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他們倆今天的確比任何時候都像兄弟。

也是……兄妹。

等禦膳房把早膳送來之前燕臻就自己出了一個死活題給她解,燕雪漫也沒有讓著他的意思,反正她也不覺得贏了他有什麼大不了的,下棋之道最重要的其實是要有個好對手,一個人下不成圍棋。

她輕輕鬆鬆就將燕臻出的那道死活題給解了。

燕臻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滿意的神色說:“朕再出一個?”

燕雪漫點點頭,她當然知道那是燕臻在測試她的棋力。

等燕臻再出的時候果然就沒有那麼好解,正思考到一半禦膳房就送來了早膳,等擺好一桌安榮就請示地看了眼燕臻,燕臻給了他一個眼神,他就閉上了嘴巴。

“先吃飯吧,等吃完飯再解?”燕臻道。

燕雪漫頭也沒抬目光仍然專注在那縱橫十九道的棋盤上,腦中思緒未停,聽到說話的動靜也隻是擺擺手道:“別打擾孤。”

燕臻見狀仿佛記起一個畫麵。

那個時候的燕雪漫還小小瘦瘦的看上去像個小姑娘家,因為他刻意的親近著她,所以也剛剛和她養熟,那時她剛去蒙學,字寫的不好,被太傅責罰寫大字十張翌日交上。

當時也是不吃不喝專心致誌,他看不過去親自給端過去反而得了這樣一句。

想起那時燕臻差點笑出來,見安榮已經睜大了眼睛一臉駭然就示意他給自己穿上靴子,然後走到膳桌上按照記憶中他這個皇弟愛吃的東西選了一碗粥親自端到她麵前道:“喏,先吃點粥?”

燕雪漫看著棋子搖搖頭,也不知她是不想喝呢還是覺得自己腦子裏想的那手不太對。

燕臻直接把棋盤上的棋子給抹了,當黑白混做一團,燕雪漫一下從棋裏出來,再看燕臻端著一碗粥站在自己麵前不帶喜怒,她趕忙把他手上的粥給接了過來,正要說什麼就見燕臻道:“快點吃,不許說話。”

燕雪漫瞬間把話咽下去,隻是一邊拿勺子喝粥一邊心想,這人果然是寵一個人的時候能寵到天上去,偏心能偏的毫無道理,而為一萬幸的就是他在治國上不會任人唯親。

等她吃的差不多再回神就看到眼前的棋盤已經撤了,桌上已經是擺了幾樣她愛吃的,再抬頭就是對上燕臻忍俊不禁的視線。

她一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視線就有點特別詭異的感覺,難道她剛剛陷在棋裏就有那麼有趣?想不明白她就也懶得再想,畢竟食不言寢不語,等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剛剛給她端粥的那雙修長的手已經拿了一卷書看去了。

可燕雪漫卻分明覺得他的視線總是停留在她的身上,一直沒曾離開,等她有些不知食滋味的吃完之後再抬頭,看到的就是某人再正常不過的看著手中的棋譜,她也就順帶將這事放到了腦後。

不禁就算是剛剛他一直在看著她又怎樣呢?

接下來自然是沒時間給她散步,直接有人將盤碟扯下再換了一張小桌然後又端上來了棋盤,燕雪漫憑著記憶將那道死活題又擺好,然後笑著將一子落下。

“皇兄,是不是這裏?”

聽出她聲音中隱含著的得意,燕臻輕輕地拍了她一下說:“你吃飯的時候還一直在想?”

燕雪漫直接坦誠地點了點頭,畢竟被那麼盯著她可是有些別扭,自然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容易呢?

燕臻放下書笑著和她一起把棋子分開,然後他道:“我們猜子?”

燕雪漫沒任何意見的點了點頭。

下棋的樂趣並非在棋藝多高,對於某些人的意義有的時候下一盤痛快的棋比什麼都重要,畢竟再高的棋藝能找到一個棋逢對手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燕雪漫和燕臻就是如此。

等一局結束兩個人算子,最終結果是燕雪漫勝出三目半。

這樣的結果燕臻一點也不驚訝,也沒有一點輸棋後的懊惱,反而是那雙鳳眸然滿意得眯了起來,唇瓣帶笑道:“不錯,很不錯,朕可是很久都沒找到一個人敢贏朕的棋了。”

燕雪漫挑眉,“那皇兄的意思是說臣弟太大膽了?”

燕臻直接沒好氣地瞥她一眼,“是是是,你最好再贏朕一局。”

燕雪漫卻還真接了這話,眸眼中帶著期許地看著他道:“那再下一盤吧,要是臣弟贏了皇兄你能不能免了臣弟一年的早朝呢?”