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青年繼續在木屋中閱讀,最後用了半小時紮著奇特的蹲姿在電腦前上網,瀏覽國內國際新聞,走馬觀花般地瀏覽了數十個網站,甚至包括CNN、BBC、朝日新聞、半島新聞等國外主要新聞網站。一個小時後,合上了電腦,伸了個懶腰,走出門外。
此時,日頭已經偏西,山上天色暗的快,站在峰頂,環顧四周,已然是暮靄四合、林鳥夜歸。
青年在屋前空地上走了一趟不知名的拳腳架勢,看著軟綿綿地沒什麼力道,但走完以後已經是滿頭大汗。
青年走進廚房,不一會功夫已經置辦好了晚飯,依然是簡單的雜糧粥和饅頭,暮色漸濃,便擺在廚房小餐桌上。
青年一邊擺著碗筷,一邊朝屋外喊著:“師父,飯已ok,快來咪西吧!”
“討打,怪腔怪調......”老人一邊嗬斥著一邊走進了屋內。
“嘿嘿.....”青年不禁偷笑,最後揭開屋子角落的一個大陶缸的蓋子,大缸中赫然是一具完整的虎骨架,酒色已然成琥珀色,蓋子一揭,滿屋盡是酒香。
青年用竹製的小勺子從大缸中舀出了兩小勺,倒在兩隻小碗中,想想,旋又舀了一勺,回頭瞟了一下老人,偷偷地倒進了嘴中,雙目微閉,緊抿嘴唇,一副舒坦的模樣。
“此酒雖好,過猶不及啊”,老人仿佛後腦勺上長著眼睛。
“嘿嘿,知道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青年一邊隨意的敷衍,一邊麻利地把兩碗酒端到桌上,師徒一人一碗。
“次次為下次,下次何其多。”老人無奈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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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個慢條斯理,一個風卷殘雲,結束了今天的晚餐。
青年收拾之後,看看已籠罩四野的暮色,對散步的老人說道:
“師父,我回去了。”
老人身形一頓,一貫從容的麵色有些不舍,旋又微噓一口氣,向屋內走去邊說道:
“今天就別下山了,你隨我來。”
“不下山了?師父,從小到大不管多晚您可是都把我趕到山下住的,也不管山林裏多陰森,我哭著喊著都沒用,多狠心哪!今天是怎麼啦?內疚啦?”青年麵色古怪地笑著。
“少呱噪,進來。”老人在屋內八仙桌邊椅子上坐下道。
青年嘿嘿笑著走到屋內,來到八仙桌的另一邊,虛坐在椅子上,看向老人。
老人雙目微閉,臉上一副沉思神色,又兼有一絲蕭瑟。
“師父......”青年見老人半晌未出聲,開口道。
老人抬起手,攔住了青年的話頭,看向青年,溫聲道:
“徒兒,你可知你是誰?你從哪裏來?你又要去向哪裏?”
“恩?”青年聞言一愣,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到哪裏去?”
青年嘴裏沉吟著,接著麵色一正,張口就來:
“我是我,我從來處來,我往去處去。”看著老人“嘿嘿”一笑:
“師父,考我哲學是不?今天怎麼有閑情,要與與徒兒辯道?”
老人悠然道,“徒兒,你今年二十了吧?”
“是啊,還有一個月就滿二十了。”
“是啊,山中無歲月啊,轉眼你們師徒二人已經在一起二十年了,”老人滿麵追憶,“二十,成年了,也該告訴你你的生世了。”
“我的生世?”青年愕然道:“我不是村子裏的嗎?父母雙亡嗎?”青年不禁聲音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