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是明軍炮彈被大量消耗,二是轉移明軍視線——以為燭火漂流線路就是清軍渡江線路。實際上,多鐸選擇的渡江地點在別處,名叫七裏港(也有作“老鸛河”或“坎壜橋”)。初九黎明,真正的渡江行動開始。清兵開閘放舟,蔽江而南。南岸守將鄭鴻逵、鄭彩一見,立即揚帆東遁,餘下的全線潰亂,軍人紛紛卸甲鼠竄。清軍登岸,兵不血刃,鎮江遂成江南首座淪失之城。
第二天,乙酉年五月初十,公曆1645年6月3日。南京城有一些傳聞,然“竊竊語亂,各官猶未知確信”[54]。朱由崧肯定知道全部事實,可他不動聲色,以致後來的事情相當突然,誰也沒看出苗頭。午後,傳旨梨園入大內演戲,像平常一樣,朱由崧優哉遊哉,與眾太監、近倖“雜坐酣飲”:
漏二鼓,與內官數十人跨馬出通濟門,(韓)讚周從之,文武百官無知者,宮娥女優雜遝西華門外。[55]
——文武百官無知者,並非事起倉猝,沒有時間打招呼,而是不屑於、不相幹。“冷淡”是其注腳。
從朱元璋定鼎金陵,到朱由崧悄然出南京,凡二百七十七年。大幕落下時,如此冷清,真是草草收場,哪怕零落稀疏的幾聲鑼鼓,亦無所聞。君臣如路人,官民冷眼向。“跨馬出通濟門”的朱由崧,那背影怎麼看都像匆匆離開的房客。
十
魯迅說:“悲劇將人生的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喜劇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56]我曾不解,為何崇禎殉國之後明朝不即亡,卻非在南京再來上這麼一出?直到某日忽念及魯迅這句話,才仿佛得了滿意的答案。
起碼從在土木堡被蒙古人可笑地捉去的英宗朱祁鎮開始,明朝曆史已開始喜劇化曆程,且這趨向再不曾改變過。它配不上悲劇式的結束;由崇禎皇帝壯烈殉國畫上句號,並不符合明朝最後一個多世紀的氣質。曆史老人目光如炬,思維縝密,不允許自己的書寫出現這種敗筆。南京浮現,朱由崧登場,表麵看明祚再續一年,實則是曆史老人要為它重新安排結尾——一種與其神韻更加跡近的結尾。
提筆之前,我默默咀嚼和消化紛紜史料的諸般細節及意味,兩個字眼油然而生:“曲終”、“筵散”。
曲者,戲劇在中國古代的別名。元代的劇作集稱《元曲選》,明代雅正劇種稱“昆曲”,唱戲稱“拍曲”。筵,本為席地之坐墊(中古以前中國無椅),後多與縱娛、宴饗諸義連。曹植《鬥雞》:“長筵坐戲客,鬥雞觀閑房。”[57]《紅樓夢》:“千裏搭長棚,沒有個不散的筵席。”[58]一個筵字,在我們這裏,可為戲台下的看席,可為宴飲銷醉之所。
讀史時,曾有三句話讓我印象深刻,而摘入筆記。
一句出自朱由崧。乙酉年正月初一,元旦,這天發生了日食:
明福王罷朝,設宴內殿;值天陰晦,意頗不懌,諸內臣竟下殿除窗槅(使殿內亮堂些)。福王曰:“不必,朕在此坐不久。”聞者皆駭其不祥。[59]
諸內豎驚駭於此語的不吉利,筆者則獨於那個“坐”字回味不已。蓋因朱由崧到了南京後,一切都離不開“坐”字。他每日的生活,大抵不出三件事:坐龍床為君;坐在台下看戲;與近倖輩“雜坐酣飲”。
一句是乙酉四月十九日,就拒北兵還是禦左兵舉行召對,馬士英強行決定放棄江北之防、全力阻止左良玉,朱大典當場所言:
朱大典含怒入朝堂,曰:“少不得大家要做一個大散場了!”[60]
“大散場”!還有比這更生動的字眼麼?其於明朝的收束,由形到神,絲絲入扣,至矣盡矣。
第三句見於孟森文《書樵史通俗演義》,他評論有關南京的一條史料說:
南都兒戲之局,形容盡致,要是作者身在事中,其言如此。[61]
“兒戲之局”,畫出弘光朝一年之魂。能味此四字,即知這段曆史真諦。
說起明代文化,戲劇既為一大成就,亦是它的一項代表。明代戲劇秉承元曲之盛,而又有更大發展。元時,戲劇雖巨匠如雲,吸納諸多一流才子,然而卻有其不得已,是“九儒十丐”所致。明代不然。戲劇在明代,不單登了大雅之堂,擅長此道乃至是第一等的才藻,受到推許和欽羨。故而明代士大夫中,戲劇已是十足風雅的表征,大名士如康海、王世貞、湯顯祖等都因戲文享譽士林。我們也曾提到,弘光朝關鍵人物之一阮大铖,便是戲劇方麵的大家。他不但能創作,還建了最好的私人劇團,從演員、樂隊、道具到導演,樣樣皆精,專供他演繹個人劇作。撇開政治不論,阮大铖確為明末劇壇頂尖人物,能將戲劇玩到他那程度的,後來隻有李漁李笠翁。
