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車禍(2 / 2)

當她從電話裏聽到了駭人的消息後,怔愣了好幾秒。腦袋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處理這個信息,眼淚已經衝出眼眶,心髒開始絞痛。

“不可能的,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我要去證明你們錯了!錯了。”她呆滯般的從地上爬起來,開始往門外衝。世界猛然間從她的意識裏退去,隻剩下那個消息在她的腦內不停的尖叫盤桓。

老人從震驚和悲痛中驚醒過來,追著米勒跑出了門外,將因跑的過急跌倒的米勒緊緊地抱在懷裏。

“小勒,沒事的,沒事的。小勒,乖。”老人用哽咽沙啞的聲音安慰著他失聲痛哭的小孫女。

“爺爺,帶我去,帶我去。我不相信。爺爺”米勒揪著她爺爺的衣袖,用能讓所有人心碎的聲音懇求著,乞求著。

溫叔從車庫把車開了出來,溫嬸一邊哭一邊趕著出來和失去兒子兒媳的父親、失去雙親的女兒上了車。

車禍地點離他們的住址不遠,僅僅三分鍾的車程,但是路上已經排起了長龍,因為重大車禍,那條道車已經堵得水泄不通。

米勒望著前麵不見盡頭的車流,掙脫了爺爺的懷抱,開了車門下車,在各種車輛間左插右穿,急速奔跑起來。

“小勒!”老人焦急的呼喊著,也跟著奔跑起來。溫嬸也擔心的下了車,跟在他們的後麵。

車輛裏的人全都伸出頭來看,從他們身邊跑過的小女孩和老人。老人和小孩臉上的情緒讓人難受,即使是匆匆一瞥,也能從奔跑的背影中感受出來那種絕望。

這是受難者家屬。所有看過他們的人都能在一瞬間推斷出他們的身份。

“真可憐,家裏就隻剩老人和小孩了。”一輛黑色豐田車裏的婦人感歎道,被經過的溫嬸聽到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轉身追她家的主顧去了。

對一個家庭來說,這是最大的悲劇,而旁人說的時候多少帶著無關緊要的態度。就像車禍現場,圍觀的人群受到的震驚過去了就不見了,而對那些在車禍中失去親人的人來說,也許是這一生都無法越過的障礙。

當米勒停在那一堆廢墟前的時候,雙腿無力,酸軟眩暈,視野裏晃過一些白點。她打算鑽過警戒線的時候,被攔下來了。

“他們說我的爸媽在裏麵,但我不相信,你能讓我去看看麼,也許你弄錯了呢。”米勒用沒有對焦的朦朧的大眼睛對著那個身穿淺藍色製服的警察,細聲說道。

攔下她的警察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也許剛從警校畢業。麵對這個剛失去雙親的一顆脆弱的心,他受到了莫大的震動,心隱隱的酸痛起來。他以從未有過的柔軟的語氣對著她說:

“小姑娘,也許搞錯了。但你不該來這裏,我確認過後會打電話通知你的,先回家好嗎?。”

“但我隻要看一眼,看一眼就好。就看一眼”

“但警察在工作,你不想妨礙他們的吧,回家等電話好嗎?”

“不,讓我去找他們。”

米勒漸漸掙紮起來。從她上車之後,便沒有哭了。這時眼淚又湧出她的眼眶,哭叫起來:

“讓我看看!讓我看!”

年輕的警察快製不住她了,弱小的身體裏爆發出一種力量,悲痛的力量。旁邊的人見狀都來幫助阻止她。她越發哭得厲害,淒厲的叫著,瘋狂的揮動雙手想掙脫鉗製,聲音都嘶啞了。目睹這一幕的女人都抹起了眼淚,男人轉過頭不忍再看。

由於悲傷過度,情緒受到極大的刺激。掙紮的女孩軟軟的昏過去了。

爺爺恰好趕到了,從別人手裏接過了自己的孫女。米勒病倒了,反複發著高燒,最高燒到40。5°,整日昏睡著。噩夢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刺耳尖銳的刹車聲、飛出去的車輛、尖叫聲、鮮血、爸媽慘白的臉。她反複在噩夢中穿行尋找出口,不願一次又一次的麵對刺穿她的傷痛,孤立無援,像溺水的人找不到浮木。

三天後,她醒了。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嗓子即使幹澀的像在沙漠中行走若幹年也不願開口要水喝。十四歲的女孩,麵對如此悲劇,沒辦法堅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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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文,沒有經驗,然後文筆也不是很驚豔,想象力又很匱乏。但是我會很用心講好這個故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