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辰汗已經是年近花甲,身體衰弱之至,在聽到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之後,徹辰汗已經昏迷幾次,咳血不止,現在府軍山東河南路行營主力已經迫近燕京,就在盧溝橋的南側聚集了大量的魏軍,雙軍隔河對峙,魏軍已經在上下遊多處搭建浮橋,所有人都明白,隔河相峙的時間不會太久,一場大規模的會戰就要展開。
“惟今之計,隻有在永定河北與魏人決戰。”完顏德看起來更老,但麵部還是很潤,須眉皆白,身手還是矯健,比起衰弱之極的徹辰汗,這個老那顏倒還是康健的很。
盧溝橋是在大魏宣宗年間開始修築,後來宣宗崩逝此橋因造價太高暫時停工,斷斷續續多年之後,在仁宗年間修成。
此後永定河就有大橋溝通南北,在這條大河之畔不知道爆發過多少次關係王朝更迭,藩鎮強弱的大戰,所有人都明白,這一次也是關係到東胡全族的生死存亡,相比朝代更迭來更加的血腥殘酷。
“你們知道嗎,這橋原本叫廣利橋,意思就是通渠南北,利佑萬方。現在的局麵,卻是和修橋之人背道而馳了。”徹辰汗騎在馬上,語氣淡然,眼神也是一直看向橋南。
徹辰汗身上一直在出虛汗,現在是夏初,是漢人最強之時,也是胡騎最為衰弱之機。北伐大軍達百萬,府軍實力之強都令驕傲的東胡人感覺意外,甚至現在族人最藐視漢人的貴族都不得不承認,南邊來的漢人府軍,意誌更強,技藝更精,戰陣更固,後勤更豐,鎧甲更固,兵器更銳,相比於曾經是敵手的大魏禁軍,這些府軍明顯的更在其之上,東胡鐵騎,下馬陣戰根本不是一合之敵,隻能靠騎兵的機動牽扯尋找戰機。
更為頭疼的就是百萬魏軍擁有最少十萬騎以上的騎兵,往高了估算是有十二萬人的建製騎兵,步兵府軍,每個軍最少也有一個營的輕騎,用來當哨騎警備,塘馬傳迅,甚至能進行小規模的騎兵戰,使胡騎不能輕易的騷擾和偵察。
幾個軍的步兵就能聚集過千輕騎,胡騎得相當數字甚至更多才能抵禦或牽製,還不提那些重甲騎兵,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騎著令人恐懼的高大戰馬,人和馬都著鐵甲,千騎以上衝擊就如山崩地裂……東胡也有宮帳重騎兵,但戰馬相較而言要低矮的多,戰術戰法上則遠遠不及,府軍的重甲騎兵能如牆而進,當者辟易,東胡重騎,相等人數完全不是對手,何況府軍具甲鐵騎的數量,並不在東胡之下。
還有大量的鐵騎兵,人著胸甲,戴兜鍪,馬披軟皮甲,攻擊時成陣列而進,東胡騎兵根本無法當其正麵,在那樣可怕的衝擊之下,連東胡的重甲騎兵都不是對手,幾次大戰,宮帳重騎在正麵對抗中都是慘敗,就是因為宮帳重騎都不是對手,反而促使了完顏德,耶律術,完顏宗樹等那顏發覺不對,迅速退兵,借此保存了實力,可是到了如今,身後便是燕京,榆關已失,除非拋棄幾萬老弱族人和所有輜重,輕騎逃入草原,否則東胡人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
無人知曉徹辰汗的意思,隻聽得這個衰弱的大汗繼續道:“原本我是想好生經營北方,積攢力量,由完顏宗樹這個後輩與魏國南方相爭,這橋我打算重新改名叫廣利,以此叫北方的漢人高層知道我的意思,東胡和北方漢人融洽相處,我們可以尊敬儒學,重修孔廟,隻要他們認可我們入主中原,化胡為漢也未嚐不可,隻要保存我們的淳樸之風,穿胡服,胡騎胡射,將來北方鞏固了,以北統南易,以南統北難,我們還有機會……”
一陣風吹拂而來,徹辰汗連咳了一陣,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意義了,二十萬東胡軍主力在此,其實這支東胡軍沒有幾年前強大,和北伐禁軍一戰之後,東胡人也是損失慘重,他們把四五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