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路口停下的時候，江羽還是忍不住敲敲頭。
開到地方，果然看見那女孩子，蹲在路邊，對著地麵兀自哭著。頭發衣服亂成一團，妝容全部花掉，過往行人紛紛投以怪異的目光。
江羽停好車，走過去，拍拍她的肩：“喂，不要哭啦。”
唐薇淚眼朦朧抬頭，哇的一聲，撲上來抱住。
江羽隻好拍她肩膀，像之前他們無數次爭吵過後都會哄她的樣子：“好了好了，有事慢慢說，來，我們找地方坐下。”
環顧四周，眼前就是那家“睡蓮”咖啡館，半推半拉將這梨花帶雨的佳人帶進店裏。
與昨天時間相近，店裏仍然沒有多少顧客。那個清秀的男孩和年輕的老板都在，正倚在櫃台旁邊說話。
看到江羽進來，男孩子好像沒有什麼反應，女孩子卻揚一揚眉毛，露出詫異的表情。
江羽有些窘，連續兩天到這家店來，卻是和不同的女人，尤其這次的對象還正在抓著他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淚，人家不胡思亂想才怪呢。
女孩向男服務生附耳幾句，男孩子馬上做恍然大悟狀，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向這邊走過來，江羽盡量做若無其事狀。
“嗨，又見麵了。”男孩對江羽笑。
“是啊，我覺得這裏不錯。”江羽不好再裝傻，隻好勉強笑笑。
“今天要什麼，還是清水？”
“是，給這女孩子一杯……熱牛奶。”
“我們這裏是咖啡館，不是幼兒園。”年輕的女老板從男孩子身後探頭過來，涼涼地說。
江羽和唐薇都呆住，後者受到這樣的打擊，連哭都忘了。
“是是，傷心的時候，應該喝愛爾蘭咖啡。”江羽試圖表示鎮定。
“這又是哪裏來的蹩腳台詞？”
江羽一時倒怔了，發怒好像說不過去，什麼都不說又著實難堪。他瞪住那女孩子笑笑的嘴角和眯縫起來的眼睛，在心裏斟酌言辭。
男孩子倒已經先笑起來：“別介意，老板是在開玩笑，她生平最喜歡搗亂。”
“還是咖啡吧，”女孩子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前後晃動著身子說，“試一下本店的今日特調，就會把哭鼻子的事情忘掉了。”
江羽如釋重負，點點頭。
那天他一直聽唐薇講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會兒他負了她一會兒她氣不過又負了他，聽到腦中已經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大小姐哭夠了要回家，夜色已經深沉了。
他帶著一臉麻木的表情向那男孩子揮揮手。
男孩走過來，笑著說：“老板說今天算她的，免得客人們生她的氣。”
江羽怔了一下，向櫃台後麵望去，那裏已經沒有那女孩子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