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落,菊箐滿滿平複下來,但一張臉上仍舊是掩蓋不住的怨毒,一雙殺人的眼在扶長樂身上停頓一會兒,又轉而落到阿桑身上。
阿桑當即怒了,排開眾人上前,指著菊箐就質問道,“昨日在荷花亭分明是你先出言挑釁的,若非你出言不遜,我又豈會動手。哼!打了你又如何?你若不服氣,咱們接著再打上一場!”
菊箐臉頓時變得扭曲,因被人鉗製著不能動彈,但口中卻是難聽的緊,“出言不遜?呸!你倒是去問問這宮裏的人,哪個不知道你與八王爺的奸情!像你這等捎首弄姿不知廉恥的下作貨,哼!我菊箐當真看不起!”
“你說誰與八王爺有染?誰不知廉恥?昨兒你仗著人多我奈何不得,今日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阿桑就要撲上去。
“住手!”扶長樂一聲嗬斥,阿桑的手忽然停在半空,回過頭,呆呆傻傻地看著扶長樂,一張腫脹難耐的臉上滿是疑惑,“主子,她……她說的是真的嗎?”
扶長樂一時語凝,菊箐已譏誚道,“嗬,原來還被瞞著呢,哎!也真是可憐,隻怕被人用了當破鞋扔了,自己還不曉得呢!”
菊箐的聲音再配上她那張被劃傷的臉,看著著實駭人。
阿桑卻置若罔聞,呆呆地站在原地,口中喃喃道,“他、他怎麼能騙我?怎麼能?”
扶長樂趕緊讓人將她扶下去,再留在這裏,隻怕還不知被菊箐刺激出什麼。原本她以為阿桑與熠輒琛隻是談得來的點頭之交,可今日瞧了阿桑頗受打擊的樣子,莫名想起熠輒琛在中秋家宴那次為阿桑挺身而出,心兀然一沉,自己太疏忽了,阿桑與熠輒琛俱是懵懵懂懂的肆意年華,隻怕……
心裏沉甸甸的,又聽菊箐還在罵,“這正殿啊,沒一個好東西,個個都是想著攀高枝的,卻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德行!”大約是想著自己毀容,菊箐越發破罐子破摔。
“閉嘴!”她冷冷一聲嗬斥過去,哪知菊箐氣焰高漲,根本沒有停息的意思,“哼!都是一丘之貉,你扶昭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過仗著扶家勢大,端妃不過身子有孕不舒坦,請走了皇上破壞了你與皇上的椒房之喜,你居然喪心病狂的將她孩兒毒害!若非你這般心思歹毒,阿桑那小賤人又豈會見樣學樣,學會毀人容貌的陰損手段。嗬,如今好了,扶匡那老東西生死不明,你這昭儀小主也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菊箐還想再往下說,芙蓉已鐵青著臉喝道,“還愣著做什麼,她這般胡言胡語,還不趕緊將她嘴堵上!”
眾人慌手慌腳將菊箐的嘴堵了,然扶長樂還來不及多說一句,遠方已前呼後擁浩浩蕩蕩來了一大群人。
走在前頭的赫然是寧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