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製著不知道還要說什麼,心裏亂成一團,腦子又跟不上拍子,缺氧的混亂裏眼眶就濕了,他要她說什麼?
“我……不知道。”可憐兮兮的,他聽到她一貫受委屈的淚音。
“說你錯了!”比剛剛放緩了一些,但端出的還是生氣地口吻。
“我錯了。”那隻橫在胸下的手,慢慢滑動,驚起她背後一片敏感的肌膚,不知哪錯了,也不在意哪錯,她傻了,張嘴重複他的話。
“我……錯了。”
“哪錯了?!”慢慢收緊他的漁線,看著她自投羅網,他問得理所應當,撫著她臉頰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
一個激靈,心漏跳了一拍。眼淚滑了出來,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欺負她,前些天,相處的很好,他從沒這麼……侵犯過她。
“說!哪錯了!”他感到幾滴淚沾到手臂上,冰冰涼,卻沒心軟。被子裏,她的沉默開始被一種淡淡的抽泣代替。
“哪都錯了!”他湊到她耳邊告訴她答案,重複了一遍。
她不敢和他爭,又看不到他,隻是吸著鼻子,他說她錯了,她就錯了。委委屈屈的跟著他說了一遍。
“錯了怎麼辦!”他問得慵懶,她卻答的急切。
“我改!”之後又哭了,呼吸越來越不順暢,頭暈腦脹的和自己的眼淚戰鬥,顧不得提防他放在身上的手。“我改……”又認了一次錯,卻聽不到他的寬恕。
她認了,他為什麼還不放開。改還不行嗎?
是因為她生了這麼久的病嫌棄嗎?還是因為她那兩天為了格格不理他?她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生氣了,相處這些天不是很好嗎?
“你是誰?”他放開手,轉過她的身子,在稀薄空氣裏問出最後的問題。
“封嫣。”
“把剛才說的話連起來說一遍!”他誘導著,困住她的身子,脅迫的意味更濃,一個個問題,等著他要的東西。
她不說,頸上的手指就輕輕撩撥,向鎖骨滑去。她想掙開,被他輕易止住。
“快說!”他在黑暗裏靜靜的等待,比過去十四年等的還焦急。
“封嫣錯了,哪都錯了,封嫣改!”她說了,額頭溫熱的汗滲出來,語氣弱的快要暈過去似的。
他不要這個,他不喜歡叫她的名字,太刻板,太生分。他喜歡她另一個名字。
“唯一和封青叫你什麼?”那是魔鬼在問。
“嫣嫣。”
“再說一次!”他的忍耐,也快到頭了,“和剛剛的話一起說!”
他聽見懷裏的小人哭哭啼啼,喘不過氣,甚至打了個嗝,雖然罩在黑暗裏,卻能想象她皺成一團的小臉。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愛欺負她了。
逗弄一條魚,比遠遠看著她遊弋有意思,也更刺激。這麼條漂亮的小魚,誰能放開。
“嫣嫣錯了,哪都錯了,嫣嫣改。”他靜靜等,她哭停了,吸吸鼻子,就說了。
那是他這輩子,聽過最美的聲音。
比起六歲的她嬌柔,比起平時她軟弱,又比起人前的她真實。
她哭之前,心就亂了。他早看清了這個,所以哭後說出的,都是再也藏不住的心語。如同那時他逼迫她講出的真實,和現在,她綿綿無助的認錯。
似乎一隻被他逼到牆角的小貓,喵喵的求饒,喵喵的求救,而他站在它麵前,一幅救世主的神情。
她的話,正說到他心裏,他想聽這聲音太久了,從接她回來,甚至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不是厭惡,不是逃避,有些怕,又不是那麼怕,嬌嬌弱弱的對他撒嬌一般。