再說一個現象。大家如對較具傳統的戲曲(晚近劇種不算)感興趣,可留意它們的服裝。首先是京、昆兩劇,餘如秦腔、豫劇、漢劇、川劇等,其裝束全部為明代式樣,劇情可變,著裝卻一律不變,即便所演乃漢唐宋抑或清代故事、人物,所飾冠服卻通通為明式。原因何在?就在於明代對中國戲劇史有著規範和定型的意義,至今,可追溯的舞台實踐和表演範式,由明代所確立,之前元人如何演戲都已失其孑遺,如今隻能在壁畫上知道些靜態的情形。
還要看見,戲劇在明代不隻是藝術而已,它對明代文化、生活以及人的意識,滲入肌膚,堪比網絡之於當下社會。李自成入北京之初,百官懼冠帶惹禍,盡棄毀之;兩天後,命眾官投職名,必須著官服以見,怎麼辦呢?許多官員不約而同想到用戲服代替,紛至戲班爭購,致一頂戲冠價陡至三四兩銀子。[62]雖說當時戲服款式取自本朝,算“現代裝”,然而戲服究竟是戲服,跟現實著裝還是有明顯區別,可眾官並不感覺有何心理障礙。體會這個細節,明人對戲劇浸淫之深,竟至不分戲內戲外,在生活與戲劇間,輕鬆跨越。
如上麵例子不足以說明,再看發生在南京的兩件事:
阮圓海誓師江上,衣素蟒,圍碧玉,見者叱為梨園裝束。錢謙益家妓為妻者柳隱,冠插雉羽,戎服騎入國門,如《明妃出塞》狀,大兵大禮,皆娼優排演之場。欲國不亡,安可得哉![63]
阮圓海即阮大铖,柳隱即柳如是。他們兩個,都是在生活以至公務中,以近乎粉墨登場方式於大庭廣眾露麵。
我們必須說,不但明代文化有很強的戲劇成分,明代的心理和政治也是充分戲劇化的。如果換換說法,通俗一些,則是:明代的不少事,不少人,往往有如演戲,扮演的意味很濃厚,完全是一種仿真存在。這在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那裏,有最顯著的表現。自打繼位為君,朱厚照直到死,短短三十年的生涯都在設法逃離皇帝角色,抑或使自己與皇帝角色之間產生間離。他在宮中使自己變身為小商小販,在宮外打造豹房那種淫邪空間來釋放道德壓力,以“大將軍”身份曆險和周遊各地並嚴禁大臣指認、說破其真實身份……此人一生,是戲仿的一生,諧謔的一生,或幹脆說是一部大型角色扮演類遊戲。盡管他並非職業演員,可所作所為,比百老彙的表演家更加徹底;演員尚能區分自己的舞台和生活形象,朱厚照卻不論何時何地都在從事演藝活動。他用表演對抗現實,用虛擬消解真實。整個明朝,不以皇帝為“角色”者稀。大多數皇帝,要麼主動使“皇帝”變成一種角色,以便從中脫殼(如武宗、熹宗),要麼在禮法和群臣約束下被迫角色化——豈止皇帝被角色化,群臣同樣以扮演或假麵方式出入朝堂,君臣間,每每心照不宣像串戲那樣互動和周旋。嘉靖年間“大禮議”、萬曆年間“國本之爭”以及崇禎皇帝的大結局,都有極強的表演性,以至演著演著“下不來台”。
梳理一番戲劇與明代的關係,就可以談談明朝紫禁城的末代皇帝了。
朱由崧,明代偉大戲劇文化熏陶出來的一位狂熱戲迷,他對戲劇藝術的愛好,超過所有事情。明末禍亂,他痛失“錦衣紈褲之時,飫甘饜肥之日”,流浪飄零,遍嚐辛酸,意外輾轉南京、當了皇帝。回憶這一切,他所感到的最大收獲,我以為是有緣縱情觀賞中國最高水平的戲劇。專言聲伎的《板橋雜記》一書,曾給晚明南京這樣的形容:“金陵都會之地,南曲靡麗之鄉。”[64]如許風尚,不必說福王的藩地洛陽,就是燕京古城,也遠遠望塵莫及。秦淮河畔,吹彈之盛、笙歌之精,比之現代百老彙、好萊塢未遑稍讓。時人王阮亭《秦淮雜詩》有句:“舊院風流數頓楊,梨園往事淚沾裳”[65],朱由崧的南京一年,大抵都在此句之中。孔尚任《桃花扇》,特以一折《選優》寫朱由崧戲劇之癖,乃至他在劇中,與其說以皇帝身份毋如說實際僅以“戲迷”形象示人。雖然李香君被強迫入宮扮戲、朱由崧“寡人善於打鼓”[66]等情節,從史實角度未必果有,但“聖駕將到,選定腳色,就要串戲”[67],以及阮大铖進優孟以結弘光歡心這類筆觸,卻千真萬確,遍於諸史。
他真的是嗜戲如命。計六奇表弟胡鴻儀,曾敘其“親所聞見者”:
故事,宮中有大變,則夜半鍾鳴。一夕大內鍾鳴,外廷聞之大駭,謂有非常。須臾,內監啟門而出,索鬼麵頭子數十,欲演戲耳。[68]
甲申年最後一天,除夕日,朱由崧在宮中悶悶不樂,太監韓讚周問以何故:
弘光曰:“梨園殊少佳者。”讚周曰:“臣以陛下遇令節,或思皇考,或念先帝,乃作此想耶!”[69]
末日時分,朱由崧除了就禦北兵、左兵事召對,以及就遷都試探閣臣外,其餘記錄全與演戲聯係在一起。“丙戌,端陽節。福王在宮中演劇。”[70]“上不視朝,以串戲無暇也。”[71]民謠諷之“且聽阮中曲變”,“阮”字雙關,既指戲曲伴奏樂器又指阮大铖,戲班子是阮大铖提供的,而朱由崧溺於戲中,世事國事罔顧,對他來說,隻能從“曲”中知“變”了。
最後,便是五月十日那一幕:“午刻,集梨園演劇”[72],一直演到淩晨,跨馬逃離南京。大戲迷朱由崧,好好過足最後一把戲癮,無憾地告別了皇帝角色。
