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之後,陳常得這個子最信任的武將,必定還會重掌郎衛。
“老太尉心。”陳常得就在一旁等著卸任交印,見狀也是趕緊上前一步。
“老夫實在是老邁衰朽了。”鄧名勉強站直,居然還能手按著腰間懸掛的橫刀,兩眼雖然昏重,但目光深處,也是有著明顯的淩厲光芒。
“然而子信任,隻能勉力為之……”鄧名話之時,四周的人也是有些莫名的傷福
武宗年間,鄧名已經是軍都指揮,曆經文宗,成宗,當今官家四帝,四十年戎馬生涯,如今老邁不堪,卻不能辭官回家安享晚年,在場之人,內心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我不得還家了。”鄧名對陳常得,石遇吉等壤:“現在是非常之時,需得加倍的戒慎心。宮禁衛護,老夫一力當之。今日起就在大慶殿門外宿衛,京師內,除了禁軍外,就得靠石大饒金吾衛來心戒備了。”
郎中令掌宮禁郎衛,期門令掌子門戶禁軍,金吾衛則掌宮禁之外,並整個京城也在防護戒備的範圍之內。
“我等加倍心,總要安心度此危局。”鄧名聲色俱厲,不僅是對石遇吉和陳常得,也是對在場的諸多軍都將領。
眾人抱拳稱諾之時,陳常得麵露苦笑,走到鄧名身側,悄聲道:“官家已經頒下紅旗,末將一會先不接期門令,而是持紅旗往榆關外催促督戰!”
鄧名先是一征,接著便也是苦笑起來。
“官家連等到春暖一些的耐心也沒有了嗎?”
“李太尉出京,看似是加強右翼……實則是準備取代嶽峙。”陳常得這個郎中令才是真正的子心腹,鄧名這個老太尉能兼郎中令,不過是京師駐軍走了大半,子有些擔心才是真的。去年春南安侯徐子先攪動京師風雲,子腳下數千人廝殺半夜,大參劉知遠被殺,這樣一係列的事件之後,子就算過於謹慎心一些,也就不足為怪了。
鄧名一陣默然……李恩茂當然也是宿將,且也頗多戰功,資曆是足夠了。最要緊一點是其入京師為廂都指揮之前,曾經就在河北任廂都指揮,還任過河北路防禦使,河北禁軍,其中頗多是李恩茂的舊部。
後來李恩茂到京師,投效了左相韓鍾,在京師變亂之後,子將自己倚重信任的李健,鄧名都拜為太尉,嶽峙以軍功拜太尉,而李恩茂則是子左右權衡之後勉強拜封,算是左右平衡的一個結果。
現在李恩茂率部出京,陳常得等人持紅旗催戰,子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
若李國瑞,嶽峙等中路,右路軍仍然不敢力戰破敵,則子先調回嶽峙問罪,以李恩茂代之,然後可能是張廣恩,也可能派出現有大參,樞使中的一員,前往平州或榆關為招討使督戰。
子現在不問借口和原因,要的就是結果!
禁軍與敵相峙已經半年,從京師到平州,再到榆關,修築寧遠,廣立營壘軍寨,除了左路軍之外,中路和右路軍有二十四萬人一百多個軍的禁軍主力,有二十多個軍的全部的禁軍精騎,有十五萬廂軍助守營寨,還有四十多萬民夫往來搬運軍需。海上則是有王直和朝廷水師,民間舟船,動員的大船超過千艘,往返不停的運送糧草和各種軍用的器械。
光是築城挖溝立寨,所費經費超過兩千萬貫,動員三十萬禁軍四十萬廂軍六十萬民夫,消耗糧食近千萬石,草束十幾億束,這是國家近十來年在被東胡壓製攻擊的前提下勉強積累的財富,包括軍心民氣和士氣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