她就是錯了,錯的徹頭徹底。錯在不了解他一番心意,不解風情,錯在長大的太慢,躲他躲得太久。讓誤解和隔膜深深橫亙在兩個人之間。
她錯了,病了這麼一場,讓他揪心掛腸,四年,豈止是一句錯了就能回來的。“祝你在國外一切順利”,那也是她的錯,不冷不熱地語句,四年不變。
還有,她把手放在戴陽手背上,她頸上留過的惡人痕跡,她不會保護自己,還有……
總之,她就是錯了,沒有哪是對的,從頭到腳,從裏到外,該被好好教育,好好管束,不該離開他的懷抱。
錯,心口沒來由疼得厲害,氣血難平。因為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親昵,過往那些年的一幕幕在黑暗裏閃回。
繃得太久的欲望,隨著她的喘息急躁起來,呼吸紊亂,胸口起伏。他也要錯了。
她安靜的躺著,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又覺得要發生什麼,最後那個改字好像還在被子深處回蕩著。
交錯的呼吸間,聽到一聲近在耳邊的歎氣。
他支起身,撐開胸前的空間,把她困了進去。從昨晚忍到現在,夠久了。
伴著抽泣的聲音,最先親到的是她的臉上的眼淚,在瑟縮的唇瓣間留戀,之後深深闖進她唇裏,聽到她小小的驚呼。這是第一次,他不全是強迫,她也似乎不完全被迫,像是給予懲罰,也像是得了安撫。總之,在被中的悶熱和胸口的酸楚中,就糾結在一起。
沒幹的眼淚又滑了出來,心口一種難平的痛楚,被他糾纏的害怕沒有以往強烈,反而是火熱的唇舌焚著她的意識。這就是吻嗎?一貫施以暴力,為什麼卻覺得他不一樣了?她不是該恨他,討厭他嗎?
淚幹了又濕,手卻不知該放到哪,隻能無助的抓著被角,怯怯承受著,被他糾纏到靈魂裏去。
現在,病了太久的貓餓了,怎麼辦?老天知道,他有多急。
貓想吃魚了!
第四十五章捕魚
不是魯莽粗暴,隻是太過激切不知還能怎樣。把她圈在懷裏吻不夠。她喘不上氣,小小尖尖的抽氣聲,他頓了一下,撫開亂在她臉上的發,吻上潤著汗的額頭,俏麗的鼻尖,再繞到耳邊咬她的耳垂。
黑暗裏誰也看不見誰,但心裏卻從未有過的清晰。
再回到唇上侵占的更徹底,唇都是燙的,拉起她抓著被子的手纏在自己頸上。她畢竟沒經曆過,軟軟的觸到他頸後的發根又怕的縮了回去,不安的扭動想尋回呼吸。他不肯放棄,和她交握,親吻每個手指,又去奪她唇邊的抽泣。
他知道她還是哭了,眼淚就沾在他頰上,熱熱的,燙燙的。他去吻,她躲的並不厲害,隻是顫抖的讓他印上眼睛。
她被他吻過很多次了,但這才是初吻,才發覺原來是這等私密的事。以前,隻會哭躲,現在除了膽怯,慢慢有了被憐惜的感覺。隻是暈眩的太厲害,快忘了怎麼呼吸,被子裏的空氣烘烤得背上都是汗,心裏酸酸的,有一點點開心又傷感。
想著病中的日子,因為他在,趕走可怕的東西把她護在懷裏,保全下來。她不會被抓走,不會被關,也不會變成一個死亡數字。終於覺察,夢裏是他的風衣,他的懷抱。絕望時救了她,給她一個依靠,像哥哥那樣可靠。
也許,她不該那麼怕他,討厭他。四年不見,他變了,她也變了。以往那些粗暴的對待,也不全是她想的那麼惡劣。腦子裏有過去,唇裏有他棄而不舍的誘引,不知道該怎麼辦,一下子變得這麼親密,適應不來又不會拒絕。
腦子剛剛清醒想去推他,又被他纏住主導了一切,沉重的身子壓著她,粗糙的胡子渣弄疼了她細嫩的臉龐。又疼又癢,不安的擺頭想甩掉,可他不讓,越發擾到頸子深處。
