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愚人節塞翁失馬(1 / 3)

那一次多災多難的生日過後,一切又步上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正常軌道。沒有大起大落的喜怒哀樂,沒有心碎神傷的悲歡離合,平平淡淡的小事伴隨我們走向了五年級下學期,又迎來一個“多事之春”。

度過無關緊要的“情人節”,為媽媽幹一天家務的“三八婦女節”,種點小花小草的“植樹節”,根本不知道的“複活節”,終於掰著手指數到頭,迎來了人氣旺旺的“愚人節”。

“愚人節”來臨的頭一個晚上,我趴在寫字台前,絞盡腦汁痛苦地想惡作劇,一會覺得這個太落俗,一會覺得那個太恐怖,最後還是唐曉凡的電話救了我。

她好奇的問我明天準備用什麼招術整誰,我含糊地應付她,心裏卻誕生了一個和她有關的偉大惡作劇。

擱下電話,我拿出筆在美麗的信箋上抄抄寫寫,寫著寫著一個人就傻嘻嘻地對著信箋狂笑(害我被媽媽警告兩次),完全不見了剛才想不出惡作劇想咬舌自盡的念頭。

我現在終於知道,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是怎麼一騰雲駕霧的大好事,我估計我爸那偉大建築設計師還沒我體驗得深刻,瞧我樂得直流口水,你就完全同意了。

第二天,因為想著頭天晚上的大好計劃,我樂滋滋地起了個大早。

走進校園,一切寂靜得可怕,我這個遲到大王破天荒頭一遭起這麼早,不會有什麼東西來“歡迎”我吧。

當我顫幽幽地推開虛掩的教室門時,事實驗證了我的第六感完全正確。一個裝滿抹布、黑板擦、粉筆、雜草的簸箕就在我推開門的一瞬間鋪天蓋地地砸了過來。此後的情景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我的臉氣得比紅蘋果還紅。

所幸惡作劇的同學在大笑之後,很有禮貌地為我拾開了頭上的抹布和雜草,並真誠地向我道歉。我心裏其實也不是很氣,愚人節嘛,再說他們也沒料到班長大人會起個大早啊,我就寬容地放過了他們。可惡的是,在我再三警告之下,我的糗事還是不知道被哪個不怕死的給傳開了。

唐曉凡當笑話侃了我一天,哎,淚如雨下啊!$_$(氣得我是,“喀嚓”,手中的筆斷了。)

中午的時候,我把寫好的那封信遞給唐曉凡,慫恿她幫我轉交給吳默翰。在我浪費一大包零食後,她終於低下了她那顆“昂貴”的頭顱。

唐曉凡是在第二節自習課的時候給吳默翰的。

自習課上,我看到吳默翰紅潤的臉色隨著信箋的移動而漸漸轉變成白綠色,看得出來,他很生氣。看完以後,他把信箋揉成一團,明亮的雙眼挺憂傷地看著我,白綠色的臉彌漫出一些霧樣的憂鬱。

我邊寫著作業,邊不解地想,吳默翰的反應怎麼和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呢。我想了一節課也沒搞出個所以然來,還弄得頭疼。

一下課,吳默翰就朝我走了過來。

我緊張地心怦怦直跳,幸好腦子還能反應,怎麼一切都不對呢,吳默翰應該找唐曉凡才對啊,我可是以唐曉凡的名義寫了封深情款款的情書誒,再說不就一封情書嘛,至於搞得跟上刑場一樣嚴肅嗎。難道我模仿的字跡不像,我的“好事”敗露?

我啥都沒來得及準備,吳默翰就立在了我麵前。

他有些鬱悶地問我,我很生氣,是吧?我乖乖地回答,是啊。他又說,今天是愚人節吧?我還是乖乖地說,是啊。(我心裏其實早已想好了哄吳默翰的對策,所以一點也不害怕。吳默翰嘛,乖乖一孫猴子,我就是那如來佛。嘿嘿!)

他挺木然地抓著我的胳膊問,你紙條上的話,是真的嗎?我機械的答,是啊。他白綠色的臉騰一下子轉為了憤怒的紅色,他拽著我的胳膊,大聲地吼,你怎麼能這樣要求我呢,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隻是覺得我的胳膊像要被扯斷了一般疼。

我也有些生氣,心想自己也沒做錯啊,隻有你個白癡才不知道唐曉凡喜歡你呢。

我使勁地揍著吳默翰的手和胳膊,希望他能放開我。結果他越拽越狠,還往我背上捶了一拳。

我忍著眼淚罵他你吃錯藥啦!

他平靜的說,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楊譯喜歡盧霜,不喜歡你了。

我聽見了滴血的聲音,我知道我受傷了,像被突然紮了一刀,而且還是自己最在乎的好朋友紮的,我任由眼淚嘩嘩地流,“哐”一個耳光扇過去,清脆的要命,引得班裏剩下的七八個同學全圍了過來。

吳默翰愣著看了我兩秒,把手裏本來要砸我的書給“嘩”一下子扔進了門外十幾米遠的花壇,他說,李婺,我認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