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誠運,四品將軍南宮卿數掃賊患,為我天朝盛世屢立奇功。即封南宮卿為從二品禦前侍衛,禦前行走。宣南宮卿即刻回都麵聖,邊防戰事移交兵部侍郎杜濤。欽此。”一道聖旨,如晴天霹靂,南宮卿幾乎驚跌在地上。

怎麼,難道聖上不知道這裏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麼?此刻換了杜濤上來,莫說他根本不熟悉此處敵情地形,就算是熟悉,萬一被炤國打個措手不及,這邊防重地,丟得起嗎?跪在地上,潸潸汗水從額前劃過雋逸的臉,南宮卿越想越驚,卻忘了謝恩。

“哎呀,南宮將軍,怎麼不謝恩啊?不過也真是可喜可賀呀!咱家應該喊你一聲‘南宮侍衛’了!你們南宮家又多了一件喜事了!”李應的鴨公嗓驚起了南宮卿。

“臣,謝主隆恩!”接過聖旨,南宮卿忽然驚覺,剛才,李應說的是“又多了一件喜事”。

“南宮侍衛,哈哈,瞧著這樣清雋的身姿,不知道的,不說是慣拿兵器的常勝將軍,還以為是哪家的舉子才人呢!”李應上下打量著他。

看著李應那若有所思的笑容,修長均勻的手指合攏抱拳,南宮卿掩蓋住自己的想法,低下頭說:“南宮卿大膽相詢,剛才公公說南宮家又多了一件喜事,不知所指何事?”

“怎麼?難道南宮侍衛連自家大哥被長公主招為駙馬的事情都不知道嗎?”李應有點詫異,但是久經曆練的他,依然在一晃間,從容地浮起了親切的笑容。

“大哥?大哥不是已經與梅家小姐有婚約了嗎?”南宮卿忽的抬起頭,早已是兵部侍郎的大哥與梅家大小姐自小情投意合,本來就已經連婚書都互投了,來年開春就要成親,怎麼?

自小就跟著哥哥和輕芿姐姐,南宮卿對梅家大小姐如同對自家姐妹般親切與熟悉。腦中不斷閃現著梅輕芿那嫵媚的身姿、清麗的笑容和那聲暖暖的“卿弟”。他忽然一個激靈,難道……

“婚約?也難怪,旋門關地處偏遠,消息一時也不靈通。南宮侍衛難道不知,那梅家小姐梅輕芿在本月初抱病身亡了嗎?幸而長公主早已鍾情南宮大人,呃,駙馬爺,所以也不計較,請求太後下了懿旨。聖上龍顏大悅,所以把南宮侍衛召回都城去呀!”李應巧舌如簧,他的解釋竟毫無破綻。

看著低了頭的南宮卿,李應的臉上浮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他繼續說:“南宮侍衛,夜深了,還是趕緊讓下人收拾一下,休息幾個時辰,明早我們就一起回去吧!”

“明早?公公,這裏不是還有移交給杜大人嗎?杜大人都還沒來,怎麼走得這麼快?”南宮卿心下大驚,臉上卻毫不動容,清亮的眼睛卻盯著李應,如同陣前對敵時一般,心裏浮起的不安和疑惑越來越重。

被這樣如獵物般盯著,李應渾身浮起一陣冷顫,心下頓時有些明白為何自南宮卿至旋門關以來,這裏變成了無堅不摧的鐵壁銅牆。不自然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說:“南宮將……呃……南宮侍衛,這是聖上的意思,其餘的,咱家一概不知。嗬嗬,也請南宮侍衛不要為難咱家,讓咱家在聖上麵前也好複命。”

心下了然,南宮卿也不再猶豫,棱唇彎起:“既如此,公公請隨下人到驛站休息,下官自會處理。”

看著麵前如神祗一般出塵的清雋笑顏,李應不禁晃了晃神,心裏卻直覺般地升起了一種警惕,聖上啊聖上,恐怕這個人才是南宮家最難對付的那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