亂了,一切都亂了。呼吸短促的接近窒息,他意識到她漸漸虛弱的鼻息,鬆軟的小手越發無力,健碩的身子放鬆了鉗製,最終掀開被子一角,讓空氣和光重新湧進來。
她那麼纖細,露在睡衣外脆弱的鎖骨上躺著琉璃魚,皮膚白皙到透明,在光線裏看來又有不同的美。看她睜開眼,迷蒙看他,有些哀怨又有倦,心就軟了。
再繼續,也許會收不住,他會得到,但又不舍得這麼糊裏糊塗的要了她。她封閉了二十年,戀愛沒談一次,他什麼沒給過她就拿走。她給的心不甘情不願,他得的也不全是他要的。
不討厭不夠,他希望她的感情和他一樣。在天平的兩端,他們都滿載了分量。真實的付出,對等的得到。她能時時對他笑,放心的依靠,真心的信任。
癲狂冷卻了,強烈的欲望還在。有一瞬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躺在那,像是等著獻祭,他卻下不去手。躺回她身邊,把她抱回懷裏,弄亂了她的發,聽見胸口有悶悶顫抖的哭聲,手抓著他緊緊不放。
用被子把兩個人蓋住,她不安的又動了動,“好了,好了。”他拍著她的背,低沉的聲音如催眠,和她一起平複呼吸。
之後,她躲他躲的和以往不一樣,他看她如同盯上了獵物,她的怕帶著一點羞怯,心口撲通通。逃走的身影讓他加倍思念,即使就在一個屋簷下。
逃過了一劫她把格格時時抱在懷裏,像是護身符。格格也很彪悍,隻要見他走近就喵個不停,不時還在他褲腿和拖鞋上留下爪痕。
他壓抑著,把注意力轉開,在書房裏整理圖紙和資料,偏偏又能聽到貓鈴和她的腳步聲,心馳神往。
這麼僵持了好幾天,兩個人都不自在,氣氛繃得越來越緊,從客廳擦身而過她都嚇的掉了書,撿也不敢撿就跑回臥室,砰的關上門。
他站在客廳,看著日曆上一天天劃過的日子覺得不甘心。有種矛盾到骨子裏的挫敗,內心的鬥爭越加激烈。
周五下午,出去買生活品,回來時,沒聽見貓鈴,走進客廳才見她陷在沙發上,手裏是書和假寐的貓,安詳的做著夢,唇上清透的粉色,臉頰紅撲撲的。
放下東西輕輕走過去,拿走了她的書,對不壞好意的貓瞪了一眼,揪起脖子關到了廚房。
再回來,屋裏隻剩下他們倆,難得不僵持。他本想拿西裝給她蓋上,她一翻身就睜開了眼睛,看清他,倒抽了一口涼氣,紅撲撲的小臉很快就白了,唇上的顏色也變了。
他明白那天的事多少對她有衝擊,但看她又怕起來心裏不舒服,尤其她現在的眼神。畢竟交流的太少,兩人也沒把話說開。
“封嫣,我們談談。”他想坐到她身邊,她卻一骨碌起身站了起來。他盯著她的眼神,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掉頭逃下一刻就被他抓住,兩個人戳在那,僵了。
“走!”繃緊的麵孔上有她熟悉的暴風雨,也不敢掙脫,就被拖著回了臥室,進門的時候抓著把手不讓他關門。
他是不是又要來了?她心裏打鼓拚死最後的努力。
他畢竟太熟悉她,幾下掙紮很快被控製住。抱起身子讓她坐在床邊。
“幹嗎?”她被他抓住雙手,並不疼但膽戰心驚,“你幹嗎!”
“我要看!”聲音低沉,黑夜般的眸子在她眼前晃過,不可抗拒的手已經慢慢沿著絲絨睡衣向上滑。
“看什麼!”聲音已經不像是她的,起身想跑開,正撞到他懷裏,跌回床上。他要幹什麼,她縮著往後躲。
“看你的傷口!”他輕易擺脫她的小拳腳,睡衣下擺的扣子被解開兩顆。
“我沒有傷口!”她扭身,正好被他逮到,側臥在懷裏。
“你有!”他生著這幾天躲他的氣,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別的方式。好幾年前,他也用過同樣的辦法,“你腰上有傷!”
