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幕降臨,明月與方閑賦終於到了十番鎮。一早他們就駕車出發。一路上看到不少的避難流民,方閑賦心裏更是擔憂。明月心裏也是有些忐忑,為了靜下心來便拿出一本醫書看了一路。

“城外何人!”守城的士兵遠遠看到漸漸起近的明月他們。“站住,不準前行!”守城的士兵們小心地靠近、打量著他們。

明月苦笑“看來是被打怕了。”“在下方閑賦,方家次子,求見太子殿下與神將大人,望長官通報一聲。”

良久,城門開了,一個老漢站在門中。“父親!”方閑賦激動地喊道,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我的賦兒,你怎麼來了?”方然拍了拍方閑賦肩膀。又看到方閑賦身後的明月。

“見過明家少爺。”方然執手行禮道。明月也同樣執手“見過表姥爺,您身子真的硬朗。”明月有些意外,方然居然會給自己行禮。同樣的,方閑賦也覺得有些奇怪。方然領著明月兩人“先入城進府再說吧。”

十番鎮,雖不是子商城一般的大城鎮。也但是並州最為重要的之一了。它位於並州的中心地點。當時太祖為了方便軍要運輸,就在並州修了諸多的官道。而官道的中心便是這十番鎮。如果十番鎮一旦失守,那整個並州便會很快地落入敵手。

明月與方閑賦入了軍府中,裏麵做著兩人,方然帶著明月與方閑賦行禮,“參見太子殿下、見過並州何刺史。”明月抬起頭,看著這穿著盔甲、麵容清秀的年輕人。原來這就是太子,原本想著太子便是錦衣玉食的,沒想到與士兵一般甲胄在身。

“這是老夫的犬子閑賦。這是明家的小少爺明月。”方然介紹著明月他們。

太子也便盯著明月:“明府的那個孩子,幾歲了?”“過了年就六歲。”“明月敢進這十番鎮,你不害怕西涼軍突然攻來嗎?”

“如果不是突襲西涼軍,我與表姥爺也應該在子商城裏見麵。”明月冷冷地回答。在去軍府的路上,明月便從方然那邊知曉了一二。慕容無鋒兵分三路,而其實還有第四路,也最為精銳。他肯定神將千夜必然孤注一擲。

一時間眾人都不做聲。而方閑賦怕明月說錯話而得罪太子,剛想說話卻被方然橫眼瞪了回去。

太子臉上頓是一紅,紅並不是憤怒,而是羞愧。剛想開口說點什麼作些解釋時又聽見明月的聲音。“我想見見神將千夜大人,可否?”

此時,大堂裏無一人做聲,連方然都沒有回應明月。“看來千夜大人傷的很重。”明月不再說話,對著太子拜禮後,退了出去。方然父子見後也行禮退出了大堂。

“明月,你不該這樣得罪太子。”方閑賦追上明月,有些擔心明月道。“如果我說完那句話,太子是憤怒或是平靜,那將來必是昏君。但他感到羞愧,或許未來會是個不錯的君王。”明月其實不並想解釋這些給方閑賦聽。明月本身就不想沾上任何與朝堂之中的事情。如若不是方然在這十番鎮中,明月哪怕並州失陷也不會為之所動的。

夜色漸漸深了,明月從邊牆上望去,遠處稀疏的星點便是西涼軍營的篝火。為什麼慕容無鋒沒有攻來?這個問題回響在明月的腦中,此時的西北軍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明月在不斷地思考中,思考中的視角從子商城城外的篝火慢慢放遠放空,在篝火的照映下模糊的子商城牆。

“糟了!”明月猛醒“原來是這樣。”明月急忙下了邊城,跑到了方家弟子休息的地方…

十番以南的山坡外,“這一次你們碰到千夜得給我留著,”一襲黑色盔甲披風的男子輕聲地繼續說著,“記住,給本將生擒晉國太子。”說完,他拔出長刀,橫臂豎刀在胸前,刀光遮住他半邊的臉。真氣從他周身迸發,萬萬沒想到,竟是寅生境的高手!

“衝!”

千騎飛馳,眨眼間已經衝到了鎮牆,守城的士兵都來不及喊出敵襲便被亂箭射死,等一波箭雨越過高牆後,守中的士兵才發覺西涼的騎兵已經在城外破門。

隨後,滿城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