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受傷的小範同學(2 / 3)

“乖,在這等我!我一會兒就過來!”我摸了一把範思宇的小臉,觸感十分滑嫩,我的心髒霎時怦怦亂跳起來。抬頭看著範思宇那委屈緊閉的小嘴,我感覺全身血液都在往頭上湧,臉好燙啊!

像失心瘋似的,我心一橫,閉著眼朝範思宇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然後丟下錯愕的他,捂著發燙的臉逃也似的跑了。

天啊!我到底在做什麼啊?我不是該去警察局看幼穗妹妹的嗎,為什麼會幹出那種事?

趁人之危,又綁人又親人的,好像流氓啊!

嗚嗚!

可是他剛才看起來真的好……

好誘人!

我怎麼可以這麼壞啊!

要是範思宇酒醒了記得這事,我肯定死無葬身之地了!

誰叫我經不住誘惑,見色起意了呢!

(3)

剛親了範思宇的小臉一下,一路上我腦袋一直暈乎乎的,走到花農們放工具的倉庫,腳步還是虛浮的,直到我撞到門板上才驚醒過來。

“啊!不就是啃了人家一塊豆腐嘛,我幹嗎這麼失魂落魄的?”我打了自己一耳光,然後抬頭朝四周張望了一下,見沒人,才鬼鬼祟祟地溜進了倉庫裏。

如果我沒記錯,這倉庫裏應該放著個抽水機。上次學校給噴泉換水的時候還用到了,之後就讓幾個學生抬進這間倉庫了。巧得很,我正好就是那做苦力的學生之一。

果然,我在倉庫裏翻找了一會兒,就找到了那個笨重的大機器。

按理說這麼重的一家夥,我一個女孩子哪拉得動,可今天就這麼巧了,我還真拉得動,別不相信,上次其他幾個同學偷懶,這玩意就是我一個人弄進倉庫的。

蹲在地上,我仔細地將抽水機檢查了一會兒,發現那機器下麵的滑輪還能滾動後,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東西最近沒人動過,上麵的輪子沒拆掉,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把這麼重的抽水機運到池塘邊去呢!

搓了搓手,我從倉庫裏找了條繩子把抽水機綁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將繩子的一頭往肩上一放,拉著抽水機就朝倉庫外走去。

抽水機是學校的公共財產,要被人看到我沒有經過管理員的同意,擅自把抽水機拉出去,我會死得很慘的。

但要是沒有抽水機,不能把那池塘的水抽幹,我怎麼幫範思宇找戒指啊?

算了!現在隻能小心點兒,努力別讓人家發現了。

等我拖著個抽水機再次回到池塘邊時,範大帥哥早就哭啞了嗓子。一看到我回來,被綁在樹上的範思宇就拚命地掙紮起來,嘴巴委屈地撅著,眼巴巴地望著我,甕聲甕氣地哭訴道:“求求你放了我,胳膊好疼!嗚嗚,放了我啊!”

我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

眼前這楚楚可憐的家夥,哪像是昨天凶巴巴地把我推倒的範思宇啊!

我發現,酒真的是個特別的東西,有些人一喝,就徹底變樣了,太神奇了。

驚訝歸驚訝,我還是走到了範思宇麵前,把他從樹上放了下來。我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小範那被勒得通紅的手腕,心裏泛起一絲心疼,但很快就被我逼回了肚子裏。

他活該!誰叫他為了韓曉霜搞成這副窩囊樣的!我在心裏罵著,一想到韓曉霜,心裏就堵得難受。

池塘邊不遠處就有個小磨坊,我們學校雖然是個貴族高中,景觀設計卻很有鄉土氣息。比如好好的池塘,竟然弄了個荷蘭大風車,旁邊還有一個很古樸的小磨坊。

我知道設計者本意肯定是想讓學校多一些異域風情,但是說實話,除了土氣,我實在想不出另外的詞來形容這番景象。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小磨坊就靠近池塘邊,磨坊裏麵肯定有插座,隻要一插上電,抽水機就能抽水了。

倉庫裏什麼都有,剛剛找抽水機的時候,我順便把多功能插線板也帶了出來,幾個插線板連在一起,才剛夠抽水機的管子伸進水裏。

範思宇顯然還沒有清醒過來,白皙的臉蛋上還掛著酒醉的紅暈,不吵不鬧地蹲在抽水機旁邊,還閃著淚花的眼睛驚奇地盯著我帶過來的抽水機。

“呀!你從哪裏弄來的抽水機?上麵還貼著我們學校施工專用的標簽,你不會是偷了學校的公共財產吧?”範思宇雖然喝醉了,但還不傻,睜大著眼睛,手指著抽水機朝我驚叫道。

我急忙伸手堵住某人亂叫的嘴,緊張地看著四周。

喊那麼大聲是想引其他人過來嗎?這家夥想害我嗎?

