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的朱紅色大門,豪華壯麗的金色皇宮,無不一處透露著皇宮的富麗堂皇、奢侈浮華,一抬眼便可以看見銀邊黑色的匾額上麵寫著——鱗坤宮。
宮內,一個看似隻有四十來歲的婦女坐在貴妃椅子上,一身勾勒寶相花紋服、頭上簪著玉脂凝壽簪,金色的華服仿佛能照亮宮內的一切,微微慵懶的坐在那裏,手裏拿著金枝玉瓷,那茶杯裏隱隱約約浮著茶葉籽,一看就是好茶。
旁邊站著兩個嬤嬤和兩個大宮女,四人的神色恭敬,沒有一絲異樣,這時,門外走來一個小宮女,微微在康嬤嬤的耳邊說些什麼,康嬤嬤一聽,喜色一過,然後頗有些嚴厲的看著宮女:“不是說過若是郡主來了就不用通傳麼!”
那宮女嚇得跪下來馬上磕頭,嘴裏說著:“奴婢知錯!奴婢知錯!隻是郡主非要奴婢通傳,這……”
“大膽!來人!將這個大膽的賤婢拉下去!”
“瑾康”
那原本嚴厲的康嬤嬤收斂了怒氣,恭敬的站在那貴人麵前:“太後娘娘”
江太後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的說道:“行了,不要為難她了”
康嬤嬤喊了聲諾,然後繼續說道:“太後娘娘,郡主來了”
那原本懶洋洋的江太後一聽,眼中頓時充滿了精神,然後皺起眉頭道:“清兒來了?外麵的人怎麼回事!不是說了不用通傳直接請進來麼!”眉間有著說不清的憤怒與驚喜。
江太後剛說完外麵就想起如青鳶似的嗓音:“皇祖母莫怒,是清兒讓她們通傳的”
話音剛落,一抹赤紫色的高貴身影進入宮裏,霎時宮裏被紫色金光所照,來人娥娜翩躚、明豔動人,頭上隻是簡簡單單的紫玉鏤金簪,卻給人一種高貴逼人的感覺,臉上帶著輕笑,讓人生不出一絲的厭惡,也讓人碰不得一絲一毫,而後麵跟著一身玄色袍子的印施狂,那冰冷的小臉也不像往日一般磨人,微微柔了下來,讓原本出眾的英俊小臉更加凸顯了。
“碰!”
江太後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江太後拿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原本美麗的臉上布滿了驚訝和不可置信,眼中微微閃著淚花,看著印施清輕啟嘴唇:“華……華兒,我的華兒!”
其實印施清的臉和上官至華隻有四分相像,最像的不過是那雙丹鳳眼而已,但是之所以江太後這樣以為是因為印施清的那份高貴的氣質,印施清自知知是如,所以輕笑道:“皇祖母真是偏心,看見清兒直叫母妃的名字,也不叫清兒了,皇祖母這是不疼清兒了麼?”
江太後馬上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不是上官至華,但也不由的失神,慢慢站起來走近印施凊,嘴裏還喃喃著:“像!真是太像了!”尤其是那雙涼薄的丹鳳眼,真是跟上官至華一模一樣!
印施凊淺笑不已,然後將印施狂推向前:“皇祖母你看!狂兒也特別像父王”
江太後轉頭看著眼前冷漠的小人兒,心中再次驚訝不已,這是狂兒?記得幾個月前見著他的時候明明還是一副紈絝的樣子,還訓了他一番,怎麼變化這麼大?那雙原本充滿輕浮之氣的桃花眼,此時剩下的隻是無盡的冷漠,讓人發寒。
旁邊的康嬤嬤也驚豔的看著兩個小人兒,真不愧是當年絕代風華的越華公主和攝政王的子女,小小年紀便如此容貌,不知長大後如何,心中卻疑惑這兩個人的改變,記得以前,印施清懦弱木訥、印施狂紈絝無禮,今兒個怎麼變得一個高貴慵懶,一個冷漠逼人呢!
江太後不由得紅了眼睛,這兩個孩子必定是受了不少委屈,所以自行開竅了,想當年若是華兒還在的話,他們兩人就不會如此了,輕聲說道:“好!好!不愧是華兒和邪遙的孩子!”江太後紅著眼睛欣慰這朝著姐弟兩個招手。
印施清也微微感觸,前世太後是不過自己如何都寵著自己,自己的木納懦弱,自己的天真無知都會被原諒,可到頭來自己給她回報的是什麼?無條件的信任府中側妃,聽信讒言,以為太後是虧欠我們的,所以自認為這一切是理所當然的,最後下嫁給葉孜然活活的把太後氣死。
印施清拉著印施狂猛的跪下,哽咽道:“皇祖母恕罪!”
江太後看見印施清和印施狂跪下來就馬上走過來了,一臉的心疼去拉他們:“這是怎麼了?趕緊起來,趕緊起來,地上涼。”
印施清抬起頭:“皇祖母,清兒以前愚笨,聽信小人,遠離皇祖母,還愚蠢的相信那些要害我和狂兒的人,多次險些喪命,都是清兒的錯,清兒在多次走生死關的時候突然醒悟過來,皇祖母,清兒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了!”
印施清的眸中帶著堅定,整個人散發江太後從來沒有看過的氣勢,一如當初的上官至華一模一樣。
江太後原本微紅的眼眶更加紅了起來,表情頗有些欣慰的拉奇印施清,而康嬤嬤也趕緊過來拉起了印施狂,江太後一把抱住印施清,嘴裏喃喃道:“好!好!不愧是華兒的女兒!若華兒在天之上定會為你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