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種藝術細胞。”
“晨曦,你可能忘了我是看著你彈琴長大的。不去就直接回絕好了,何必歪曲自已。”
我啞了口,無措地瞪著他。
“晨曦,告訴我,你是第三者嗎?”
“你亂講什麼。”我詫異他竟然這樣問我,聲音不禁大了起來,“我寧可孤老終身,也不會對別人的老公和男友多看一眼。”我家的家教不允許,我受過的痛也時時提醒著我,這點自重我還是有的。
“那你在躲什麼?你怕誰呢?”他點了根煙,吸了一口,看我一眼。“如果你改變想法,想去,我一定會陪著你。”
“嗬,你可真夠慷慨的。”我諷刺,我不在意他了,他明知我有傷疤,為何一定要揭開,看我有多傷呢?
“如果你需要,我會慷慨到底。”溫子中一本正經,到教我恨了。從昨晚到現在,聰明的他想必把所有的事都已類推了然於心了。
我不想說話了,撇開臉。
“晨曦,你有點誌氣好不好?”
“你知道什麼?一幅救世主的樣子,你有了解我多少?”我對他大吼,“如果要找人慷慨,我也不會找上你們這些千絲萬縷相牽連的人。明明都一大把年紀,卻把我當成傻子似的看,我有行為能力,我能夠好好的,為什麼在我不想看到你們時,要出現了,放過我很難嗎?”說到最後我口不擇言。我想我不是無理取鬧,而是我真的惱羞成怒了。
“你——————”溫子中寧靜的麵容鐵青了起來。他揚起手臂,我以為他會打我,但沒有。他隻是用力抓住我,強把我拉出了校園,扔進了車中。
車開得飛快,我沒有勇氣跳車,乖乖地坐在座上,板著臉看著前方。
他擰著眉,車子象瘋了,在人群中橫衝直撞。我下意識閉上眼睛,身體側彎,緊緊抓住椅背。突然,車子一個緊刹車,停在一家精品店前。我驚懼地看著他。
“下來,去裏麵挑件象樣的,給我象個人樣。終是你以後永不理我,我捆也要把你捆去劇場,讓你看得死心,死過你再給我好好活過來。”溫子中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眼神是狠的。
“我現在已經死心了。”我抖索著,說。
“不,你死得還不夠。”別人都說醫生很冷血,我想溫子中的血也不是溫的。
“我和他並不象你想得那樣,一切隻是我一廂情願,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錯了,好不好?”我壓下氣,求他。
他冷刺的目光盯著我,毫不退讓。
我心情惡劣地下了車,不和任何人講話,任由店中小姐為我選衣,為我塗上厚厚的粉霜,任由溫子中載了我去金碧輝煌的劇場。
不用特別注意,我就看到沈仰南高大斯文地坐在貴賓席最尊貴的位置,溫和的臉容蕩起我熟悉的笑意。
“晨曦!”看到我,他臉上飄過一絲痛楚。
“你也來了。”我對他笑,禮貌而又尊敬。
他和溫子中客氣地握手,口氣溫和地與他寒喧數句,轉頭問我昨晚睡得好不好,我說好,他低下頭,掩飾臉上的失意,不再多說,點點頭回到座位上。
演出開始了,我無心欣賞曲目的精彩,隻注意到明琪在每一個章節的間隙,微微抬目,與沈仰南會心的一笑。
我死心了,死得徹徹底底。我無意去問沈仰南當初為何在那個雪夜追上我,為何在我來北京後,刻意地接近我,也許他隻當我是個朋友,一切都是我會錯了意。
“我想回去了。”我輕聲對溫子中說。
“不行。”溫子中按住我的手。“你現在走就證明你心虛了,至少看完半場,再堂堂正正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