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突然深的那麼厲害,她閉著眼也感覺得到。輕輕掀開被子一角,就著光,看那個折磨他的結,仔細地看著。她是故意的!他發現了。
她怕的閉緊眼睛,不敢動,他笑了。掛著最邪惡的笑,開始他的工作,一絲絲縈繞,一縷縷勾結,在光裏,被他梳理清,細細解開,隻留著一個,脆弱的係在那裏。
低頭呼吸就吹在她唇上,那排小刷子動了,臉頰淡淡的蘊開了粉紅。他不去擾她,輕輕拂到耳邊細密的長發。
“喵”
貓叫了,舔吻著嫩嫩的耳垂,好像要食般耍賴,她還不醒嗎?貓餓了,沒有食吃,就換了地方,去吃那鬆鬆的結,輕易解開了。
貓胡子紮紮的,在一片白白的肉肉間鬧鬧,又舔舔。還不醒嗎?貓鼻子那麼尖,輕輕就蹭開了煩人的衣料,一點點找他要的食。餓了,真的餓了。
找了那麼久,就讓他找到了,還被淡薄的衣料微微掩著,藏在她漸漸起伏的呼吸間。他要吃飯了,鋒利的貓牙叼掉最後的障礙。
下一刻,一雙小手把早飯奪走,嚴嚴密密的保護著,小臉羞得紅透,抓起睡衣翻身躲開餓貓,他哪肯答應。
把她攬回到懷裏,輕輕趴在她耳邊,“真的餓了,餓了。”聲音像沉醉的夜,讓她也醉了,怎麼辦,她早不知道怎麼辦,指間被一一奪去的絲滑,小手蓋在臉上,不許那發燙的臉頰被看到。
他笑著,像個最壞的孩子,也像是最好的獵人,壓在獵物身上,開始慢慢享用。她不看,就不看吧。
白色的睡衣散開了,他的藍色,也落在了床腳。像隻被釘在紙上的小蝴蝶,展著翅膀,輕輕顫著。四處遊走的唇太燙,她心口的跳太亂,急急的喘著。
他吃也吃不夠,就停在最眷戀的柔軟裏,拿胡子輕輕紮她,看她羞極的顫抖,動情了,他的小魚動了動。吞了她吧,吃個幹淨!
男人熱辣的唇舌,吮著,吻痛了,她甩著頭,手卻被抓住,慌亂的躲,隻能把更多美好送到他嘴邊,讓他吃,飽飽的吃。
褪開所有的遮掩,去找他最愛的秘密,指尖的力量,唇上的眷戀,那麼貪婪的要著,她哭了,又怕了,他太過分了,發散在臉上,淚滑了下來。
把她抱起來,坐進懷裏,輕輕安慰。那雙迷蒙的睡眼醉著,被他逗弄的亂了方寸,藏什麼,都會被抓到。
“沒吃飽!”他無賴的劍眉橫調,逼出她的反抗和小拳頭,眼角還掛著迷蒙的淚。
又回到黑暗裏,他懲罰她的壞,不喂飽她,咬她,從胸口直咬到私密裏,那麼執著的尋著他要的,逼著她又哭了,什麼也抓不住,隻能求著他,靠著他。
這樣的遊戲,從早到晚,不能饜足的貓,不能逃走的魚。
難以平複的喘息,唇裏即將呼出的□□被他收住,采遍那裏最多的甜蜜,他夠了,把睡衣重新輕輕披上,拉著她的手,出了臥室。
她安心的跟,傻傻的任他牽著,尋著他的足跡。
客房門口,停下來,回頭抓住她眼裏的慌亂。
身子突然回到他懷裏,腳尖沾不到地,腰上的手收得好緊,她懸在他身前,和他平視,看他眸裏的顏色又變了,深得像潭,讓她淪陷。
“還要吃!”
