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關於夏天,你知道些什麼》(2 / 3)

就像哈利,她想,沒有人不知道哈利有一個秘密的心上人,他為了尋找她踏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但這個神秘的小姐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每一次哈利的歸來,總是帶著比上一次更多的憂鬱,同時努力壓抑著自己融入他們,然後又一次離開。

他的生活就是這樣,莉莉不明白這其中有些什麼奧秘,能夠吸引得他拋棄家園,不顧他的朋友和事業。他甚至算不上有生活了,如果生活是指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在做什麼並且因此而感覺幸福。哈利也許偶爾很快樂,當他被愛他的人們所包圍,但幸福,那種心懷滿溢的溫暖不再渴求其他什麼的幸福,卻從未降臨在他身上。

當一個人可以擁有全世界,他還能再想要什麼呢?

莉莉用力擰著自己的裙子角,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幹爽一點,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來個清潔咒。但是她的魔杖跟她的運氣一起被打包了還沒來得及拿出來。

“嗨。”她推開書房門的時候輕聲招呼,期待看見一個驚喜的笑容。但是什麼也沒有,她呆站了一下,走進去,地板上留下一行鮮明的泥腳印,她咧咧嘴,好吧。看起來她還是哪裏都不要動好了。

她身後有人走來,小莉莉警覺的豎起耳朵:那是兩個人的腳步聲,她聽見他們在交談,或者說,她隻聽見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他們走得很快,馬上就要走到這裏來了。

小莉莉莫名地緊張起來,她東張西望,猛然地跳到書桌邊,抓起一樣東西兜頭將自己罩在其中。與此同時,那兩個人也推門進來。

“看來多比有收到我的信息,知道我們今晚到。”走在前頭的那個人站在壁爐前,把身上東西一樣一樣往下卸,直到他取下兜帽,一張英俊而稍微顯得有些疲倦的臉龐暴露在火光裏,小莉莉必須要用力呼吸才能讓自己忍住不一下子撲上去:哈利,哈利果然回來了,還是那一個她記得的那個哈利。

他的同伴冷笑一聲,“我想是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一個大坑在花園裏恭候我們。知道那隻瘋瘋癲癲的小精靈還是一點沒變,真令人欣慰。”他直挺挺站著,沒打算脫掉任何東西。哈利轉身過去,笑微微地伸手去扯他的鬥篷。

“行了。”他愉悅地說:“我想它可能打算在那裏種些什麼隻是一轉頭就忘記了。先讓我們處理你吧,西弗,你這樣站著可沒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他解開他的鬥篷,將旅行中多餘的厚厚衣物從後者身上除下。那個男人一動不動,哈利把他的兜帽往後推,露出一張緊繃著的臉,黑色長發亂蓬蓬地糾結在一起。哈利用手指溫柔地將它梳理撥攏,在男人肩膀一硬打算掙紮的時候順勢拉下他的頭,在那猝不及閃躲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得意洋洋地笑著退開了。

“白癡。”男人說。

讓小莉莉目瞪口呆的是,哈利又上前一步,再一次吻在那刻薄地抿緊的唇上。這一次男人沒有掙紮,伸手扶住了哈利的肩膀。這個淺吻漸漸變成深吻,直到哈利喘著氣放開男人。

“我……我想我們最好先把這件事放一下,我去放熱水,飛了這麼久我們都需要一個熱水澡。”

他麵頰上還帶著一抹激情的紅,匆匆忙忙從另一個門出去了。

男人站在房子中間,就像一根電線杆子那麼直,他的目光緩慢地掃視著整個房間,小莉莉屏息,小心地打量著他。他年紀一定比哈利,甚至比她的舅舅們都要大了,整個人瘦削得如同被刀割出來的線條,又冷又硬,一個跟他麵容相稱的大鼻子將他的神情襯托得更加駭人。這個男人完全就是麻瓜世界流傳裏那種神秘而冷酷的壞巫師典型寫照。

男人的臉猛然朝她的方向轉來,犀利的目光筆直瞪著她——小莉莉驚跳了一下,但那不可能,她想,她剛才情急之下,一把抓過哈利放在書桌上的隱身衣穿上了。沒有人能看見她在這裏。