她吸了一口冷氣,想到過去,他已經解開了腰間鬆鬆的係帶,褪了幾分,又幾分。
指尖遊弋在她腰側,隱隱露出小褲褲和已經消失徹底的傷痕。他不甘心,一遍遍反複觸摸尋找,當年的血腥隻剩下白嫩柔滑,她腰上一陣戰栗,他輕輕印了個安慰。
住了手,把她在懷裏轉過來,四目相對。
“跑不了了!”他的宣判,在她耳裏像一聲悶雷。
背部突然被闖入,綿質衣料貼著皮膚滑動,他知道他的手要找什麼。
叮
一個扣子開了,心裏的戒備瞬間坍塌。
前襟的扣子絕對不止開了兩顆,她縮在他懷裏,想抱著自己卻被拉開壓到床上。他直起身,拆開精心包裹多年的禮物。
先是那塊琉璃,鎖骨中間深深的凹陷,之後,平滑漸漸起伏。脆弱的抵抗很快被大手收服。他已經得到過,這次隻是保護他擁有的一切。
柔柔的胸口蔓著一片粉色,他一路下滑的唇沒有停,隻是胡子故意劃過每一寸細嫩。之後,停在他的晚餐前,盯了很久。
她怕了,後悔了,想找哥哥了,晚了。
身上男人發自喉中的一聲不耐嘶吼,低啞而痛苦,她攥著手被他握緊。
男性的唇,粗糙而熱燙,擒住她胸前那處柔軟,激切吮吻,要吞掉她一般,壓上的身子,掬了滿掌細滑。用牙齒反複逗弄她動情的罪證,他笑了,她從沒聽過的笑聲。
他太餓了,餓太久了,就這樣又怎麼夠。
她的眼淚,可憐兮兮的掛著,隻能任他又去侵犯另一處,恢複自由的手聊勝於無的推他厚重的肩。
他不氣了,一切都值得了,對那柔處更粗暴些,咬吻得激烈,換她一聲聲弱弱的抽氣,掌在她細滑的背上巡禮,心滿意足。現在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他。雪膚上斑斑,唇齒留香。
他那樣激烈,把她抱起來逼進枕頭裏,又壓倒沉在被海裏。親吻,逗弄,拿胡子刮出瑟縮的淚,再收回掌裏揉轉。直逼出急促的喘息和無知的□□,才回到唇上,把傻了的小魚吻個徹底。
格格自己撓門回的臥室,在床角邊轉啊轉,叼到一件有係帶的衣服,用爪子撓撓,又用嘴巴拱拱,那是什麼?
男人的大手粗暴的給了它個五雷轟頂,貓鈴鐺響了,怨恨的跑開。
她哭累了縮在被子裏,睡衣半褪,胸前還被他占著,不時撩撥,卻沒力氣抗拒。那裏,密布著他的痕跡,她無能為力。
貓吃飽了,滿足的把魚抱在懷裏,又格外關照小傷處,不時再去巡禮一番。
從此以後,這條魚歸他了。
第四十六章傷害
五個星期,他們竟然在一起整整三十五天了。因為非典,關在一幢公寓裏。之後的日子,他做了多少過分的事啊!
靠在客廳的牆上,格格在她身邊巡邏著,手裏還是那本書,還是那頁,卻怎麼也看不下去。
最開始,他沒有進一步的侵犯,隻是把教給她的那些一次次做的更仔細,更徹底,溫故似乎為了日後的知新。
他變得有耐心,眼光灼人盡量收斂,並不急躁。兩個人的交流還是少,而另一方麵,卻熱切起來。
那種若有似無的怕慢慢滋長成一種矛盾,結在她心裏。
每次被他抓到,都知道他要什麼,越來越清晰他心裏到底藏的什麼。卻又說不清楚,他到底要她怎樣。
狀況頻出,有時她傷心,有時,又覺得那是他對她表達的一種感情。
但是那天早上,事情變了。
她那時正埋在衣櫃裏找那個他丟掉的鈴鐺,沒留心他進了房間,出其不意的被他關在了裏麵。
她護著胸前的衣服,以為他又要做什麼。但他沒有,隻是把清新的刮胡水蹭了她一臉,看著她在窄小的衣櫃裏攪在一堆衣服上,突然滿意的笑了。