他笑著,下一刻,門起門落,貓走了,叼著他的魚。
恨吧,如果還恨的話……
第四十八章解禁
那天清晨,他早早就醒了,她還在夢裏,那裏藏著好多的秘密,她誰也沒有告訴過。雖然前晚,她又睡在他懷裏,可甜甜的夢裏,沒有他。
他醒來就盯著她看,那朵他等了多年的笑容和依賴就掛在唇邊。貓來了,被他趕走。把被子蓋過兩個人身上,他埋了進去,去她夢裏找她。今天,就要分別了,從心裏舍不得放開,但是不能再關著她了。
抱著夢裏的小魚直接去浴室,放在溫熱的池裏,看她驚慌的醒過來。無力的靠著他,光溜溜在水裏,一時忘了夢裏的秘密。他很熱,她怕冷,就抱在一起。細細地體味最後的溫存。
她要走了,他舍不得,卻沒告訴她。
心情不好就抱著,吻著。心情好些,就糾纏在一起。她都由著他,躲一躲也就依順了,讓他從沒有過的滿足。
她不氣了,他知道她肯定不氣了。
不安分的手在水裏慢慢滑動,她閉著眼睛,似乎又睡了,然後猛然間驚醒,睜大的眸子裏有氣,有羞,有恨他,讓人愛不夠。
指尖那麼依戀,她喘的可憐,躺在溫熱池裏,抱著他的頸子搖頭,又搖頭。
“不要了。”輕輕地鼻音,隱隱的淚,眸子那麼迷亂。
“說你錯了!”他不肯放開,奪了她嘴裏的喘息,施為的力道由重到輕。
“嫣嫣……錯了。”
“哪錯了!”
滑下的唇擒著她胸口的起伏,把她推到另一個世界裏。
“哪都……錯了。”淚滑下來,不知道因為開心,還是難過。
“錯了怎麼辦!”那麼堅決,佯裝生氣地聲音低沉的發啞。
“嫣嫣改,”臉頰被水熏暖了,身被他擾亂了,“嫣嫣……”
他不讓她改,他就要她這個樣子,隻有他知道的樣子,拉著她的手懸在肩上,柔嫩細滑的腿纏在身邊,陌生的姿勢裏,溫存著。
膽怯也好,羞澀也好,徹徹底底的吻夠,要分離了。
抱著她,卻歎氣了,畢竟,要分離了。
那天是學校解除封鎖後的第二個星期,決定把她送回去。七個星期了,他們從老天那偷了四十九天。他把這些日子圈在台曆上,那兩頁撕下來放在書房抽屜裏。
她從臥室裏走出來,換了新買的衣服,一身的白,和他接來那天一樣。手裏提著貓房子,臉上有沒褪盡的紅暈,格格跟在腳邊。
夏日的風,疾病後漸漸有了些人氣。
他給她打開車門,看她坐進去。
“自己係安全帶!”命令又變的強硬。
她垂著頭,聽話的側身尋找帶扣,正被他久等的吻撞個結實。又纏得不得不推他,好久以後才住手。
最後,安全帶是他給係的,手攀在他頸上,閉眼平複著呼吸。
“不回學校嗎?”看著車開上了她不熟悉的道路,好不容易安安分分的坐一起。
“現在不回。”他沒多說,隻是繼續往前開,最後停在了一家外國診所前麵。
“幹嗎!”下車的時候,她莫名的有些怕,為什麼要帶她來醫院,不是該回學校嗎。
“檢查身體!”他拉起她的手,被她掙開,又拉了回來。
進門他們被分開,他去了男士一邊,她被一個外國護士帶走了。抽血到各個科室的檢查,他的很順利,外國醫院的人少,效率也高。
在門廊等著的時候,一個護士走了過來,用英語交談了兩句,他臉色一沉,跟著進了一間空的診療室,她坐在一排長椅上,看著他進來,眨眨眼睛就哭了。
他的步子有點急,走過去拉起她,以為出了什麼事,她搖著頭,有些無地自容的埋在他懷裏,像是那些外國人對她做了什麼。
“不查就不查,把B超做完就走。”她也不置可否埋頭不說話。他帶著她去了檢查的屋子,看著她躺到床上,有些不安的看著麵前的男大夫。
他走過去小聲說了幾句,大夫站起來出去了。不一會兒,來了一個年齡長些的女大夫,慈眉善目的,她出了一口長氣,聽話的褪開衣服。
他看著那台機器在她胸腹細白的肌膚上移動,她不時微微的喘氣,眼睛不知道往哪放,碰到他的,就躲開,醫生查的很仔細,反複的照了好久。檢查腹部時,他的眼神很深,早晨,他流連過,也疼惜過。
“現在不查,以後也得查,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查的!”
