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月上中天 中(2 / 2)

“溫醫生呢?”

“可能在醫院吧!我也不很清楚。”昨日去醫院複檢,他正在開會,我沒有遇到他,隻通了個電話,說了情況,似乎還不太壞。

“唉!”車拐了個彎,前麵就是旅專的大門了。

他沒有下車為我開門,我隻得坐著。

“晨曦,我想在一個合適的時間裏,我們坐下好好談談,好嗎?”

談什麼,談他不得已放開我,談他的現狀,這些對我還有何關係。

“我正在準備期未考,這個假期我想回揚州------”

“你能不能別那麼疏離?”他突然大叫著阻止我牽強的借口。“你想要怎樣?找不到人,電話打不通,遇見一次,居然是和別人親密地在一起,我能怎麼想?你說忙,你說不要再打擾,我除了尊重還能反駁嗎?對,我是有一點成績,但這並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愛我,你有權利討厭我。我象個瘋子樣,癡傻地在你住處樓下等著,想親口問個明白,我不能追到你學校死纏著,我總在等,等到了卻是你這幅狼狽樣,還刺猥似的碰都不能碰。”

“你,你可以視而不見的”我被他轟得淚流滿麵,他說那些有什麼意思。

“你能做到,而我不能。”他瞪著我,凶巴巴地說。

“我沒有。”我含著淚強辯道。

“還沒有,你答應我不放棄我的,你為何問都不問,就直接把我扔了。明琪是我生命中的一個女子,但那已是過去了,她第一次作為首席在國內演出,我要幫幫她,這與情義無關。那幾天帶她四處拜訪音樂界的朋友,我忙得顧不上你,你居然就給我消失了。”

怎會越說越象我無理了,不是這樣的,當著她的麵,他並沒有承認我的存在,“朋友”一詞就概括了我。

“你在怪我沒有高調地介紹你,對嗎?”他看穿了我的心思,“唉,晨曦,你知道我為何和明琪分開嗎?雖然同是音樂人,但她功利心很強,得失看得過重。渴望成名,渴望勝過所有的人,為止,她可以放棄一切。我看透了,於是提出分手。她這次回來,有求於我,看在往昔的份上,我答應幫她。如果讓她知道你的存在,她則會找上你,捍衛她自以為是的權利,你那麼敏感,我敢冒這個險嗎?再說畢竟是自已從前的女友,我也做不到對你講她的不是。你真的不讓我失望,就憑碰見了兩次我和她一起,就斷定了所有,走得瀟瀟灑灑。”

我無法清楚說明我心中翻攪起來的複雜滋味,事情有這麼簡單嗎?

“你怎麼還一臉茫然眼神呆滯渙散?”他嘴角隱隱泛起微微的笑意。

“對不起,太突然,我沒辦法消化。開門,讓我回去,好嗎?”

“不,今天不談清楚,我不放你走。明天,說不定你又沒了。”他挑釁地斜睨著我。

“不會的,你看我這慘樣,能跑哪裏去。沈仰南,我真的很一般,也習慣了平常,不想日子太過招搖。”

“我沒有拿著麥克風和擴音器大聲宣傳。”

“你們有過很美好的回憶,我無法相比的。”我看著他,艱難地說出心中的想法。

他扳過我的身子,“回憶都在過去裏,又回不去,對不對?何況回憶也有痛苦和和遺憾的,難道你沒有回憶嗎?往事是沒得介意的,關健是現在、以後,晨曦,你可以驕傲一點,你不是第三者,你沒有搶別人的東西。”

他大手將我臉龐一抬,我伸手去握他撫在我頰上的手,注視著他。“晨曦,我誤解了你一點,你誤解了我許多,這一陣我們漸行漸遠,你想我嗎?”

我的淚當著他,痛痛快快地流了下來,怎能不想呢?

“晨曦!”他低聲喊我,靠過來,攏住我的腰,輕柔地吻我,“我們重來,好不好?”

我閉上眼,淚流得更暢,這一天我沒奢望過,我隻怕又是夢一場,“讓我好好想想,我現在還不敢確定。痛了這麼久,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痊愈的,我是個笨人,很死心眼,現在我不能回答你。”

“好!隻要你願意想,就好,我等得起。”他說著,親了我一下,又一下,再一下。我無法抵擋,隻能承受。

終於,他放我下車,堅持我送我回寢室,“不可以,那裏全是女生,不方便。”他不也是教授,怎會不知這個道理。

“天,我暈了。那我看著你,到了寢室,給我電話。對,電話,你現在電話呢?”

“我扔了。”我坦白道。“但有內線。”我隻是不想他擔心,告訴了他座機號。

“行!去吧,我回去後給你電話。”他又抱抱我,放我回校。

事情怎會是這個樣子呢?那麼痛,不應是個很決絕的結局嗎?突然這般峰回路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我想不通。是,我仍想他愛他,在心中,但不說明我現在就有膽量敢走近他。

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未來,我不敢任感性作主,我要細細地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