男人的目光仍然直勾勾地盯著她的方向,隻是嘴角一勾,顯出一個譏諷刻薄的紋路。

“你留下了太多痕跡了,破門而入的小姐。”他說,“顯然你知道怎麼用隱身衣,但是在你身上不停滴著水的情況下,我恐怕再多的掩蓋都是欲蓋彌彰。別人甚至知道你穿幾號鞋。”

小莉莉低頭看看,一條明顯的泥水印子從門口直達她腳下。她懊惱地低叫一聲。

“脫掉你的隱身鬥篷。”男人命令道。

她順從地摘下帽子,跟男人大眼瞪小眼。

“我沒有破門而入。”她辯解道。

“我想也是,這裏根本沒有鎖門。”男人嘲諷道,“那麼你在這裏幹什麼,在找些可以在黑市上賣錢的東西?把鬥篷給我,那是屬於別人的珍貴財產。”

他威脅地瞪著她,小莉莉一時間覺得這目光似曾相識,她茫然地交出了鬥篷。

“我隻是……被嚇了一跳。”哈利回來了,帶來一個老男人,在房間裏親吻他就像他是一顆誘人的糖果。小莉莉皺著眉打量這個老男人。他究竟有什麼特別的?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老男人嘴唇一歪,更諷刺地笑了。

“那麼你都看到了。”他說,“我不管你究竟是誰,來這裏要做什麼,希望下一次我們能在更愉快的場合會麵,而不是你的犯罪現場,或者審判法庭。你還年輕,這麼輕率地就將自己置身於一樁蠢笨的犯罪太不值得了,他們在學校裏是怎麼教你,還是你根本就沒有學校?”

那種感覺更強烈了,這個人跟她認識的某人是如此的相似。小莉莉努力地想著到底是誰,能給她這樣的權威感和迫力,就好象在他麵前,你的一切作為都該好好檢討。他才是那個決定是對是錯的人。

“奧。”她出神地大叫一聲,她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她的學院院長,麥格教授。那隻老貓,當她瞪著那雙稍顯神經質而嚴厲的眼睛看著你,你就會手足無措像個一年級新生。

“你可以走了,小扒手。”她眼前的男人說,眉毛皺起來顯出一種容忍,甚至連這種“現在這些年輕人真是”的樣子都一樣。小莉莉忍不住微笑了。

“你是誰?”她好奇地問,“我從未見過你。你從哪裏來?”

男人挑眉,懶洋洋地說:“問題太多了不是嗎?或者你該先自我介紹然後盤問別人。”他眯了眼睛,似乎才注意到她的樣子,仔細看了她,忽然了悟了。“你不是一個小賊,我早該看出來的。紅頭發,雀斑,當然了,韋斯萊家的標誌。我猜你是最大那個比爾的女兒?”

“我父親是隆巴頓。”莉莉回答。

老男人打了個寒戰,就像她對著他吐了一口鼻涕蟲。他做了一個酸溜溜的表情,“韋斯萊加隆巴頓,實在是妙極了。我從來不敢設想的一個組合,但顯然你的父母的確做到了。”他用一種隻有海格在觀察某種不知名動物的變種似的眼神看著她,“你已經是霍格沃茨在校生了?格蘭芬多?慈悲的梅林啊,萬幸我已經從那裏解職了。”

“我是級長。”小莉莉傲然道,反瞪回去,“我從沒聽說過你,你曾是教師?”這倒是挺合理,怪不得他有那種老師的習氣和威嚴,他天生就是那種嚇唬孩子的人。他還叫她上學去呢。

“幹得不錯,隆巴頓小姐,”他說,表情稍顯溫和,不那麼令人討厭了,盡管還有些不情不願。

“輪到你了,”小莉莉提醒他,“你是誰?哈利叫你西弗,我從前沒聽過這個名字。”

那種蛀牙般的酸臉再次出現了。小莉莉不由露齒一笑:“我知道那是昵稱,我該怎麼稱呼您呢,先生?”她刻意地用了敬語,知道這會比較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