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讀書人認識到,如果不讀《四書五經》,不學程朱理學,就沒有出頭的一天,所以《四書五經》就成了世人奉為經典的書,理學思想也在這一時刻被確立。這以後,文廟從祀諸賢的座次在元代也已依照理學的道統觀加以排定。1313年六月,仁宗以先儒周敦頤、程顥、程頤、張載、邵雍、司馬光、朱熹、張栻、呂祖謙和許衡從祀孔廟。1316年七月,“詔春秋釋奠於先聖,以顏子、曾子、子思、孟子配享”。這樣,全國的文廟製度被統一起來,道學的正統地位及其所宣揚的道統說在這時正式得到了朝廷的批準。
理學正統地位的確立對元後的明清影響巨大。盡管理學到明末清初時已經徹底沒落,可由於它是官方的正統學說,加上有科舉製的支撐,也就成為中國文化的枷鎖,存在了300多年。
名家回眸
在元代思想研究史中,理學思想為其重要的組成部分,但是長期以來不受重視。關於理學的傳播,史學家姚大力在其《金末元初理學在北方的傳播》中指出:金末元初理學在北方的傳播,可以1235年趙複遊學北方為界,分為前後兩個階段。在1235年以前,流傳在北方的理學,主要是二程學說的殘支餘脈,同時偶爾也有朱熹之學零星北上,但更多的學者則潛心辭章聲律。理學在北方長期處於自生自滅的狀態,而且招來相當多的反對。趙複遊學北上則是北方理學發展史上重要的轉折點。
元朝學校教育與科舉製
元代教育中最富特色的教育形式就是社學,社學屬於正規教育之外的、教育麵廣泛的一種社會教育。
元代規定每社設立一所學校,選擇通曉經書者為學校的老師,在農閑時教農民子弟讀書。社學的建立大大加強了對農民的文化教育和農桑耕種技術的傳播,有利於朝廷的統治。
元代的私人教學因受統治者鼓勵而得到充分發展,私學不僅促進了一般教育,還補充了學校教育的不足,更有意義的是私學促進了專門學術研究的發展。
元代史傳中記載了許多靠家學和自學成才的人物,如雷膺、許謙等,反映了元代家學和自學從師現象的普遍存在。私人辦學在元朝也較為普遍,如董土選曾聘名儒虞集的父親虞汲在家塾中教導子弟等,在少數民族及西域諸族居住地區,私人辦學者也不少。據《元史》記載,蒙古族的月魯不花,因受業於韓性先生,“為文下筆立就,燦然成章”。元開國之初,成吉思汗的孫子蒙哥曾命令其弟在征服西域的過程中,把西域著名天文學家送到國內,請其講授。他還注意學習西 文教學,是我國最先接觸和翻譯歐幾裏得《幾何原本》的人。可見元代各民族學者在興辦私學、研究科學文化方麵都表現出極高的熱情。
元代作為多民族國家,其文化教育在民間以私學的形式廣泛展開,內容豐富,教育涉及專業技術、宗教、音樂美術等多個方麵,反映了多民族國家多元化共同發展的繁榮景象,為統一國家教育事業的發展,作出了積極的貢獻。
1313年(皇慶二年)十一月,元廷下詔科舉取士。
元初,科舉製度沒有受到重視,仁宗即位後,命中書省議行科舉,於十一月正式下詔科舉取士,定於1314年正式實行。
元朝的科舉考試,一般是每三年舉行一次,共舉行過九次。分為鄉試、會試和殿試三層。鄉試於當年八月舉行,蒙古人、色目人試經問、策問二場,漢人、南人試明經、古賦、策問三場。全國共設鄉試會場十七處,從考生中選出三百人參加第二年在大都舉行的會試,會試科目與鄉試相同。從中選出一百人,其中蒙古人、色目人、漢人和南人各二十五名,以參加殿試。根據考試結果分為三等,每等從這四類人中各選一人,後增至三人。
名家回眸
書院為傳統教育中非常有特色的機構,在元代普及到全國。王頲在《元代書院考略》中指出:全國書院有400餘處,並絕大多數集中在江南三省,對普及文化與傳播理學有很大的貢獻。徐梓在《元代書院研究》中說:元朝政府在尊崇程朱理學,大力鼓勵書院發展的同時,也導致了書院的官學化,扼殺了書院學術的獨立性。
此外,楊國勇討論了元代教育的四個特點:蒙古文化和漢化相表裏的教育體製,教育發展的起伏不定,學校與科舉關係的鬆弛,創設學習域外文化的教育機構。他認為,從元代的教育設施可以看出當時對教育的重視,學校的課程設置則表明元代教育對科學技術和外國文化的重視,這些都推動了元代文化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