隨手拿過一件衣服蓋在她眼睛上,衝撞的吻了起來,直到兩個人氣喘籲籲分開。她軟軟的趴進他懷裏,以為一切都結束了,他才壞心的行動,抽絲剝繭的結了她睡衣的絲帶,邪氣的對著她吹氣,隔著內衣,攻占他最喜歡的那處秀麗。
這是件新睡衣,不知道為什麼原來那套就不見了,除了腰間的結,沒什麼保護。而其他衣服,隻剩下了他的。她穿過的幾件學校拿來的衣服,被他拿出去洗了,再沒回來。
從衣櫃裏被抱出來,腿都是軟的,她想離開他的扶持,卻被他牽到床邊。每一步,都像上刑場的囚犯,背著的光線裏,她站在他身前,那件睡衣,最終還是沒有保住。
他像是檢視傷口的大夫,慢慢俯身看她耳邊的那處肌膚,她茫然無知的側過頭,沒留心他手上的動作。下一刻,他搶走了睡衣的帶子,襟前大敞。
除了內衣褲,衣不遮體。來不及逃,也不可能躲,這是他又進了一步嗎?她不知道。
那件保守的睡衣,離了身,就不再保守。
她被被子包著,心情慌亂而恐懼,坐在床上,看他欺過身,自己的心跳呼吸都像在燒。他卻鎮定自若,拍拍她的頭,對她笑著,眼裏有一閃而過的邪惡。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麼,隻好把被子抓的死緊。
“別怕。”他趴在耳邊說著,驚的她頸後一片小疙瘩。他越這麼說,她越害怕。
那雙大手又來了,每次都是暗含的力量,不再對她動粗,隻是誘引她上鉤。順著被子邊緣潛進來,找到身後的暗扣,輕鬆就打開了。
他喜歡掠奪,隻是現在,有了慢慢享受掠奪的快樂。不是那種痛苦莫名的張力,而是熏染著□□,看著兩個人慢慢都醉了,恣意的對她妄為。
不是第一次了,她從沒真正拒絕過,除了發抖和掉淚,有時甚至是快樂的。他熟知她臉上的每個表情。
一隻大手在背上滑動,四處遊弋,時時攫取她緊繃的呼吸。他掬起她胸前的柔軟,突然問她。
“封嫣,我是誰?”
“李城寺。”嘴唇發顫,他手上輕柔的動作讓人難奈。她說了答案,看著他點點頭。還是那身深藍的運動裝,還是那樣堅定深沉的表情。
拉開被子,把她纖細的身子抱在懷裏,知道她冷,就收緊了手臂。
能感覺到背上安靜的撫摸,好像無害的細細平複她一波又一波被他激起的錯亂。放心了,他什麼都不做了,他不想幹什麼,安慰自己,再安慰自己。
她不討厭他了,也不恨他,甚至,開始有一點點相信他,或者,喜歡他?
她閉著眼睛等著一切過去,但是,她錯了。
後來,他做了讓她哭的事。她哭的太厲害,當晚就燒了起來,以後幾天都病著。
看著她疲憊的閉著眼不再理他,淚水浸濕了整個枕頭,他心裏難受,卻不後悔。
畢竟,跨過了四年之後,他們隻是相處了一個多月。而她封閉的世界裏,已經被他屏蔽了所有的障礙,□□裸暴露在眼前。他過去所做的是不是騙她,她不知道,但是那天,他騙了她片刻溫柔。
他抱著她,把黑發順到一邊,露出秀氣的肩頸。這時候,說什麼她都會聽,都會點頭,因為她怕他再進一步。但是他什麼也沒說,隻是讓她安心了,再行動,又進了一步。
半強迫的,把她放回床上,他問她,“以往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封青?”
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他做過那麼多傷她的事,她卻沒有一件告訴過哥哥。
真的,為什麼?她從來沒有想過。
搖搖頭,她想拉著被子蓋住自己,但是他不讓,突然懸到她身上,熱切地看著她。
“那這個,你會告訴他嗎?”