品咂、玩味一下明朝紫禁城這位末代皇帝的戲劇之戀以及心理,應不僅僅是藝術的沉迷。西方美學有“距離說”,認為藝術的價值在於與現實保持恰當距離,而非彼此重合。但我感到,朱由崧巨大、不可思議的戲劇癮頭,並不來自“距離感”,反而得之現實的暗示、刺激和誘發——他是因現實而癡迷戲劇。對於他,戲劇是一種現實的鏡像,使他可以在“舞台小天地,人生大舞台”的奇妙置換中,跨越虛實,出入真假。人生如戲,戲即人生。他如此迷戀於看戲,這一行為和形象,非常令人驚異。我們根本沒有理由排除這種可能——對於現實中南京所發生的種種,他投去的是同樣的目光。
顯然,在明王朝二百七十七年曆史緩慢畫上句號的過程中,朱由崧的視角極具代表性和時代性。如果連皇帝自己都以看客自居,肯定沒有別人分不清戲內戲外。我們感到,通過這樣的視角,在所有看客的冷淡注視或“圍觀”下,明朝兩都之一的南京,已不再是一座實有之城,而變成一種景觀或幹脆說一道“布景”。當它搖搖而墮時,圍觀者沒有感到天塌地陷,因為他們認為,倒掉的無非是某出戲的布景而已;這出戲已經演完,或者無法唱下去了。
“不過在戲台上罷了”[73]。這是魯迅關於中國曆史所講的一句非常簡單的話。
十一
五月十一日,聞知朱由崧出城,馬士英、阮大铖各自逃走;南京庶民,自獄中救出假太子王之明,奉於帝位。
五月十四日,多鐸兵至南京,忻城伯趙之龍縋城遞交降表,以二十餘萬將士降清。
五月十七日,清軍舉行入城式。繼北京後,明朝另一都城亦付滿清之手。
五月二十四日,朱由崧在皖被降將、前廣昌伯、四鎮之一劉良佐生擒,押回南京,羈於江寧縣署。有探視者稱:“福王嘻笑自若,但問馬士英何在。”[74]他的態度,我們要好好地玩味。
嚴格說,多鐸打下南京,於個人沒有多少值得回憶的內容;我從《東華錄》讀到多鐸奏聞北京的捷報,和清廷的表彰性答複,語氣並不興奮。是的,連一場略微像樣的戰鬥都不曾經曆,確實讓人提不起精神。勝果並非來之不易,容易造成對勝利者的解構。於是,在高度戲仿化的明朝麵前,征服者意外地被這種方式剝奪了大部分成就感。
但在明朝而言,恐怕這隻是無心栽柳。它的本意,應該是為自己尋找一個完美的收束。在此意義上,弘光的一年絕非畫蛇添足。借此一年,明朝更顯明、更通俗地告訴人們,它為什麼要亡,為什麼該亡。如果崇禎之死還令人心存感傷,那麼,此刻無人想哭,連看守所裏的朱由崧也隻是露出嘻哈的表情。我個人認為,明朝滅亡時間所以不在1644年,而在1645年,除南北兩座紫禁城俱為滿清所得是個鐵般憑證外,更是從精神的角度發現,以發蒙麵的崇禎身死而心未死,嘻笑自若的弘光則身未死而心已死。那是真正的死,終極的死。
【注釋】
[1]王先謙《東華錄》,《續修四庫全書》三六九·史部·編年類,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第233頁。
[2]王季思《前言》,《桃花扇》,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第11頁。
[3]李清《南渡錄》,《南明史料(八種)》,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第221頁。
[4]王先謙《東華錄》,《續修四庫全書》三六九·史部·編年類,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第231頁。
[5]王先謙《東華錄》,《續修四庫全書》三六九·史部·編年類,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第233頁。
[6]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172頁。
[7]王先謙《東華錄》,《續修四庫全書》三六九·史部·編年類,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第235頁。
[8]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172頁。
[9]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190頁。
[10]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01頁。
[11]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155頁。