檢查完坐進車裏並沒啟動,他話裏的深意她聽的一知半解,隻是被攏過來擦眼淚時,還在發抖。
他拍著她把哽咽平息下去,知道護士描述得不過分,她進到婦科的檢查室就嚇到了,任誰勸也不行。她還是小女孩,雖然被他愛憐過,也還是小女孩,不查也罷。
她心裏是亂的,他這些日子越發覺察出來。那天的恨淡了,卻又被一種她說不出的情緒籠罩著。越進一步,她心裏越亂,像是丟了自己。她會臉紅,常常眨著眸子偷偷看他,心慌的時候埋在他懷裏,歡喜的時候輕輕抱他的腰。
不再排斥,欲迎又距,她體會到,那是信任和依戀嗎?歎口氣,也許成功了,也許,日後還有好長的路。畢竟,真正得到她還要好久,還有很多問題。
開啟了她的人生,下一步,卻回到了解禁的現實。他書房裏,壓得那封信讓人喘不過氣。
發動車子前,他順著她的發,很矛盾。
……
車開回到大院,他把格格和貓房子送了回去,隻交代了她很好,已經從療養的地方順利返校了。
她在車裏等著,看他回來,手裏正打著電話,坐進來把電話交到她手上。
“你哥,想跟你說兩句。”
“嫣嫣,好了沒?”哥哥的聲音一傳來,脆弱的淚腺就把持不住,“哥,我想你。”像是生離死別後的重逢,她哭的特別傷心。
“哥在醫院很好,但是還要封閉一些日子,也不能經常打電話,有事就找城寺哥哥,等我和唯一出去了,到學校去看你。”
她唇邊那句好說不出口,淚浸透了手機,他拿走替她說完,“放心吧,她挺好的,今天就回學校。”
路上,他把扣了四十九天的紅手機拿出來,他沒讓她回家,也沒讓她和外界聯係,就在他支的天地裏依著他生活,是一種自私,也是一種男人的滿足。
校門口,他從後座拿過裝著她衣服的小書包,裏麵有他拿走的衣物,現在,可以還她了。
“功課別太累,學校可能還得些日子才能開放。吃東西要小心,兩周後體檢報告出來,別擔心。”他語氣刻意沉著敘述。
“給我發短信,有什麼事都要說,不許瞞。”她點點頭,拿過自己的手機,上麵那個帶嫣的吊墜沒了,換上了一塊青透的琉璃,造型像一座佛塔,又像是一顆古樹。
“你是學中文的,那是個字,回去好好找吧。”他把她拉進懷裏,細心斟酌了她的唇,淡淡的紅暈,放心了,開了車門。
她沒有馬上離開,抬起頭,深深地開了他一眼,又被他收在懷裏,片刻溫暖。
銀灰色的跑車一直停在校門口,她提著小包一步步往校園裏走,出示過證件順利進去了,從始至終沒敢回頭。
他拿出煙點上一支,看著她纖細的身影一點點走遠,眉頭緊鎖。
她邊走邊抹了臉上不合時宜的淚,又自由了,哭什麼?抱緊小包,向著宿舍的方向跑去。
那晚,他開車繞著學校轉了好多圈,心情從沒有過的失落。
她躲在圖書館,蹲在一排文字學書架邊翻看一本字典,手裏握著那個新吊墜。
非典過去了,生活恢複了正常。別人的病好沒好徹底他們不知道,隻是他們自己,都病了,熱度退了又來,反反複複焦灼在心裏。
那個鎮守她靈魂的“寺”字,自此一直跟著她。
第四十九章思念
思念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染上了,就再無法痊愈。
當她意識到開始想他的時候,躲在宿舍裏哭了。抱著那個小吊墜,心裏又亂又疼。
那幾天,學校的事情不是特忙,她和瑤瑤這些從家返校的學生,被安排單獨住在一個樓裏,她接著弄校刊的時候,卻總是不能專心致誌。
同屋問她返家這段的事情,隻能草草的代過。早晚還是有係裏的老師監督她們量體溫彙報身體情況,每每讓她想起生病那些天和他相處的情景。
越想越清晰,好像還在那間公寓裏,有人推開門,走過來輕輕按在她頭上,有時候,就不按章法的親她,逗她。她喜歡看他和格格打架,喜歡格格欺負他的樣子。那些搖鈴鐺的晚上,他好像也變成了她的貓。