她沒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欺過來,把被子蓋在她身上,手卻探了進去。
那層最後捍衛她的衣料,被他有些蠻橫的奪了去。她抓著被子想躲開,已經晚了。他畢竟有經驗,有耐心,又有她無法撼動的力量。
隔著被子,他身上甚至穿的整齊,而她,連捍衛尊嚴最後的一點勇氣也被他剝奪了。
那雙她已經漸漸熟悉的手,突然變得有點可怕,順著腿欺上來,在她的呼吸間,就固執的探了進去。
她從沒這麼害怕過,腿並的死緊,一下就哭了出來。
一遍遍,一聲聲的說著,“嫣嫣錯了,嫣嫣改。”
但是他不聽,隻是困住她的身子,壓著她,繼續著折磨。
輕柔慢撚,到指端漸漸施為的力量,他沒有錯過她麵上任何一絲表情。
手被他抓住了,被子也最終離開她身上,像個剛出世的嬰兒,赤著一身細嫩的肌膚逼瘋了他的理智。
有力的腿格開她的虛軟無依,脆弱暴露無疑,她隻能無助的躺在他身下,任他觸到了最後的底線。那一刻,她咬破了唇。
那種存在感,像一把刀子豁開了她的心,也豁開了她剛剛對他建立的信任和好感。她不知道該怎麼逃,任何一個動作都會加深自己的暴露,他又那麼強大。她往後退,卻被堵在床頭,他跟上來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完了。那深入的指端,帶著她扭轉不了的決絕。
她哭了,嗓子裏淚音混著委屈。他看著心疼,做的卻徹底。
她是他的,如果他不得到,總是擔憂,雖然現在還不能做到最終,但是,他必須讓她意識到,男人和女人之間到底是什麼。
他不能再任她單純下去。隨著分開的日子一天天臨近,他越發深深覺得,一旦回到過去的生活裏,有了外界的保護,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會變質。她又會回到封青身邊。
他就那麼頑固的堅持了自己的意思,用她想不到的方式,侵占了女孩子最後一處秘密。她哭了,也哀怨的求了,他沒聽,也沒動粗,隻是等她哭的沒力氣了,完成了他要做的。
雖然那不是他對她真正的占有,但是他用他的唇,他的手,把事情做盡了,也做絕了。
他在她的眼淚裏看不到喜悅或快樂,看不到恨,甚至看不到感情。他怕她愛不上他,思前想後了那麼久,就做了這個決定。
人本就自私,他更是這樣。為了她,他無私不起來。四年之後更是這樣。
哭暈過去之前,意識一片空白,心口疼的喘不上氣。唇上那排帶血的唇印,說出了她唯一能說的一句話。
“我恨你!”
他的回答很簡單,“我知道,但是你是我的了!”
她發著燒,人如水深火熱,他守在床邊,寸步不離。道歉自責的話,都太違心,他隻是心疼她,要得到她,並不後悔那麼做了。如同當年,他奪走了她的初吻。
她並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為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心裏的矛盾和痛苦。隻是又開始恨他,而且是那種真真切切的恨。
他看著她不吃不喝的躺了兩天,哭也停了,人虛脫了。知道再這樣下去不行,就抱著她走到浴室。
對著那麵鏡子,他和她的視線相遇,二十歲的封嫣,二十六的城寺,十四年空無的感情。
那道熱水衝下來的時候,他把她收在懷裏。說了她最想不到的一句。
“我愛你!”
幾天前,就在她還暖暖曬太陽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封美國寄來的信。
……
第四十七章相依
那天不知道為什麼,淋了一身的水,她暖了過來燒退了,他卻病倒了。開始的時候隻是頭暈咳嗽,半夜竟也燒起來。
兩個人各自在房裏躺著,她聽到咳嗽聲沒去理,埋在被子裏讓自己睡,可是那咳越來越久,越來越大,讓她不得不坐起身。
披上外衣走出房間,格格跟在腳邊,每一步貓鈴就輕輕的響,到客房門前,她猶豫了,心裏那塊疼透的傷痕是他做的,而現在這樣,是在關心他嗎?因為他說他愛她?
