派的,我是行為主義派的,我是人本主義派的,而且實際上我還正在發展一種可以被稱為第四種心理學的超越心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