[12]李天根《爝火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第427頁。
[13]文秉《甲乙事案》,《南明史料(八種)》,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第523頁。
[14]李天根《爝火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第401頁。
[15]李天根《爝火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第401頁。
[16]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155頁。
[17]李天根《爝火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第439頁。
[18]梅村野史《鹿樵紀聞》,台灣文獻叢刊第五輯《東山國語·鹿樵紀聞》(合訂本),台灣大通書局,1995,第16頁。
[19]李天根《爝火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第436頁。
[20]李天根《爝火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第444頁。
[21]李天根《爝火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第442頁。
[22]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02頁。
[23]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02頁。
[24]李天根《爝火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第448頁。
[25]李天根《爝火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第443頁。
[26]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192頁。
[27]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191頁。
[28]文秉《甲乙事案》,《南明史料(八種)》,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第542頁。
[29]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02頁。
[30]李天根《爝火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第446頁。
[31]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191—192頁。
[32]李天根《爝火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第448頁。
[33]王先謙《東華錄》,《續修四庫全書》三六九·史部·編年類,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第240頁。
[34]抱陽生《甲申朝事小紀》,書目文獻出版社,1987,第474頁。
[35]梅村野史《鹿樵紀聞》,台灣文獻叢刊第五輯《東山國語·鹿樵紀聞》(合訂本),台灣大通書局,1995,第13頁。
[36]梅村野史《鹿樵紀聞》,台灣文獻叢刊第五輯《東山國語·鹿樵紀聞》(合訂本),台灣大通書局,1995,第14頁。
[37]李天根《爝火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第449頁。
[38]徐鼒《小腆紀年附考》,中華書局,2006,第358頁。
[39]應廷吉《青燐屑》,《明季稗史初編》,上海書店,1988,第437頁。
[40]應廷吉《青燐屑》,《明季稗史初編》,上海書店,1988,第439頁。
[41]應廷吉《青燐屑》,《明季稗史初編》,上海書店,1988,第441頁。
[42]李天根《爝火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第450頁。
