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初試雲雨情(3 / 3)

蔣秋生果然沒有食言,兩天後他見張忠民與人打牌正酣,就對張凱年擠眉弄眼。張凱年會意,跟著他遛出衙門,然後在幾條偏僻的小巷繞來繞去,最後來到一套臨街的四合院門前。這院子刷了紅漆,掛了燈籠,牌樓上書三個字——怡春院。

張凱年常聽衙門裏的公差說起怡春院,知道這裏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自己從沒來過這樣的地方玩耍,今天第一次來,他還沒有心理準備。入得院裏,他尚未回過神來,就有一班粉頭迎了出來,連拖帶拽地把他拉進去。他很不自在,隻見五十多歲的蔣秋生在女人中間如魚得水。粉頭們見張凱年還是頭一回來這種地方,就放肆起來,有的還直搗他的“私處”,羞得他無地自容。

稍後,怡春院的老鴇月月紅來了,她認真地打量著張凱年,道:“這個小哥哥是頭一次來吧,我怎麼覺得有點麵熟?”

蔣秋生道:“當然麵熟啦,他就是張忠民的兒子。”

月月紅誇張地“啊”了一聲,道:“難怪呢,‘一點紅’妹妹的命好啊,兒子都知道上這地方玩耍了。”

蔣秋生道:“他還是童子呢,今天我來給他啟蒙,他隻帶了二百文,你可別斬他。”

月月紅道:“我們這裏最便宜的姐兒是一百文,看在‘一點紅’妹妹的份兒上,我給他安排一個相當的——我警告你,你可別欺侮他是生手。”

稍後,來了一位雛妓和一位四十開外的女人,蔣秋生道:“二位姐,這位小哥哥還是個童子,得我在旁邊給他示範,我們進一個房間好了。”

一老一少兩位粉頭先入花房,蔣秋生領了張凱年也跟了進去。

花房布置得跟洞房一般,家具、被鋪都是紅色的。事畢,蔣秋生問道:“感覺如何?”

張凱年道:“還有點味道。”

蔣秋生道:“今天你該知道了,張忠民每次背著你都是在這裏玩。你給我記住,今天的事不許告訴你爹。”

“不會的,我又不是傻子。”張凱年這下放了心,因為他最怕蔣秋生把這事張揚出去。

但是,後來發生的事卻讓張凱年感覺到蔣秋生言而無信的可怕。

幾天後,張凱年隨父親去衙門,那些公差見了麵就衝他笑——這種笑很特別,有一種怪怪的味道,張凱年敏感地意識到,可能是去“怡春院”的事被他們知道了。轉而他又安慰自己,這事除了蔣公差知道,再沒有其他人在場,他們應該不會知道。巳牌時分,大家正在玩牌,蔣秋生辦事回來,一公差叫住他道:“老蔣,你也太缺德了,人家凱年出錢,你還要喝頭道湯。”

張凱年羞得麵紅耳赤,希望是自己聽錯了。蔣秋生見張凱年也在場,故作不認賬道:“瞎講,你聽誰說的!”

那公差道:“喲,昨天發生的事你今天就不認賬了?那是你自己說的,還有好多人在場。”

又一公差道:“蔣師傅做人要厚道,你把我們當什麼了?昨天你吹牛的時候我也在場呢。”

張凱年麵熱心跳,隻希望蔣秋生否認到底,豈料他走過來把一隻大手攀在張凱年的肩上,笑嘻嘻道:“咱凱年太小,我做叔叔的得教他,凱年是不是這樣?”

“凱年真是這樣嗎?”公差們哈哈大笑,笑得很放肆。

張凱年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因為父親也在場,他感到臉上燒得厲害。先說話的公差仍然不願放過他,對張忠民道:“張師傅,莫非是你不好意思言傳身教委托蔣師傅代勞?”

張忠民回敬道:“你這野種忒無聊,連親老子也敢取笑,早知道這般當初和娘幹那事時我該把一泡水射到外麵去,今天就沒有你這個忤逆不孝的畜牲了!”張忠民罵完又安慰張凱年:“沒事的,男人嘛,不曉得玩才是羞事,隻是你年紀還小了點兒。不過也好,你既然知道還有那麼個好玩的地方,就要想辦法掙錢。凱年,你告訴爹,你打算用什麼方式掙錢?”

張凱年以為父親要打他、罵他,想不到這種事到了父親口裏反而變成了好事,也不再難為情了,遂回答父親道:“我當劊子手掙錢。”說完,他環顧左右,發現這陣子沒有人取笑他了。

張忠民對兒子的回答很滿意,他走近用手撫摸張凱年的頭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仔打地洞,我們是當劊子手的命,認準了就行。你才第一次上場,今後的路還有很長,你的命比爹好,從小就在法場摸爬滾打,不像爹長到十幾歲連殺雞都怕突然就要上場殺人。這些叔叔都是好人,你在衙門混今後還少不得大家幫忙,開幾句玩笑是因為喜歡你,不要往心裏去。”

張凱年點點頭,表示理解了父親的話。欲知張凱年第一次上場殺人後又有了怎樣的經曆,下回定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