二十年的歲月裏,愛和恨從來是單純的極端的,永遠不能重合。但是推門進去那一刻,她並不知道,自己推翻了堅守的定律。
客房是咖啡色的,她幾乎沒進來過,看著床上臥睡的男人,寬厚的肩膀露在被子外邊,不時一陣沙啞的咳,似乎肺裏著了火。
她走到床邊盯著他看。劍眉深斂,臉上不複往日的神采奕奕,他翻身,又是一陣咳,醒了。看著他的那粒花生米站在床邊,臉上不知道是擔憂還是怎的,傻傻的。
黑發亂亂的擋著他的眼睛,但她看清了,和平日的深沉不同,和欺負她的邪惡也不同,隻是疲憊而煩亂。
有些吃驚,也有一些受寵若驚,他坐起,展開那床咖啡色的薄被伸出了手。
“封嫣,過來。”那聲音,是她從沒聽過的沙啞,即使在欲望最深濃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過。
心裏的疼又來了,她求他的時候,哭的時候,他都拒絕了。現在,她也該拒絕,把他遠遠拋開不再理他,永遠永遠恨他。但是他一咳,她就心軟了。
看他有些痛苦的拍拍胸口,跪坐起來,伸直了手,她退了一步,下一刻卻被堅定的抓回到他懷裏,和他一起倒在那床被子上。
兩個亂亂的呼吸,和兩顆亂了的心。他擁著她關在黑暗裏讓她埋在胸口,才覺得片刻安穩。好幾天了,生著氣病著,他都不知道她原該平靜時的樣子。
像是怕別人霸占自己的玩具,他抱的死緊,被子裏都是細細的歎氣和抽泣。
在他懷裏,被他再次抽去睡衣帶子的時候,洶湧的眼淚衝了出來。他也褪了自己的上衣,熱燙的肌膚貼著她,沒有欲望,隻是想找回殘缺的那片完整。一陣接一陣的咳嗽,在她頭頂響起。
她的淚,沾在他胸口,卻第一次知道,肌膚相親的感覺是這般,她恨他,怨他,一聲聲說出的還有“我恨你!”
他不動,隻是摟著嬌弱的身子,吻她的頭發,說了很多次“知道了。”
夜半,他們就這樣擁著,不帶欲望的從兩個半圓變成了一個圓。
……
也許是相愛了,也許是更恨了,誰也說不清。返校前的幾天,過的很平靜。他養病的時候賴在她和貓身邊。格格更討厭他了,但是沒忍心推開,就由著他抱著自己,一起對著一本書走神,不時交換一個眼神。
她能覺察出有時心情不好,時不時能看到他深鎖了眉頭,久久注視著她。欲望不再那麼強烈而緊繃,偶爾親昵,也隻是淡淡的一個吻,她沒有排斥也沒推開,因為那裏麵有哥哥一般的疼愛,他有愁苦,讓她心硬不起來。
她還是會說“我恨你”,說多了,他反而笑了,把她抱起來,抱到陽光裏,輕輕地說“恨吧。”兩個人都瘦了,都累了,也都好了。
日光拉的好長,鍾表一格格好慢。畢竟是不同了,在一起越久,越不一樣。等他心情好些,一切又由著他的性子,雖然時不時有起落,但還是近了,有時候,近的讓她無處可藏。
她覺得自己又病了,真的,被他弄病了,他太壞了。他不煩躁的時候,換她開始憂慮。因為,醒著,有他,睡著,也會有他。
清晨,格格再也不在懷裏了,那裏有了別的貓,好大好大的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她的床邊,擾她沒有安靜的夢。
陽光很暖,又來了,那隻大手,從背後悄悄遊走到身前。她醒著,他走到床邊的時候就醒了,她聽見格格不耐的喵喵叫,臥室門輕輕打開又關上,嘴角禁不住就翹了起來。
他不知道找什麼,細細摸索著,她把睡衣前那個結密密係過,好多好多重扣子,他打不開,誰也打不開。不耐的悶悶喘氣,另一隻手來幫忙,還是不得章法。有人在身後貼著她躺下,暖暖的,不覺就靠了過去。
他皺著眉不開心,有些笨拙的對付那個衣結,他的手,畫過多少精細的設計圖,每個細節,每個線條,剛剛好。而此刻,什麼都不好。
煩躁的丟開結,把她擁在懷裏,壞心的對著耳後細嫩的肌膚吹氣。他生氣了,生她的氣,衣結的氣,也生手的氣,怎麼那麼笨呢。
小小細膩的肌膚上蔓著她瑟縮的證據,他發現她醒了,敏感的肌膚,輕輕觸碰也會那樣一片羞澀的反應,星眸微閉輕輕施力,讓她在懷裏回轉,他看到兩排密密的小刷子,她睡著,假裝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