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不禁笑了起來,暗暗捏了她一把,“壞丫頭,是誰教你的,先用話把我扣住。”
“不要管是誰教的,你先去前廳吧,不要讓長老等急了,倒顯得我們小輩不懂禮貌。”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很快就過來。”
清涼還惦記著那個夢,碧綠的竹子清醒的空氣,這大都市裏那裏會有那麼好的環境,果然還是在做夢。
想著就到了前廳,那裏卻隻有石海一個人,那瘦幹還略有些佝僂的身形,看著有些孤苦。
清涼心就軟了下來,怎麼說他也是誠心來道歉的,不該擺臉子給他看,還是把事化了。
“長老。”清涼向他鞠了一躬。
“清涼師傅!”
“長老不必那麼稱呼我,我已經還俗了。”
“哦,真的是我老了,剛才師太還同我說過的。”他示意清涼坐下,“上一回的事,真是抱歉,讓清涼師……呃……”
“你叫我清涼吧。”
“還是讓您受驚了,是我的不是。”
“小事而已,長老不必放在心上,想來清涼也有不對,沒有耐心和長老說明白。”
“不,不,不,這件事,我們家主人知道了也很生氣,所以特意讓我來向您陪個不是。”
主人?她一直以為舍人是長老最大,原來長老上還有人管著,可是納新大會怎麼會沒見到這號人物?
“我們家主子還想請您幫個忙。”
“幫忙?”
舍人的本事就夠大的,他們辦不成的事,她那裏能幫地上忙。
“我們家主子丟了件東西,想請您幫忙找找。”
“什麼東西?”
“一塊石頭!”
清涼頓時想起了那個夢,夢裏的樂錄也在找一塊石頭。
“你的主人找石頭幹什麼?”
“那是主人的心愛之物,所以務必請您幫忙。”
“你們主人都找不到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幫地上忙。”
“我們家主人說了,這個世界上也隻有您能替他找到那塊石頭。”
“你們家主人是誰?”
清涼脫口而出,又覺得不妥,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石海卻笑了,“原本我是不能直呼主人的名字,不過主人說,隻要您問起,就讓我直言相告。”他頓了頓,不經意地看了清涼一眼,“我家主人名叫彌生。”
彌生,原來不是樂錄,還真讓她緊張了一陣。
石海看著她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隻覺得有趣,於是繼續道,“不過,那是主人過去的名字,現在他叫樂錄,主人說,您隻認識樂錄,如果報彌生的名字,您一定是不會理會的。”
清涼的腦子有半秒是空白的,喜怒哀樂仿佛沒有一種表情能代表此時的心情,但又好象都能用上。
可最後她的嘴裏隻蹦出了一句,“樂錄,這個臭小子。”
石海忍不住要笑又礙於身份隻得忍著,卻忍地格外辛苦。
“我家主人說了,報上樂錄這個名字,您是鐵定會罵他的。”
當然要罵他,她還要打他……算了還是改成餓他好了,一聲不吭就跑了,讓她擔心那麼久,太不人道了。
“他在舍人館嗎?”
“不,他就在這裏。”
“這兒?”
“沒錯,他就在你的房間裏。”
“樂錄!”
清涼推開門大叫,氣喘籲籲。
沒有人,房間裏有的隻是那看慣的平常家具,和鋪疊整齊的被子。
“樂…….”
忽然,脖子傳來一陣冰涼,她下意識縮起了肩膀,不敢再亂動。
“這一次我不光是來討口飯吃的,連人我也得吃了,你不掙紮就罷了,如果你敢掙紮我隻得先奸後殺;或者先殺後奸也可以考慮,隻是不太喜歡和死人做,演戲注定是要兩個人才帶勁。”
“我是出家人,你對我起色心會下地獄的。”
他有些涼的臉貼在了她的脖子上,慢慢摩擦,產生了微溫,“下地獄我也願意!而且,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已經還俗了,不算出家人。”
“當初我打了一耳光,隻覺得對不起你,現在看來,隻怕是少了,該打爛你的嘴才是。”
“好惡毒的小尼姑,就算還了俗也不能這麼說話,好歹你做過出家人,慈悲心總該有一些。”
“慈悲心給了你這條中山狼,餓極了不是連我也要吞掉嗎?”
他終於笑倒在她肩上,手裏的凶器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原來不過是一串鑰匙。
清涼一把抓住樂錄的肩,將他轉了過來,背對著自己,提起腳,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記狠踹。卷了卷袖子做凶狠狀,“今天我就算是出家人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非打死你這個小無賴為民除害不可。”
樂錄倒在床上笑地爬不起來,隻得用手擋著臉,大叫道,“清涼姐姐饒命,你是在世觀音,你是在世活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臭小子,快起來,我給你個機會讓你自我懺悔。”
樂錄乘機跳了起來,親熱地拉住清涼的手,“清涼姐姐還是心疼我的。”
“我是心疼你,可你卻叫我疼心。”
“那的確是我的不是,該罰我!不過這些天我也天天惦記著你,你看不出我瘦了嗎?那都是想你想的。”
“想我也不會早些來找我嗎?讓我擔心那麼久。”隻會甜言蜜語,清涼狠狠扭了他一記。
“因為離開你我就水深火熱地過日子,好不容易才脫身出來,就急著來看你了。”
清涼拉他到椅子上坐下,“什麼水深火熱,你快說說,到底怎麼了?怎麼一會兒工夫你又和舍人扯上了關係。”
“這樣不好嗎?現在那些少年包括那個老頭都得叫我殿下,你看多威風,而且我有了錢,就可以替你塑金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