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幹脆死掉算了。”
他不願再去思考什麼,因為少年知道,回憶得越多,隻會讓自己更難堪罷了。如果沒用處的東西在腦子裏儲存太多,就像垃圾一樣,倒時候再要去找有用的就麻煩了。
少年堅信福爾摩斯的這一理論。
以至於每每被人問起不久前對其說過的話題,都會因其忘得一幹二淨而引來不滿。但也有少數人表示,能掌握清掃大腦垃圾這項技術也是很不錯的。
少年離開牆壁,去裏屋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快速轉換著電視頻道。
(“現在有一種該死的情緒。”)
他將遙控器扔在一旁,整個人陷進沙發裏,不受控製地又一次沉浸在過去裏……過去的每天、過去的人們、過去的刺激性、以及對過去的畏懼、無緣無故的畏懼、無緣無故的發自內心的畏懼……為什麼呢?
“也許我真該跑去陪那群精神病人。”
(“人格依據為尾音”)
少年突然抓起手機,屏幕上這麼寫著。
“哈?”
他顯得疑惑。
前幾天,自己正被惡劣的氛圍籠罩著,因此想要發泄,之後就把所有能想出來疑問之類的東西全發在了網上,所以時常要打開網頁看看有沒有人能回答點什麼。但並沒有期待。至少他本人這麼想。
而今天則奇跡般地收到了第一條回複:
(“人格依據為尾音。”)
沒有依照、沒有來由的這樣一句話。
接下來的將近一小時的時間,少年一直試著回問其意思,但都被一句話回絕。
(“人格依據為尾音。”)
(“人格依據為尾音。”)
(“人格依據為尾音。”)
他甚至開始懷疑,發出這些句子的是不是一種新型的病毒,想要侵襲手機係統而來的。
不過少年很快便放棄去理解了,就算是十分期盼著能得到解答也好,多麼多麼向往也好……反正什麼都走了,什麼也都無所謂了。
少年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感到輕鬆了許多。現在已經可以算得上上午,開始有了買菜回來的女人們的談話聲,與道路上時不時路經的汽車的鳴笛聲。
變得吵鬧了。
他一邊嘴上說著煩躁,一邊展露對平靜生活喜愛的微笑。
(“嗡——”)
突然的,少年聽見了異樣的動靜,隻有一刹那,但非常真切,似乎就在身邊,那是一種極其尖銳的聲音,異常刺耳。
他僵住了一會兒,靜靜等待那種聲響再次響起……可是沒有。
……我在緊張個什麼啊。
少年放鬆地向後靠去,被柔軟環抱的感覺舒適極了。
好好適應吧,現在和從前已經不同了。沒必要弄得緊張兮兮的。
他這樣告訴自己。
由於從前都在風口浪尖上生活,導致了少年神經的敏感,甚至可以稱之為神經脆弱易受刺激,以至於自住進來起,就沒有一個晚上能保證八小時以上的睡眠時間。
雖然自己也警告過自己,現在是安全的、現在是安全的,但似乎不起多少作用。
(“叮咚——”)
“啊啊,來了來了……”
門鈴聲響起。少年無奈地打算前去開門,
他不情願地通過攝像頭瞧見來者
……一名年輕女性。
switch
陰暗潮濕的不起眼小巷,手持棍棒的幾人正圍著地上的什麼嘲笑著。其中臉上掛著一條長長的傷疤的年輕人轉過身,耳邊貼著一部手機。
“喂savage?啊啊,對,這邊都料理清了……”
“啊?不用不用,那小子已經半死不活了,沒事,我們馬上到你那兒去。”
“好好,嗯,就這樣。”
“你們,收拾好東西,把這兒弄弄幹淨。”
年輕人裝起手機,對著其餘幾人指指點點著。
“明白。但那小子呢?”
年輕人扭過頭、對著倒在地下的人用嘲諷的語氣說。
“……哈,人家可是大人物,可千萬別虧待了,”
地下的人似乎早已失去知覺,
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頭發上黏著不少幾乎凝固的鮮血,看上去是由於反抗而被棒子重擊頭部造成的。
他是死是活呢?
臉上帶著一道疤的年輕人似乎不急著離開,他在另一人身旁蹲下來,壓低聲音。
“我說,你身邊好像從來都跟著個挺厲害的小姑娘吧?跟保鏢似的。今天為什麼她不在呢?”
“怎麼,”
年輕人湊近另一人的耳朵,先是幹笑了幾聲。
“因為你丟了地位,她就棄你而去了?”
一人聞聲便稍微動了動。年輕人沒意識到,他接著嘲笑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