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他賀蘭一役歸來,似乎並未加官進爵?”
柳中靖不明白,周亞夫是怎麼能在一瞬間就聯想到當年的賀蘭戰役,這明明不是一場很大的戰役,而且吳國處在大漢腹地,離賀蘭有千裏之遠,甚至他還沒有見過莫維擎,他怎麼就知道師父跟賀蘭一役有關係。
“你不必這麼看著我,觀你平日裏的行事風格很是幹淨利落,我就猜測你與他有關。”周亞夫輕輕拉扯韁繩,眼神略帶點回憶,那時他還隻是一個偏將,而莫維擎已是吳國軍隊統領,雖是文官,年齡也不大,但是那種淩厲的感覺,不輸於任何一位在戰場上拚殺的大將。
“當年賀蘭一役,匈奴攻不破大漢東邊的防線,就鋌而走險欲翻過西邊險峻的賀蘭山,而大漢當時兵力不足,很難兵分兩路攔截,便號天下各封國領兵駐守賀蘭險關,而那時吳國便在其中,而我當時還不是什麼大將軍,跟隨代國大軍前去賀蘭,你師父在排兵布陣上的風格跟你處事頗像。”
原來倆人是舊識啊,不過看師父並不像是認識周亞夫的樣子。
“你不必胡亂猜測,當時我隻是一個偏將,你師父自然不會記得我,不過我對他的印象倒是頗深。你師父若是能歸順大漢,定請求皇上尊其為太子師。”
柳中靖低頭暗想,還歸順大漢呢,這次師父肯放你一馬還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不過太子師的話,那未來皇帝不就是我的同門師弟了,那輩分,想著想著,柳中靖不禁有點飄飄然。
“咳咳”周亞夫一開始看柳中靖低頭深思,以為她是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沒想到她想著想著,竟然低聲笑了,這下周大將軍明白了,這柳公子又走神了,怎麼這師徒兩人除了行事風格,性子竟是南轅北轍呢,他明明記得莫維擎是個冷靜縝密的人啊。
柳中靖聽到這聲咳嗽就知道周亞夫定是發現她在走神,耳根慢慢泛了紅,這大叔,發現就發現唄,提醒做什麼,“師父不會歸漢的,他雖不問世事,但是我去拜訪他時,聽其話中之意,定會為吳國鞠躬盡瘁,所以日後我最多隻能為你們傳傳消息。”
周亞夫一聽這話也就明白了,莫維擎此人性子沉穩堅定,決定一件事情絕不會反悔,而柳中靖身為他的徒弟,又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份,以後柳中靖行事一定不會輕鬆,一個是師徒之情,一個是愛國之意,莫維擎能做的也就是如此了。
“阿靖,不如你跟我一同回都城。”
“大將軍,靖在吳國還有事情,現在還不能跟您回去。”那根呆木頭還在外麵,現在局勢不明,還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被派出去送軍械了,她是一定要等他回來,還有衛家姐姐也在金陵。
“既是如此,我也不逼你,你在吳國一切小心。”
看著策馬遠去的周亞夫,柳中靖鬆開韁繩,思緒也隨著慢走的馬兒漸漸飄遠,她知曉賀蘭一役也是偶然,而且賀蘭一役絕不是人們眼中看上去那般簡單,最起碼吳國在其中,就不僅僅是單純充當守關的角色,但是她知道的也隻是冰山一角。
那次她偷偷跑到師父的書房中,原本隻是想找一卷前朝遺卷,但是卻無意間發現了一隻筆,那隻筆的材質非玉非石,綠紫相間,十分炫目,她在現代曾經看到過一次這種石頭,是一件小件的雕刻,她十分清楚地記得當時導購小姐跟她介紹的時候,還笑著說,這石頭雖然不值錢,但是也算是罕有,隻產於賀蘭山脈,那時她才知道這位師父大人參加過賀蘭之役,可偏偏奇怪的是吳國朝內似乎對此事並無所知,後來她曾暗中向軍中老兵打聽過,才知道,師父雖然去了賀蘭山,但是似乎有一段時間是不在軍營內的,至於去了哪裏,就未有人知了,所以她這些年也在暗中查這件事,賀蘭山天寒地凍的,師父若是不在軍營,定是去了匈奴那方,隻是不知到底是為了何事。
而剛剛周亞夫提到賀蘭一役之時,她雖是震驚,但是周亞夫說是因為在賀蘭一役中見過師父再加上她本身行事跟師父相像,她才定下心來,周亞夫一定是認為是師父跟她提過賀蘭一役,卻不知賀蘭一役在吳國算是一場銷聲匿跡的戰役,而有能力壓下此事的也隻有一人了,隻是不知劉濞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賀蘭一役距今也有十多年了,在那場戰役中究竟掩藏了什麼,她會慢慢都查明白的。
她暫時不跟周亞夫提及此事,也是想他把重點放在眼前,至於這些陳年舊事,若是跟現在有所勾連,總有一天會顯露出來的,就算不顯露,也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雖然她知道師父的性子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若是劉濞偷偷幹了些什麼,她定是會阻止的,現在不是曆史,也是她生活的年代,這裏有她的朋友,她的師父,她喜歡的人,和她未曾謀麵的家人,她會盡全力守護,不是為了大漢,不是為了忠義,隻是為了這些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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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各位想看感情戲的同誌們,但是一碼起來就收不了,我會盡快讓主角們長大的,感情戲什麼的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