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直讚歎的看著東方承武，點頭說道：“確實如此。”
這又引起了弟子們的激烈討論。
“那豈不是證明，妖獸命核能打破人類的天命所限？”
“誇張的說，若一名隻有一境修為的修士，每到極限，就選擇煉化妖獸命核，長此以往，不就能到達……十境？”一個弟子震驚的說道。
梁直聽著弟子們的種種猜測，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首先我要說，這麼多年來無數人類修士用自身性命得到的結論，妖獸命核確有幾率，打破人類修士的天命界限。”
“但這其中有幾個條件。”
“第一，所煉化的妖獸命核必須源自十境妖獸。”
“第二，欲煉化命核的修士本人修為必須達到七境，境界越高，成功的可能性越大。否則要麼當場斃命，要麼被命核中的龐大妖氣侵蝕，化為毫無意識，人不人，妖不妖的行屍走肉。”
“即便滿足這兩點，能成功提升修行潛力的人，萬中無一。”
梁直的所描繪的煉化命核，被妖氣侵蝕，讓寧平凡想起了極為相近的一幕。
那便是已入梨山太和峰的秦秩，當初妖氣外溢，自己一度想與之拚命，難不成秦秩當時就在搜集命核？然而自己已經知道那日妖獸襲城中最強大的不過是五境妖獸岩背猿，秦秩也曾私下透露給自己，他劍道受阻，修為倒逆，不過二境。這和梁直所說的必要條件相悖，一時間寧平凡頭大如鬥。
“既然人族修士能以十境妖族命核為契機打破天命，那反過來妖族豈不是也能以人族十境大修士的命晶為引，強化自身？”東方承武略微思索，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梁直歎了口氣，“不單單如此，妖族與人族不同，純粹依靠種族天賦提升修為，對他們來說，天地元氣就是最好的食物，然而妖族無法修行，蘊含天地元氣的食物十分稀少。那麼，同樣以天地元氣為必需品，並能將之吸收轉化的種族就進入了他們的視野。”
梁直指了指東方承武，指著周圍一個個弟子，“你，你，你，你還有你。”最後指了指自己，“當然包括我。”
“無論男女老少，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境界高低，隻要是修士，都會有命晶，那在妖族眼中，便都是最佳的食物來源。”
難怪人與妖勢不兩立，妖族視人族為極品口糧，十境大妖命核又能讓七境以上修士提升至高境界，為了生存與進化，隻能互相爭鬥！
寧平凡顫巍巍的舉起了手，梁直看見這個最早來到學宮的年輕人，破有好感，示意寧平凡開口提問。
“既然妖族喜食修士，那有什麼原因會讓妖族成群而出，吞食凡人呢？”寧平凡說話時身體有些顫抖，因為他自己似乎能猜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梁直說道：“一般來說，無法修行的凡人是不會引起妖獸的注意，因為沒有命晶的凡人妖獸根本提不起興趣。”
“就好比最近固州境內屢屢出現的妖獸襲城，極有可能是人為指使的。”梁直在說到‘人為’兩字時，兩道筆直的眉毛快要糾纏到一起，一臉凝重。
寧平凡雙手緊緊抓著學宮製服的下擺，青筋凸現，眼睛莫名一紅。
原來隻把父母雙亡，全城被毀歸結為命不好，正好趕上獸潮，怨恨的對象是那些該死的妖獸。但聽到梁直此言，寧平凡才幡然醒悟，為何隻有固州頻發獸潮，為何妖獸會去凡人聚集的城市襲擊，答案呼之欲出。
“是誰？！”
寧平凡下定決心，無論你是誰，無論你在何處，無論你修為多麼高深，我，寧平凡！一定會把你揪出來！親手，殺了你！
梁直看著寧平凡有些猙獰的麵孔，離開中心的講台，慢慢走到寧平凡麵前，動用法力，在寧平凡的肩上輕輕拍了一下。
經梁直一拍，一道舒適溫暖的法力從寧平凡肩膀沿周身經脈運轉一周，寧平凡緊繃的身體頓時舒服了不少，用力的雙手漸漸恢複自然。強烈的負麵情緒似乎被這暖意融化，麵孔也隨之變得正常。
寧平凡感激的看著梁直，剛剛一時被情緒支配了大腦，忘記了還處在課堂之上，梁直向寧平凡淺淺的一笑，說道：“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寧平凡點了點頭，重新坐回蒲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