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說創作的視點聚焦於知識分子,是湖北長篇小說創作的一個顯著特點。對知識分子的書寫,不僅僅是一種身份或是職業的區分,創作目標也不是一種直奔主題的建構,不在於直觀地描述知識分子在曆史或現在時態中的生存經曆和情感意緒的波動,停留在他們對一時一地生活形態的記錄上。而應更多地訴諸於他們對人類生存,對自身命運這一恒大而又包蘊無窮命題的追蹤與思考,在思想視閾上應顯示出一種大視野、大境界,體現出思想的力量。
方方的《烏泥湖年譜》,劉繼明的《江河湖》等長篇小說,寫了幾代知識分子的人生曆程和心路曆程。對五十年代遭受惡運的知識分子人生晚年的敘寫,對那些才學博深、恪守自身人生價值的知識分子的現實生存的關注,對當下知識分子在市場經濟衝擊下所產生的觀念上的困惑等等,都給予了充分的展示和開掘,在人物及思想內涵上體現出一種續接性。這些小說對幾代知識分子生態和心態做了深刻的理解和詮釋,對知識分子身上所體現出的人格精神的力量,給予了充分的張揚和尊重,對他們自身的弱點做了透徹的理解和剖析。胡發雲的《如焉@sars.come》充滿了對現實近距離的關懷,他關注著那些人類所無法回避的現實問題,關注那些在自己生命中留下深深印記的東西,並對此做出自己的思索和的反思。池莉、小溳合著的《江河水》把關注的目光集聚於共和國的治水史,在一個較長的時間跨度中展現了長江水患和共和國興修長江水利的曆史進程。描寫了一代知識分子的命運遭際和心路曆程。蘇群的《風雨編輯窗》以編輯生活為題材,寫了《五月》雜誌編輯部平淡無奇的生活,著力刻畫了默默為他人做嫁衣的女編輯趙蘭的形象,表現了編輯窗內的風風雨雨,以及編輯們的精神境界。汪洋的《無愛的情歌》發表於20世紀80年代中旬,被視為校園文學的拓荒之作。這部30餘萬字的長篇是新時期比較早地反映大學校園生活的作品,在當時引起過反響,汪洋對大學生活有著細致地體察,對高校知識分子生態和心態也有著透徹的了解,所以小說對大學裏文人的刻畫鞭辟入裏地,對他們所表現出的多重人格,多副麵孔,以及玩的各種卑劣的手腕,進行了諷刺和無情地揭露。另外,以教授身份來寫校園生活的有塗懷章的《人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