[43]應廷吉《青燐屑》,《明季稗史初編》,上海書店,1988,第440—442頁。史德威《史可法維揚殉節紀》,抱陽生《甲申朝事小紀》,書目文獻出版社,1987,第12—14頁。
[44]孟森《明清史論著集刊》,中華書局,1959,第78頁。
[45]徐鼒《小腆紀年附考》,中華書局,2006,第360頁。
[46]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02頁。
[47]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08頁。
[48]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08頁。
[49]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09頁。
[50]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09頁。
[51]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09頁。
[52]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11頁。
[53]王先謙《東華錄》,《續修四庫全書》三六九·史部·編年類,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第239頁。
[54]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13頁。
[55]徐鼒《小腆紀年附考》,中華書局,2006,第364頁。
[56]魯迅《再論雷峰塔的倒掉》,《魯迅全集》第1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80,第197—198頁。
[57]孫明君選注《三曹詩選》,中華書局,2005,第95頁。
[58]曹雪芹《紅樓夢》第二十六回,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第302頁。
[59]梅村野史《鹿樵紀聞》,台灣文獻叢刊第五輯《東山國語·鹿樵紀聞》(合訂本),台灣大通書局,1995,第9頁。
[60]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02頁。
[61]孟森《明清史論著集刊》,中華書局,1959,第154頁。
[62]彭孫貽《平寇誌》卷之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第224頁。
[63]夏完淳《續幸存錄》,《明季稗史初編》,上海書店,1988,第326頁。
[64]餘懷《板橋雜記》,大東書局,民國二十年,第31頁。
[65]餘懷《板橋雜記》,大東書局,民國二十年,第7頁。頓、楊,係當時曲苑名家頓老、楊彬。
[66]孔尚任《桃花扇》,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第163頁。
[67]孔尚任《桃花扇》,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第161頁。
[68]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156—157頁。
[69]抱陽生《甲申朝事小紀》,書目文獻出版社,1987,第367頁。
[70]梅村野史《鹿樵紀聞》,台灣文獻叢刊第五輯《東山國語,鹿樵紀聞》(合訂本),台灣大通書局,1995,第14頁。
[71]計六奇《明季南略》,中華書局,2008,第211頁。
[72]梅村野史《鹿樵紀聞》,台灣文獻叢刊第五輯《東山國語,鹿樵紀聞》(合訂本),台灣大通書局,1995,第14頁。
[73]魯迅《再論雷峰塔的倒掉》,《魯迅全集》第1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80,第197頁。
[74]梅村野史《鹿樵紀聞》,台灣文獻叢刊第五輯《東山國語,鹿樵紀聞》(合訂本),台灣大通書局,1995,第1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