不想則以,想了,就洶湧澎湃的,吃不香,睡不著,為數不多的課程,她竟然曠了幾節。在學校的鐵門那站著,看著那個刁難過她的保安還在,但是接她的那件風衣不在,他不在。什麼什麼都不一樣了。
浴室裏,看著他碰過的自己,痕跡消失了,他留過的熱還在。深到胸口跳,疼到眼淚收不住。唇邊的呼吸,像是每個清晨他在耳邊的歎氣。最後的日子裏,他喜歡歎氣。現在換她對著自己,一遍遍落淚。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但是意識到有什麼東西變了。
夏天了,天熱了,她站在那久了,有時候失神的忘了吃飯,有時候錯過了校刊部的會議,和戴陽一起吃飯的那天,他看著她對著飯菜心緒不寧,說了句透徹的話。
“是他吧!”
她沒回答,就是承認,想躲開話題,隻好拿起筷子繼續吃,吃到一半,突然起身跑了,躲在食堂外的花園裏,哭了一場。沒有他的懷抱,夏日竟然也會冷。
兩個星期裏,好多次想給他發短信,又沒發過,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沒給她任何消息。返校那天,他說過的話是不是都是騙她的,就像那段封閉的日子,他也騙過她一樣,騙她交付自己。
他要了那麼多,要得那麼徹底,卻不給她一個消息。
四十九天,一個人怎麼就變了呢?她不知道自己沾染了什麼,不知道為什麼他就突然存到了心裏。
不知不覺,有什麼東西被偷走了。如果是詩句中那樣的愛戀,現在她是不是已經屬於他了?她腦子原本靈光,這樣的歲月裏,卻遲鈍起來。
振奮很難,不思念也很難,這個學期快結束了,非典鬧過以後,畢業的事情比往年倉促,戴陽準備去德國,秋天的時候會走,畢業前他就搬離了學校。
她送他到學校門口,看著他上出租車,揮揮手,和大學就告別了。
之前的一晚,他喝了散夥酒來和她話別,兩個人走在湖邊,他突然停下來,在黑暗裏看著她,眸子裏有一種洞察一切的睿智,說得竟然還是那句話,“別愛上不該愛的人。”
風裏,她留著淚,站在鐵門那,對著遠去的出租車和車裏的人,突然大聲喊,“戴辰呢!戴月呢!戴陽,你告訴我!”
戴陽走了,她沒少什麼,隻是他帶走了永遠的一個秘密。
她開始了考試,成績比去年有所下滑,但也是靠前,並沒引起老師們的注意,反而是搬回宿舍以後,程瑤瑤她們幾個察覺了她的變化。
說她清高的東北女孩不再冷嘲熱諷,有時,甚至幫她打水做值日。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再追問,才知道她被接走以後,有人給宿舍留了信,也沒什麼內容,就是錢和需要幫忙盡管說的字條。
她們都知道她走時感著冒,發著燒,但因為那封信,大家都選擇了沉默,她也沒成了係裏的罪人,學校的逃兵。
看著東北女孩遞上來那個揉皺的紙條,她不確定那是不是他的字,還是收了起來,覺得是非常時期的非常留念。想他的時候,偶爾拿出來看看。
想他,真的,想的疼了。
坐在湖邊整理稿件的時候,有時候對著手機吊墜莫名的委屈,他讓她查,她查到了,他卻消失了。無端的幾滴淚,都落在書劄裏。本來看書都會做筆記的,回來之後,竟然半本書也沒看完。書裏,隻有他的影子,他眉角的俊朗,唇邊戲謔的笑,還有深到她心裏的黑眸。
好在,很快封青和唯一都解了禁,一起來學校看她。
三個人在學校外的小餐館碰的麵。
她撲到了哥哥懷裏,哭了個痛快,緊緊抱著封青的腰,肝腸寸斷。唯一也哭了,就連封青,也哭了。
一是大家隔了這麼久還能聚上,又都安好,另一方麵,也是疫病中看到了生生死死,不免感傷。
“爸媽和旭姨好嗎?”她從哥哥懷裏抬頭,被封青拉著坐在身邊。
