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是個舞女,我沒有父親。”
“殿下自然是沒有父親的,沒有哪個男人有資格做殿下的父親,那個舞女也不過是您的代理母親,您隻是借了她肚子裏孩子的軀殼而已。”
這聽上去有些像神怪故事,突然而來,讓樂錄有些難以接受,不過他願意繼續聽下去。
老人攤開了手心,示意一同跪在身邊的少年也攤開手心。
“殿下,這是您賜予我們的標記,是屬於您的標記。”
“我的?”
“當然。”
他站起身,從一邊的木櫃上拿來了一麵鏡子,放在了樂錄的脖子左側,微微動了動。
樂錄慢慢轉過了臉,頓時他呆住了,那麵鏡子裏映照的,在他的脖子上,一個同他們手心裏的獸麵一模一樣圖騰,隻是他這個更加逼真,不,不是逼真,而完完全全是真的,不是烙上或是紋上去的,那是天生如此,天生就是他的標記。
他不禁伸手摸了摸,真不可思議,他竟然從來沒有發現。
“可從前為什麼沒有?”
“那一定是時候未到,所以任我們使盡各種方法也找不到您,而現在圖騰現身,您就回來了。這是天意。”
樂錄的心跳地很快,甚至比昨晚殺了人之後跳地更快,更加的興奮。那樣的絕望仿佛隻是一陣迷煙,消失了,他的真實便出現了,他的真實,那叫人亢奮的真實。
他想笑,可嘴角剛揚起又垂了下去。
“可我沒有你們的能力,我怎麼可能是……”
他的語氣中已沒有剛才的不可置信,反而多了一些探詢,他試圖將所有的疑慮都消除,消除他們可能找錯人的疑慮。
老人的臉上滿是景仰,“您的能力無人能及。”
這一次,樂錄再也忍不住,笑意不自覺地就攀上了嘴角。
“真的嗎?”
“你可否還記得昨天的事?”
“當然記得。”那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
“鬆易原本是要去阻攔您的,可他的速度卻根本及不上您,要知道鬆易的身形如風,在這裏甚至連我也趕不上他,可他竟然沒有攔下您,這完全就可以說明了您的身份。”
“鬆易……”樂錄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少年,“昨晚就是你嗎?”
那名叫鬆易的少年一聽到樂錄喚他,畏懼地將整張臉都貼在了地上,連連求饒,“殿下贖罪,昨天是鬆易冒犯了您。”
說實話昨天的事還真有些記不清了,於是他揮揮手,“你沒有冒犯我,不用跪著,起來吧。”
鬆易感激不已,哆嗦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樂錄又轉向那個老人,“你…….是……”
“我叫石海是舍人們的長老,殿下隻管叫我石海就行了。”
“呃……石……石海,從前的我,我是指,在更久的從前的我,是怎麼樣的?”
石海向下踏了一步,恭敬地請樂錄下來,“殿下,請跟我來。”
樂錄的腳踏在微涼的地方上,一種奇異的感覺又地下竄入了他的身體。
他有些暈眩,看著回頭對他說話的石海,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層薄霧。
那蒼老的臉上,溝壑遍部的嘴唇,一張一合,他的聲音有些模糊,好象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會將您的記憶全部找回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