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天人們才知道陳良的刀已經鋒利到了那種地步。
一時間京城裏的豪門世家都是開始沉默。
深夜裏,一個全身黑衣的人蒙著麵,四下無人裏他伸出了手在那道刀痕之上感受著那股刀意,僅露出來的一雙眼睛裏滿是震驚。
有越來越多的人偷偷來這條斷巷前查看那道被切割出來的刀印,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這一刀觸摸到了王境的一些東西。
或許不需要多久王朝又將要多出一位王,又或者他本來就已是王境。
消息傳到王宮,端坐於王座之上的那道身影沉默了很久,終於是發出了笑聲。
第二天,王宮裏傳出一道旨意,陳良重掌天狼軍,更命虎豹騎聽命於他。
不論是天狼軍又或是虎豹騎都是南國最最精銳的部隊,他們的存在對於南國來說就是最後一道保護的屏障。
而今他們卻全都被劃歸到陳良帳下,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其它國家的國主都是不由地讚歎南宮白的魄力。
當然陳良掌管天狼軍與虎豹騎這兩支王牌軍隊也表明南國已經到了不得不動用這兩支隊伍的危機時刻。
果然,數日後,西土進犯南國邊界,陳良受命領軍阻擊。
大軍開拔之前,陳良看著妻子,欲言又止。
南宮淺看著自己的夫君,縱是覺得他百般不是可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西土的軍隊來勢洶洶,他們在這個時候選擇進犯邊界實在是讓人擔心有什麼陰謀或者說……把握。
南宮淺上前為陳良整了整鎧甲,輕聲說道:“早點回來。”
陳良輕聲應了句:“哎。”
轉身,
風起!
紅色的旌旗飛舞,鎧甲閃爍著幽幽的光,陳良把想說的話埋在心底:“三千,你不要怕,就怕天詛地咒,為父也會在你的身後。”
“長安,照顧好你大哥,為父去殺敵也!”陳良長嘯,大風起兮雲飛揚,無數士兵跟著長嘯,“殺敵去!殺敵去!”
聲音震九霄,南宮白看著這一幕突然問身邊的人:“看出了什麼?”
那人一身白衣,書生打扮,“陳將軍短短數日就將天狼虎豹盡數收服,看來西土之患可無憂矣。”他的臉上滿是讚歎,顯得對於陳良推崇備至。
可是他的臉上越是讚歎越是佩服南宮白的臉上就越是沒有笑意,是啊,這才幾天,向來隻服從於朕的天狼虎豹竟然能在他陳良的一聲長嘯之下隨之長嘯。
頭狼嘯月然後群狼長嘯。
南宮白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目光越發沉靜,那名白衣書生偷偷望了一眼王上,將他的表情收入眼底以後卻是露出一抹不自覺的笑。
他知道王上最是喜歡猜疑,而王上在聽到這一番讚美之後卻仍舊是一副平淡模樣後,他知道王上對陳良已經起了猜忌。
城牆之上,三千看著漸漸遠去的旌旗突然大聲哭了起來。
陳良離開的那天,長安與半村的少年們全部都被送到了天門去學習強大的道法。
在那裏他們會迅速地成為絕世高手,會成為名將,會成為大儒,因為天門是南國最好的學院,這裏有最好的老師,最強的守衛,最優的資源。
天門,一個獨立於王朝帝國之外的勢力,有人說它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因為它培養出的學生分布於大陸各方勢力,可是它又偏偏選擇在南國建立宗門,與南國王朝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對此世人有諸多猜測,有人說天門的創始人生於南國,所以才會將天門建於南國。
當初南國之人於天門之中多任職位,所以更傾向於南國,而之後天門的掌門之人每三十年一換,換成他國便又會傾那人之國,所以他國對於天門也無偏見,故而天門的學生來自於各國也會回到各個國家,這裏隻培養攪動風雲的人,可是至今為止沒人能夠真正了解天門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這一次南國半村那一夜,天花亂墜,神兵擇主的少年們自然是收到了天門的邀請,因為這群孩子注定是這個世界未來幾十年內的風雲人物。
而三千作為一個聞名於南國京城的傻子自然是沒有資格去那麼一座學府的。
臨行前半村的少年們沒有去將軍府看望一下三千這個被拋棄的玩伴。
實際上自從進了京城他們一次也沒有去過將軍府拜望一下哪怕是身為長輩的陳父陳母。
對於這群孩子的表現身為文臣領袖的大儒薑全深表譴責,甚至於發文怒斥這群少年血冷。
要知道這群孩子的身份是南國未來幾十年的脊梁之材,在未來是他們支撐起南國的興盛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