“都好,都擔心你來著。”封青看著妹妹哭腫的眼睛,快三個月沒見了,真想她,她瘦了,比起上次見,眉宇間似乎滄桑了。可能經過這次的事情,大家都長大了吧。
“嬸嬸很想你,放假的時候去她那住住吧,養病的日子你也不給嬸嬸打電話。”封青也不是責怪,妹妹病著,有又沒有地方送,要不是城寺,還不知道會錯亂成什麼樣。
“這次要好好謝謝城寺,照顧的那麼周到,要不是他,你哥得急死!”唯一在一邊勸慰著,看著兄妹兩都很傷懷,想說些開心的。
“過兩天他從上海回來,咱們一起吃飯。”封青拍拍她的頭,錯過了她眼裏複雜的情緒。
聽到他們說他,她的難受更甚,她不好再追問,他去做什麼了,什麼時候回來,隻是突然安靜了下去,湊到唯一身邊,有一搭無一搭的聽他們說話。心裏亂成一片,隻知道他走了,去上海了。
那晚回去的車上,唯一問封青,“嫣嫣怎麼了,感覺怪怪的,和以前不一樣。”
“可能想家了吧,這些日子過得也不開心,聽說戴陽出國了。”封青沒太在意這個問題,瘦些很快就能養胖,受了驚嚇可以慢慢安神,他們都是醫生會把嫣嫣照顧好。
“是嗎?”唯一仍有些懷疑,畢竟封嫣眼裏的,不是想家那麼單純。但很快,因為封青別的話題就把這份疑慮丟掉了。
那天回家的路上,封青向她求了婚。交往這麼久,一切水到渠成,經曆過生死的考驗,他們已經堅不可摧,不能沒有彼此了。
第二天,唯一打電話告訴了封嫣,聽見她在那頭的哭聲帶著快樂,也帶著酸楚。十六歲那年,封青搬出來的時候,她也聽過那樣的哭聲,那時候封嫣還小,現在她大了,懂事了,電話最後她輕輕地說,“祝你和哥哥幸福,小嫂嫂。”
“傻丫頭,我們現在不結婚,以後才結呢。”唯一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是從沒有過的幸福。
而掛下電話,她正好相反。送出了祝福心裏又疼又難受。一個人坐在宿舍外的小樹林裏,待了一天,從現在開始,她要永遠失去哥哥了,這個永遠,也許沒有盡頭。
他走了十四天,還是沒有給她任何消息。這樣的等待和想念,有盡頭嗎?看著那個寺字,她病到心裏,想著有他的黑夜,有他的白天。淚濕透了眼角。
那晚夢裏,她夢見哥哥走了,拉著唯一的手,他也走了,拉著別人的手。
他們都不要她,把她留在原地,不回頭。傷感的驚醒,又悲涼的睡去,盼著放假,盼著他回來。
她脆弱的神經裏,真的容不下如此驚濤駭浪的思念。很多天,哭著醒來,哭著睡去。
他去哪了?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她病了,因為想他,她病了。
第五十章癲狂
七月初,傷感的季節,大學總是在這裏分手。
她和同學忙完最後一期校刊,回宿舍收拾東西,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心裏漏了一拍。
“出來,側門,拿著東西。”他的聲音特別遙遠,特別陌生。
胡亂的把放假的東西掃進包裏,從書架上抱了要用的書,用跑的在校園裏奔。快到校門才停住腳,穩著自己的呼吸。
銀色跑車沒在,側門隻停著一輛黑色吉普。她站著等,突然就被粗暴的連人帶物往後拽。
手臂上他攥出了紅印,看不清他的麵孔,急躁的呼吸好像壓了多日的脾氣,拉著她上車,關門的聲音震天響。
一路上把書抱在懷裏,想看他,可每次抬眼,又膽怯的低下頭去,隻好一言不發。車開進大院的時候,她想說些什麼,還沒張嘴,就被他一句“閉嘴”給嚇了回去。
拉著她上樓的時候,他一步兩個台階,她踉踉蹌蹌的,進門書掉了一地。他不許她撿,直接把她整個人按在門板上。
“說,為什麼不發短信!”他眼裏著著一把火,要把周圍的一切都焚盡。她不張嘴,被捏得臉頰疼,眼淚根本控製不住。