我生氣地瞪了範思宇一眼,紅著臉的範大帥哥好像也發覺自己做錯了,低著頭小心地斜眼瞟我,手還在抽水機上輕輕地敲著,不知道敲到了哪裏,那抽水機突然振動了起來,發出嘈雜的響聲,然後我看到池塘裏的水迅速地被吸進了管子裏。

呀!糟糕了!我還沒弄好!這家夥竟然幫我把開關打開了!這下完了!抽出來的水我運到哪兒去啊?我輸水管還沒接好呢!

我急也沒用了,抽水機抽出的水越來越多,很快就把整片土地給潤濕了。我本來想把水用管子抽到附近那條幹涸的小溪裏,等找到戒指再把水抽回去。然後把抽水機還回去,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誰也不會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但是現在慘了,這水全浸入我們腳下的土地,我到時候怎麼把它還回去啊?

要是池塘裏沒了水,被學校領導們知道了,一定會進行調查的,如果查到我,我就死定了。

我抱著腦袋頭疼地盯著越來越淺的池塘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範思宇卻在旁邊玩得高興,樂嗬嗬地看著抽水機,紅撲撲的小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

望著開始見底的池塘,我在寒風中徹底愣住了。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我不是逃課去警察局救幼穗妹妹的嗎?為什麼會走上破壞學校環境這條不歸路的?我突然有種預感,我沒救到幼穗妹妹,反而自己要被學校領導們送去警察局拘留了。

蒼天啊!大地啊!

我在心裏哀號著,突然屁股一痛,蹲在抽水機旁的範思宇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一腳踹在了我的屁股上,竟然毫不羞愧地將我踹下了池塘,他微笑著,滿臉天真無邪地朝我指指池塘底,打著酒嗝道:“你說幫我撿戒指的!”

我憤怒了,讓我撿戒指說句話不就行了,踢我屁股幹嗎?

戒指戒指,這家夥就知道戒指!有了戒指,韓曉霜真的會跟他和好嗎?怎麼可能!她都要跟旌聖唯訂婚了!

這個笨蛋!

我嘴裏嘀咕著,眼睛卻朝腳下的泥濘望去。夕陽下,那烏黑的泥淖中,有著無數晶亮的東西在閃耀。

果然不出我所料,把戒指這種貴重東西丟進這池塘裏的傻瓜不隻範思宇一個。

金的、銀的、鉑金的、鈦金的、鐵的、鋁的、鑽石的、瑪瑙的、玉質的……各種材質的戒指、項鏈、手鏈,在池塘裏朝我招著手。

此情此景,我隻想說一句話!

哇!我發財了!

(4)

我不知道範思宇扔的戒指到底是什麼樣的,所以隻能一個個地將那些戒指項鏈全撿起來。

我一邊撿一邊還哼著歌,別提有多興奮了,仿佛堆在我的眼前的全是人民幣似的。

嘿嘿,就是人民幣嘛!這些東西要是賣了,能換不少錢呢!

我的手突然被戳了一下,攤開手掌一看,一枚六角星形的鑽戒正躺在我的手裏,縱使被汙泥弄髒了,但依舊在夕陽下閃爍著難以遮掩的光芒。

“好漂亮!”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驚羨地望著手中的那枚鑽戒,正要伸手把它上麵的汙泥擦掉,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急速地從我手裏搶過了戒指。

“找到了!我的六角星!我的愛情!”耳邊傳來一陣驚喜的叫聲,我錯愕地轉過頭,望著滿臉興奮的範思宇,原本高興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在我的心底蔓延開來。

原來,這就是範思宇送給韓曉霜的戒指。

六角星!

傳說,六角星鑽象征著愛情的忠貞與純潔,代表著戀人之間永恒不變的真愛。

永恒不變啊!真是好浪漫的故事啊!

