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如願以償地穿上了警服，殺父仇人也有了目標，再怎麼想要強迫自己理智，冷靜，都不可避免那些偷偷流露的情感，被自己身邊的人捕捉。
“呼……”武博揚長長吐出口氣，聽起來無力，還有深深倦意。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無知無覺地睡了過去，一夜無夢，空洞地像自己不可預知亟待書寫的未來。
翌日武博揚是被許一君的電話吵醒的，熟悉的鈴音響起後武博揚的腦袋還很昏沉，許一君在那頭的嗓音比平時要高上許多，語氣帶著絲明顯的顫抖，似乎有些興奮的味道的在裏頭。
“話癆！開電腦！快點！”
武博揚在這話尾音落時猛地清醒，如此急切，看來是貪墨厭銅香又有新動作了。
可武博揚沒料到的，是網絡上已經炸開了粥，全都是對貪墨厭銅香和她粉絲的聲討。武博揚光著腳丫子跑去衛生間迅速洗漱一番，強打幾分精神從網上那些罵聲裏梳理出了事情的原委，這一看，他還真就差點跟著氣炸了。
今天本是貪墨厭銅香的線下實體書簽售會，哪裏知道租用的會場消防不規範，電路出故障引發了火災，逃生門常年緊鎖折騰了好久才打開，貪墨厭銅香在粉絲簇擁下第一時間逃了出去，這途中被擠下的兩個簽售會工作人員卻給生生燒死在會館裏。
這原本是個十分不幸的意外，偏生事後貪墨厭銅香發微博哭訴自己的遭遇，而粉絲們也隻顧著安慰她，而後開始關心起那些沒來得及簽名售出的實體書是否被全部焚毀。
誰都沒有過問一句那兩個被她們擠開後死去的工作人員，更有甚者，還發出了火災是在預示《萬物啟示錄》必然持續火爆的言論。
縱然是武博揚這樣愛幹淨的人，都在看完後忍不住往地上啐了口痰：“我馬上過來。”
許一君掛斷了他的電話，想了想還是沒有打給華子曦。
“師兄，為什麼不告訴師父？”觀月問他。
許一君揉了揉觀月的頭發，臉色有些沉，他沒有回答觀月，卻反問到：“師父為什麼要收徒弟？”
觀月眨巴著大眼睛搖頭，這種人間事他從來沒考慮過很多。
“因為師父總有一天會老，會仙逝，我不能遇到什麼難題都找師父幫我。眼下這案子就是對我的考驗，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許一君說到這裏稍稍頓過，扭頭望著店外空置的停車位出神，半晌，才又接了句：“那個話癆也是一樣。”
觀月聞言沒有反駁，小臉蛋上神色變了數變，心裏在尋思什麼不言而喻。別說許一君不能總倚靠華子曦，觀月也隨時可能會離開，所以許一君做了這樣的打算，觀月真的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忙碌了幾天，原本被暫時遺忘的離愁突然又重新湧上心頭，觀月望著坐回電腦前的許一君發怔，嘴唇抿喏兩下還沒開口出聲，外頭刹車的動靜已經傳進了店裏。
武博揚顯然比許一君著急的多，等進門見著許一君臉上的表情，武博揚先是楞了楞，情緒瞬間冷靜了不少，沉聲問：“情況怎麼樣了？”
“越鬧越大了。”許一君說著側開身子，指指屏幕說：“兩分鍾刷新一次，每次都能多出差不多百來條新評論，基本都是針對這次火災的責問，還有這個。”
許一君挪動鼠標點開另一個網頁，冷哼聲接著道：“有人翻出了貪墨厭銅香這本《萬物啟示錄》裏涉嫌融梗的內容，與被融梗的作品做了詳盡的對比，幾乎隻是順序打亂重排，改了改角色的名字，有的甚至連名字都沒改就直接用了，現在兩方就這個問題鬧地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