他黑了,陰鬱了,和走時不一樣,似乎換了一個人。
看著她哭,搶過她懷裏的東西扔在地上,扯著她的身子往臥室裏走。沿途,扯掉了領帶。動作越粗暴似乎心裏的焦灼難耐才能好過些。
她幾乎是被扔在床上的,他撲過來緊緊壓著她,不由分說地扯她單薄的襯衫,幾個扣子崩裂,濺落到地上。
看到那片潔白的鎖骨,他喘了口粗氣,突然用大腿灌入她群擺間。
“想我嗎?!”那像是命令,也像是請求,隻是他眼神很亂,鼻息濃重。
她沒處躲藏,隻覺得鎖骨上一陣疼,咬著牙說,“不想!”
他聽了,隻是更急躁的扯開自己身上的襯衫,又去拉扯她的衣服,那件小巧的蕾絲內衣,幾乎被他扯成了兩半。
一身健壯貼了上去,壓著她細白的肌膚,似乎恨了她很久,使勁咬她的耳垂,沉痛而堅決,“恨我嗎?!”
她被動的躺著,手收緊成拳,抓住他腰側的衣服,“恨!”
他起身,看著她的眼睛,泉湧般的淚水,一顫一抖撒謊的嘴唇,還有他忽視太久的情緒。她愛上了嗎?不知道!
像是絕望的承諾,低啞到聽不清,他眼裏混亂,“恨吧!”
扯落她身上的一切,在那張大床上,咬她,折磨她,報複她,欺淩她。他的手,探進她最私密的地方,一次次留下他的痕跡。
“說是我的!”那麼粗暴而魯莽的動作,她被弄得很疼,淚濕透了枕頭,搖晃著頭不說,暈眩而無力,卻製止不住他猛然占據的唇舌。無助的抽氣變成了啜泣,他卻隻是加重了力氣,在她的幽密間反複的施壓。
她的淚讓他痛苦,也讓他滿足,唇回旋不去,又順著屬於他的一切回去,采擷她胸口為他保留的純真。他不吻她,隻是咬她的柔軟,指尖全是折磨的力量。
“說是我的!”反轉她的身子,用胡子殘忍的在她背上留下一整串刮痕,她疼得小手緊抓床單,可憐兮兮的喘著氣,想跑,隻是被他抓回來,從背後攫取了一切。
無助的被他抓在懷裏,她喘得太急,私密處是他衣料傳來的壓力,摩弄得好疼,胸口要跳出一樣的狂亂,唇上又被奪了呼吸,頸項回轉,能看到他的眼睛,卻看不透他的心。
他逃開那雙眼睛,掀起被子,在黑暗裏終於褪去了衣服。他管不了那麼多,他等了十四年,從今以後,他不知道還要等多久,而這種等待有沒有盡頭。
“封嫣,我不愛你!”他說著殘忍的話,卻把她整個人抱起來,她已經暈了,傻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下一刻被他一身密密貼合,深深陷在床上。
“我不愛你!”他又說了一次,然後咬住她胸口最柔軟的肌膚,瘋狂的吮吻,那裏疼,他也疼,疼到麻木,唇齒間有血腥,她的指尖深深掐到他手臂裏。
她再想推他,已經晚了,他們這輩子,從這一刻開始,再也分不開了。
他不給她任何準備,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甚至,不告訴她,他是愛她的。
下一秒,分開她虛弱的腿,他闖了進去。那道他曾經以為會留存很久的隔膜,他必須親手摧毀,然後讓她再也無處可去。
那把利刃刺進身體時,她喉裏一聲哀鳴,泣血般痛到骨髓裏。那是一個女孩最後保全的自我,而他,殘忍奪走了。疼,疼的失去了理智。想叫,想掙紮,但是什麼也不管用。他太強大,決心太可怕。
有一刻,他停下來,看著她滿眼的淚,突然蓋住了她的眼睛,不忍繼續。心裏不曾如此滿足的占有,也不曾如此痛恨的占有。
她哭得太無助,雖然停下後的痛楚減少了太多,但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她做錯了什麼。
“嫣嫣……錯了……嫣嫣……改……哥哥……”破碎的句子,拒絕的話說不完整,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他不愛她嗎?