可惜我不是擁有這永恒之愛的女生。

泥淖中還有很多寶貝沒撿起來,但我已經沒心情去撿了。手中那些精致昂貴的首飾慢慢地從我的指縫中滑落,這些都是人家的愛情,我不該撿的。

因為,一定會有人像範思宇那樣,回來找他們丟失的愛情的。

要是這些東西被我拿去賣了,他們找不到一定會很傷心吧!

我悶悶地想著,將腳從泥淖中抽了出來,正準備上岸,突然手臂被人抓住,輕柔的風擦過我的臉頰,我隻感覺臉上微微一燙,一個吻像羽毛般輕輕地落在了我的臉上,震驚中,我聽到了範思宇興奮的聲音:“謝謝你給我找到了戒指,你真是個好人!我會報答你的!”

我僵愣地站在原地,望著朝我笑得一臉真摯的範思宇,當場懵了。

那……那家夥在幹嗎?他……他剛親我了?

天啊!天啊!我真不知道某人喝醉後,竟然這麼沒有底線!他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麼突然親我臉?就算感謝也用不著親人家的臉吧!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突然對我那麼好?我已經準備不喜歡他了,他怎麼還一個勁地勾引我啊?喝醉酒了不起啊?喝醉酒就能亂吻人嗎?可惡的家夥!

我在心裏咒罵著,臉上卻還是忍不住發燙,眼裏濕濕的,感覺好難受!

範思宇果然是個混蛋!明明喜歡韓曉霜,為什麼還要偷我的心?混蛋!可惡!

我一手捂著被親的左臉,一手拚命地擦眼淚,一股說不出的委屈在我的心裏醞釀。

忽然,我感覺肩上一陣沉重,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驀地朝我倒了下來,順著我的身子慢慢朝地麵滑去。等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時,範思宇的整個身體都快貼到地麵了。我當即慌了,想都沒想,伸出一腳就踢向了某人的肚子,將下墜的範思宇踹飛了出去。

望著池塘邊的青草地上,摔得四腳朝天口吐白沫的範大帥哥,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踢飛他,也總比他倒在汙泥中好吧!

我毫不愧疚地為自己辯解道,也跟著上了岸,走到範思宇麵前,緊張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有氣,沒死,很好!

嘴角彎起一個滿意的弧度,我滿身汙泥,將抽水機送回了倉庫,又快速地折了回來,將還躺在地上昏迷的範思宇扛到了背上,小心翼翼地背好,朝舊教學樓旁的破圍牆走去。

折騰了這麼久,學校早就已經放學了,看著越發暗沉的天色,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現在警察叔叔們應該也下班了吧!看來幼穗妹妹的事隻能等明天了。

我心裏自顧自地想著,回頭瞥了一眼被抽幹的小池塘以及附近那一大片被淹的土地,我翻了一個白眼,腦袋無力地耷拉下來。

這池塘裏的水還不回去了。現在我隻能祈禱在有人發現池塘被抽幹前,那大片濕地能早點兒幹,這樣的話,說不定人家就會認為小池塘是自己幹涸的,畢竟舊教學樓這兒一般很少有人過來,這池塘又是死水,幹了也正常的。

我自我安慰道,人已經不覺走到了老圍牆那兒。

看了看圍牆下麵那個大狗洞,又瞟了瞟後背上滿身酒氣、握著戒指昏睡的範思宇,接著又望了望不算矮的圍牆,對比了一下我的自身實力,我內心痛苦地掙紮著。

我這是要把範思宇從圍牆上扔出去呢,還是把他從狗洞裏塞出去呢,還是把他留在這呢?

範大帥哥是人又不是東西,要是直接給扔出去,摔壞了怎麼辦啊?要是不帶他出去,把他放這兒,被狗狗叼走了又怎麼辦呢?

所以……

我的目光落在了跟前的大狗洞上,定格了幾秒,我吸了口氣,將範思宇從背上放了下來,不忍心地摸了摸某帥哥精致的小臉,最終決定,把範思宇從狗洞裏塞出去。

我真的不是故意讓小範鑽狗洞的,我已經很掙紮了!

如果可以,我死也不會告訴範思宇,我曾把他塞進狗洞過。因為我說了,我就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