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全麵鼎盛的海運與交往(二)(1 / 3)

1293年,海運千戶殷明略在前人的基礎上,新辟了一條極為理想的海運新航線:從劉家港出發,到崇明島三沙附近就直向東航,入黑水洋,北趨成山角,再轉西航經渤海南部的劉家島,到達海河。順風時候,自長江口到京師,不過十天的航程。這條航路的特點是擺脫了近岸淺灘水域航行,直趨大洋;一出劉家港直闖黑水洋,不受潮汛、淺灘的影響,卻能充分利用終年流著東北走向的黑潮暖流。黑潮暖流流速平均達1節(每小時1海裏),在盛行偏南風時,最高可達2節以上。因而漕運航速大大加快,航程大為縮短。直至今天,上海至天津航線的海輪基本上還是這樣走的。

航行速度的提高,使得海運漕糧的航行次數普遍由一年一運增加為春秋二運。海運糧食的數字在40多年中增長376倍,海運量約占元朝收糧總數的十分之三左右,省時又省力,而費用僅及河運費用的三分之一。

海運的發展促使沿海的商港不斷興起和發展。北方的密州和登州擴大了規模,成為定期寄泊的海港。航行中發現的幹皮林、楊林子、長灘等地成了海船的優良泊所。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上海和天津這兩個小城鎮從此嶄露頭角,逐步成為海運線上南北兩端重要的海港。

元朝政府對海外貿易極為重視,當時有交往關係的國家和地區,比起宋代來增加了一倍多。據元朝陳大震的《南海誌》上記載,共有140多個國家和地區。當時的大都,不僅外商雲集,而且各國使節、旅行家、傳教士、工藝家、工匠等,也絡繹不絕。

元代的西洋航線是由泉州、廣州航經今泰國曼穀、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尼;或由新加坡過馬六甲海峽至今緬甸仰光、孟加拉、印度至斯裏蘭卡;再西南行至今馬爾代夫群島;或由斯裏蘭卡經印度南部,西至當時波斯灣名港忽裏模子(今伊朗阿巴斯港);有此西行經今阿曼佐法兒,西入亞丁灣的麥加,西抵開羅;或由佐法兒南行至今東非的索馬裏、坦桑尼亞,直達馬達加斯加。

在蒸蒸日上的元代中日航海交往期間,曾有過兩次元軍艦隊征日的不愉快插曲。

1274年,元世祖忽必烈遣使多次赴日被拒後,勃然大怒,發水軍15000人,戰船900艘進攻日本,很快攻陷對馬、壹歧,並在博多與日騎兵激戰一天,由於箭矢射完,人馬困乏,隻得退居船上。10月20日,台風突起,暴雨傾盆,驚濤襲岸,元軍戰船多觸崖石沉沒,元軍約13000餘人葬身魚腹,殘存的部屬紛紛奪船逃命。第一次對日擴張以失敗告終。

然而,忽必烈並未吸取前車之鑒,繼續準備東征日本,1281年,忽必烈下令出動東、南兩路軍東征日本。東路軍有蒙、漢、高麗人組成,計4萬人,900艘兵船。南路軍由南宋歸降的新附軍(唐人軍)組成,約10萬,3500艘兵船。這支由4400艘戰艦和14萬水師組成的龐大的忽必烈艦隊,裝配著當時最新型的武器,浩浩蕩蕩渡海向日本殺去。元軍進攻一開始就遭到堅決抵抗,但日軍損失慘重,舉國震驚。後來由於元軍聯係失誤,半夜忽然大風暴作,大部分戰船被擊撞而碎,整個水師覆滅,再次慘敗而歸。從此以後,兩國關係緊張,加強備戰,處於敵對狀態,沒有建立過政府間的往來。

忽必烈兩次征日,在中日悠久的睦鄰航海中,不過是一段短暫的插曲而已。實際上,即使兩國戰雲密布之際,中日之間的航海貿易與民間交往從未因政府間的交惡而中斷過。每年春、秋兩季均有商船往來貿易於元日兩國之間。不過,在此期間活動在中日航線上的幾乎全是日本商船。這是因為,日本長期對元朝持有戒心,防範甚嚴,嚴禁中國海船進入日本沿岸,但不禁止日本商船到中國交易。至於元朝方麵,則對中外海商一視同仁,甚至對日本商船格外優容,如準許日船兌換大量銅錢搬運出口。還在揚州設淮車宣慰使,詔諭沿海積極與日本商船通商。進入14世紀以後,雙方以香藥貿易為主的海上聯係,甚至出現了比唐宋興盛時期還活躍的勢頭。

難怪有不少專家、學者形容元代海內外交通已是“舟車畢通”,“適千裏者,如在戶庭;之萬裏者,如出鄰家”。此話雖然不免帶有誇張的意味,但卻可以從一個側麵看到元代海上交通和海外貿易的繁榮景象。

三、海上“朝貢貿易”鼎盛——鄭和七下西洋

泰國首都曼穀,有一座三寶公廟。

廟中有一幅名聞遐邇的對聯:“七度下鄰邦,有名勝跡傳異域;三寶駕度航,萬國衣冠邦故都。”

三寶就是我國曆史上偉大的航海家,世界航海史上傑出的先驅者——鄭和的小字(或作三保)。他一生所創下的航海業績彪炳千秋、萬古傳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