收起她哭噎的心碎,他不許她逃走,叫哥哥吧,叫十個百個封青也已經成了定局。
不曾放棄的力量,重新起身,抱緊她細瘦的腰身,在他最愛的那抹脆弱間突破了禁忌。
腦子裏嗡的一下,瞬間碎裂,她是他的嫣了。片刻的清醒,然後就癲狂的衝刺起來,看著她疼痛的翻滾,在他懷裏顫抖而恐懼,唇邊是求他的喘氣和哭泣。
嘴上是血,心也是碎的,再被他一片片吞噬。昏眩的像行將凋零的小樹葉,她發著抖,想睜開眼找光。他闖入的太深,太絕望,不給她任何活下去的機會。
愛極了,疼極了,也就是恨。他恨她讓他成了野獸,也恨她讓他再不是自己。抱起她從床上離開,把兩個人關在衣櫃裏,在那成堆隕落的衣物間,他瘋了一樣的折磨她,衝刺間注入的力量超越了她能承受的極限。看著她漸漸抽離的意識和無端浮現的絕望,他竟然無法讓自己停下來。
他知道她會恨他,那就恨吧。他希望她恨他,永遠恨,這樣,就不會遺忘。
溫熱水流衝刷著交疊的身體,內心卻異常冰冷。被抵在冰涼的瓷磚上,她有一刻輾轉後的清醒。眼前的他,陌生而熟悉,深邃的眸裏是往日愛過她的那個人,下一秒,在她垂下的柔頸邊,他靜靜宣判。
“結束不了了!”
柔弱的被他舉起,乖巧多年的眸子揚起,一眨不眨的看清麵前的男人,那還是愛嗎,她不知道,隻知道他又來了,硬生生的闖進她的生命,不許她離開,不許她遺忘,唇舌攪亂的呼吸,更像是歎息。
改變的隻是地點,愛戀是一樣的,痛苦也是極致的。她在他野蠻的力量裏徹底殞落,灑落的清水,行將溺斃的一池溫暖,化成她的血,她的淚,他的力量和他的絕望。
她不知道還會不會結束,隻是在朦朧的意識裏,突然覺得怕,心口突然停止了跳動,她要被留下了,他要和哥哥消失了,永遠永遠的消失了。
池水四溢,她柔弱無力的突然攀在他頸上,帶著一個比乞求還可憐的溫婉,說了一句“別不要我”,就倒了下去。
她要死了,和他一起死,被他折磨死,她不知道,隻知道,她想他,也愛上他了。
他扶起她的身子,回到床上。
從背後把她抱在懷裏,護住她胸前每一寸曾經屬於他的肌膚,輕輕分開她的腿,再一次進占。她不反抗,那麼軟軟的交付著自己任他作為。他,不再強奪,隻是用唇和再也收不住的淚一遍遍愛她。他哭了,她看不見的時候,哭了。
朦朧意識裏,她回到他的懷抱。誰哭了?她看不清。隻是胸口濕熱一片,疼到麻木。
他低下頭,撥開她額上的發,吻著她的眼睛,輕柔的說著,身下,不曾放棄的占據著她的一切。她是他的,十四年前,十四年後。
“我愛你!記住,你是我的!”
光消失了,她聽見了那句話,也忘記了那句話。在他臂彎裏帶著一抹釋然,撒手了。
癲狂,眼淚,他寧可一起死去!
……
那天後,她在他身邊醒來,病了一場,他守著她,跪在床前,怕她去了。
一個月後,在沒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城寺和封藍在上海注冊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